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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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山村,來到這片無人的荒山野嶺,就更寂靜了。 離開荒山野嶺的地面,再鉆進這十幾米深的墓室內,就死寂得恐怖了。好像世上一切活物都滅絕了一樣。 在這樣的環境中,耳朵是痛苦的。正像在白茫茫的雪野里,視線沒有落點,眼睛是痛苦的。一點聲音都沒有,耳朵就容易出現幻聽。 我隱隱聽到了屬于地下這個世界的聲音,極小極小,很難分辨是交談聲,是喘息聲,還是走路聲…… 我以為是我的錯覺。 季風突然挺直了身子,張著耳朵四下聽。我這才確定,確實有聲音,她也聽見了! 我想幽默一下,于是伸手敲了敲墓室的墻,大聲問道:“隔壁有人嗎?” 季風一下抓緊了旁邊的撬棍。換一個女孩,這時候往往會抓住男人的手。抓住男人的手是沒用的,如果打斗起來,還削弱了男人一半的戰斗力。 最后,我又盯住了面前的石頭棺槨。 是的,我肯定,聲音是從棺槨里發出來的。 我關掉了手電筒,然后朝季風的手電筒指了指,她馬上也關掉了。墓室里頓時一片漆黑了。這時候,季風抓住了我的手,她是擔心,一轉眼我們就在地獄般的黑暗中走散。我也抓住了她的手——這樣,至少我們都知道對方的存在,知道對方的方位。 我輕輕輕輕站起身,把耳朵貼在了高大的石頭棺槨上。 關掉手電筒有兩個好處:第一,如果在這個狹小的世界里,真的有第三方,那么我們必須把自己藏起來;第二,沒有了光,我們的耳朵會更加靈敏。 我在石頭棺槨上貼了幾分鐘,那聲音稍微清晰了一點,似乎來自冰窖里,顫巍巍的:“你們來做客,都到家門口了,怎么不進來???” 聽到這個冰冷的聲音,我和季風同時退了一步,都靠在了墓室的墻壁上。 我本能地想逃出去,馬上又意識到,即使鉆出墓室也無濟于事,因為外面無路。路被那個精神病切斷了。 我打開手電筒,遞給季風,說:“拿著!” 然后,我把撬棍抓在手中,對準棺槨蓋下面的縫隙插進去,使勁一撬,撬開了一條縫兒。季風上前幫忙,我們兩個人一起,用句很老套的話說——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把棺槨蓋移開了。 一股冷風從里面冒出來。 棺槨里沒有裝著木頭棺材,也沒有古尸和金銀財寶,黑糊糊的,就像個無底深洞! 原來,棺槨下又是一條墓道。 我說:“我跳下去看看,你等我?!?/br> 季風說:“這里面除了這口棺槨,沒其他機關,那三個盜墓的進來之后,肯定也搬開了這個棺槨蓋,跳進去了……” 我說:“我們現在沒有別的出路?!?/br> 她想了想,沒有再阻止我。我扔下撬棍朝棺槨里爬去,季風卻把撬棍遞到了我的手上。 這個入口大約2米深,我跳下去之后,一手拿著手電筒,一手拿著撬棍,慢慢朝前走。這條通道是一個朝上的斜坡,前面黑糊糊的,沒有盡頭的樣子。 季風在入口處喊道:“老大,你說個話!” 我說:“活著?!?/br> 她就跟著跳下來。 她一個人留在那個墓室里更危險。 我拉著她朝前走,心里很害怕,也很興奮。一個作家遇到離奇的遭遇,就像一個偵探接手一起難解的案子,一個醫生面對一場危險的手術,那感覺又緊張又刺激。 走著走著,我否定這是一條墓道了,它只是一個不規則的地洞,更像是盜墓者挖掘出來的。 我們的手電筒好像都要沒電了,光束越來越暗,只能照亮一米遠的距離。地洞也越來越狹窄。 我們摸索著走了半個多鐘頭,地洞依然朝前延伸,沒有什么變化。 突然,我們的手電筒照到了東西,我和季風同時目瞪口呆—— 三具男尸,背后分別用木樁支撐著,直直地跪在地上。他們的嘴巴微張,里面含著黃土。他們的眼睛里塞滿了血淋淋的棉花。木樁上,分別寫著他們的名字。 回去沒有出路。 我和季風躲過這三具尸體,繼續朝前走。