第1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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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自從陷入了迷魂地,我的空間概念就徹底混亂了。難道,我們走到了西邊的庫爾勒?或者走到了東邊的敦煌城? 我說:“是不是城市,走過去就知道了!走!” 我們同時加快了腳步,又走了一個多鐘頭,越來越確定了,那就是城市的燈,它們閃爍著五顏六色的光! 第119章 親愛的城市! 我把背包摘下來,扔到了沙漠上,頓時身輕如燕。里面裝著食物和水。 我說:“令狐山,把背包扔了吧!” 令狐山小聲說:“我再背一會兒吧……” 我想起了美國的一篇小說,講一個人在西部淘金,返回途中,他被朋友拋棄了,天氣寒冷,他沒有一點食物,而且大腿受了傷。他獨自跋涉在廣袤的荒原上,精疲力竭的時候,遇到了一匹狼。那匹狼很老很老了,舔著他的血跡,一路尾隨他。最后,兩個瀕臨死亡的生命展開了殊死搏斗,人終于咬死了狼。獲救之后,他依然充滿恐懼,偷來很多面包,藏在他的床單下…… 我們離燈火越來越近了。 我發現,它很小,應該是個縣城。沒關系,不管它多小,都是人類聚集之地。 我發現,令狐山的腳步越來越慢了。 我想到,他有點畏懼了。 在羅布泊,在迷魂地,那是他的家?,F在他接近了人類社會,這里是我們的家…… 我說:“令狐山,你是不是有顧慮?” 令狐山停下來,看著我,單刀直入地說:“你不會出賣我吧?” 我說:“我發誓,我會保護你?!?/br> 令狐山點了點頭,跟上來。 我說:“說點現實的,你沒有身份證吧?” 令狐山說:“沒有?!?/br> 我說:“沒事兒,過幾天,我給你買個假的?!?/br> 季風憋不住笑起來:“周老大,我要是把這事捅出來,你的讀者會笑掉大牙的!” 我很嚴肅地說:“必須這么做。他跟我們回到城市,完全是個黑戶,查起來,怎么解釋?他甚至住不了酒店?!?/br> 令狐山說:“我可以不住酒店?!?/br> 我說:“你不住酒店住哪兒?” 令狐山說:“我可以睡地下。這個城市的地下肯定有我們的人?!?/br> 季風停下來,看了看令狐山,借著手電筒的光,我看見她的眼圈濕了。她說:“令狐山,我們怎么可能讓你去睡下水道!” 令狐山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季風說:“如果有問題,你就跟我回蘭城,我的房子88平方米,夠你住的?!?/br> 我問令狐山:“你認識字嗎?” 令狐山說:“不多……” 這些天,令狐山給我的印象只是少言寡語,現在他接近了人類社會,明顯變得怯懦了。 我發現,我們的談話已經扯出很多沉重的現實問題——如果季風真的跟令狐山相愛了,日后怎么辦?季風藏他一輩子?養他一輩子? 季風對令狐山說:“如果你下定決心不回家了,那就去當演員吧?!?/br> 令狐山突然說:“我懂古佉盧文?!?/br> 這讓我吃了一驚。 全世界都沒幾個人了解這種文字,他竟然懂! 我說:“人類絕對需要你?!?/br> 季風說:“什么叫古佉盧文?” 我說:“回去之后你上網查查就知道了?!?/br> 季風突然把臉轉向了令狐山:“你真的叫令狐山嗎?” 令狐山遲疑了一下,說:“我們出來冒充人類,名字是統一的,都叫令狐山。它其實應該算一個代號?!?/br> 季風說:“那你的真名呢?” 令狐山說:“我的真名是古佉盧文,你們會覺得發音很古怪。既然遇到你的時候,我叫令狐山,你就一直叫我令狐山吧?!?/br> 我在旁邊掏出手機看了看,發現有信號了!滿格! 我大聲說:“季風,有信號了!” 想想挺酸楚的,在羅布泊這些日子,手機幾乎成了廢物,但是我們依然不停給它充著電…… 季風立即掏出手機看了看,大喜,然后手忙腳亂地撥通了她家里的電話。這時候已經是凌晨3點多了,她等了很久,電話才被接起來。季風家五世同堂,不知道哪個親人接的電話,她激動地用四川話和對方講起來。 令狐山聽得一愣一愣的。 我竟然想不起應該給誰打個電話。 過了會兒,我忽然想起了布布他們,于是,在電話簿里查了查,首先看到了布布的電話,我試著撥過去,電話里傳出一個冰冷的聲音:“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不在服務區,請稍后再撥……” 我又撥了撥孟小帥的電話,魏早的電話,都撥不通。 等了會兒,季風跟家人報完了平安,我們繼續朝前走,走上了一條柏油公路。 很久沒走過這么平坦的路面了,非常舒服。 背后傳來汽車的引擎聲,我回頭看去,是一輛灰色4座小卡車。我趕緊伸手揮了揮。 小卡車駛過去之后,靠邊停下來。 車上只有一個司機,大約40歲左右,紅臉膛,胖墩墩的。 我說:“師傅,捎個腳兒!” 他說:“上上上?!?/br> 我說了聲:“謝謝!”然后,趕緊爬了上去。 我坐在司機旁邊,令狐山和季風坐在了后座上。 車開起來,朝著燈火奔馳而去。 司機看都不看我,很傲慢地問:“你們是干什么的???” 我說:“我們來旅行?!?/br> 司機驚訝了:“走著?” 我說:“開車,車拋錨了?!?/br> 司機說:“噢?!?/br> 接著,他使勁抽了抽鼻子,好像聞到了什么異常的氣味。 我們三個人剛剛坐進人家的車,他這個小動作讓我有點敏感。難道我們的身上帶著古墓里的霉味? 我問他:“前面是什么地方?” 司機說:“吳城?!?/br> 我說:“它歸哪兒管?” 司機說:“庫爾勒啊?!?/br> 我說:“它是縣嗎?” 司機說:“市,縣級市?!?/br> 我使勁地想,怎么都想不起來新疆有個叫吳城的地方。 他又使勁抽了抽鼻子,并且朝后看了看。他是個直率的人,說:“什么味?” 我說:“有嗎?” 他沒有再說什么。 我說:“我們在羅布泊里迷路了,十幾天了,剛剛走出來?!?/br> 司機笑了,好像我的話很幼稚:“這里還是羅布泊!” 我說:“到了這里,還不算走出來?” 司機說:“不算,你沒看到四周都是沙漠嗎?你們到了庫米什,才算真正走出羅布泊?!?/br> 我說:“吳城有多少年了?” 司機說:“新建的,不到20年吧?!?/br> 我說:“它原來是什么?” 司機說:“原來它叫辛格爾,沒有人?!?/br> 我恍然大悟。 我問:“吳城通火車嗎?” 司機再次傲慢地笑了:“當然通了?!?/br> 說到這兒,他又抽了抽鼻子。 我忽然想到,他是不是聞到了令狐山身上的某種異類味道呢?我和季風跟他相處時間長了,不察覺了…… 很快,我們進入了吳城。 這個縣級市真的太小了,街上的路燈亮著,沒有一個行人。也許因為四周是沙漠,吳城非常干凈。 令狐山和季風在后座四下張望著。 司機在一個十字路口停下了,他說:“這里就是市中心了,你們要去哪兒?” 我說:“我們下去吧,找個住的地方。謝謝您了!” 令狐山和季風打開車門,一先一后下了車。 我掏出一張100的人民幣,塞給司機。他收了,然后對我說:“你們啊,得馬上沖個熱水澡,這一路把我嗆的……” 我笑了笑,小聲問:“你聞到什么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