這次我讓季風走在前頭,我跟在后頭了,走出幾步就回頭照一照,那三具尸體沒有跟上來。 她全身都是黃土,牛仔褲的膝蓋也破了。我想說:如果我們活著出去,我給你買一條新牛仔褲。又一想,在這個特殊的環境里說這樣的話太滑稽了,就沒有說。 我們又朝前走了半個多鐘頭,前面突然到了盡頭。 季風朝上照了照,又用手在頂部推了推,竟然推開了一個蓋子。我的心翻騰了一下。 她把手電筒遞給我,朝上一竄,半個身子就出去了。她用雙手拄在洞口兩邊,使勁一撐,整個身體都出去了。接著,她把手伸下來,接過手電筒和撬棍,我也爬了上去…… 四下一看,我徹底暈了…… 第89章 馬然而的奇遇 我們從一個地窖里鉆出來,置身在一個窯洞里。 土炕上的席子破破爛爛,沒有被褥。灶臺上一大一小兩只米罐,水缸里落了一層厚厚的塵土。窗戶上貼著掉色的剪紙,是一只大公雞,頭都被風刮掉了…… 正是那個長發女人的家! 可是,她卻不見了。 我和季風趕緊走出去,來到了劉明久的家。 劉明久的父親正在院子里抽煙袋,我快步走過去,指著離村子最遠的那個窯洞,劈頭蓋臉地問:“住在那個窯洞里的女人是什么人?” 劉明久順著我的手看過去,愣了愣,說:“那個窯洞早就廢棄了,沒有人住啊?!?/br> 我忽然感覺我走進了一個鬼故事。 現在我置身羅布泊,回想起那段經歷,我忽然不覺得那是鬼故事了。 我們來到羅布泊,不斷被那群人侵害,他們就出沒于古墓里,也許,那個長發女人跟他們屬于同一類東西。 很可能,他們遍布這個世界各個地方,只是,他們永遠生活在地下。 在陜北,那群人在地下挖了一條通道,直接伸到門溝村。而那個長發女人,從地下爬出來,鉆進了那孔沒人住的窯洞,偽裝成了人類…… 想想都膽寒。 外面傳來聲音,我豎起耳朵聽,好像馬然而回來了! 可是,為什么我沒聽到汽車引擎聲? 我爬起來,抓起手電筒走出去,果然看見了馬然而,他走著回來的,身上好像流血了,他走到我的車燈照射的范圍內,一下躺在了地上。 魯三國立即朝他跑過去。 我也跑了過去。 馬然而就是受傷了,他的雙手捂著肚子,手上都是血。 我背起他,快步走向了他的帳篷。 章回挺機靈,早把燈打開了,迎出了帳篷,他說:“我來背?!?/br> 我說:“你去拿酒精和紗布?!?/br> 我把馬然而放在帳篷里,四眼就湊過來。號外死了之后,它明顯瘦了。吳珉剛剛睜開眼睛,迷迷瞪瞪地問:“你們干什么??!不睡覺?” 我沒搭理他。 章回拿來了酒精和紗布,我把馬然而的衣服掀開,看到了兩處刀傷,都很深。他的額頭上也有個小口子,估計是跟人打斗的時候劃傷的。 我對章回說:“你出去放哨吧,這里我處理?!?/br> 章回說:“好?!比缓缶统鋈チ?。 馬然而無助地看著我,他感覺到自己估計不行了。 的確,我們沒有醫生,除了止血,干不了別的。很顯然,他的腸子被刺破了。 馬然而弱弱地問:“周老大,我會……死嗎?” 吳珉感覺事態嚴重,也爬了起來。 我說:“兩個小口子,沒事兒?!?/br> 他說:“別安慰我了,總共有多少血啊,都被沙漠喝了一路了……” 我說:“馬上就止??!” 我用酒精給他消了毒,用紗布一層層纏住了。 我問他:“發生什么了?” 馬然而說:“我遇到了兩個人……” 馬然而就是去盜墓了,他的車上帶著全套的工具。 他離開營地,在荒漠中尋找了大半天,并沒有找到墓葬。 他想返回了。他沿著自己留下的標記,開始朝營地開。 走著走著,馬然而看到荒漠上出現了一個人影,很魁梧,疲憊地前行著。馬然而很害怕,不想趕上他,又不能一直在他背后跟隨。 他加大油門,在離他很遠的地方繞過去了。 從反光鏡看,透過揚起的黃沙,那個人依然孤獨地朝前走著,并沒有對他揮手。 馬然而開出一段路,那個人終于在反光鏡中消失了,卻再次出現在了他的前面!這次,他和馬然而的車距離更近了。 馬然而的越野車在沙子上行駛很費力,油門聲很大。那個人明明聽見了車聲,卻不回頭,繼續朝前走著,好像癡呆了一樣。 這次,馬然而沒有繞開他,直接朝他追上去了。接近那個人之后,馬然而搖下車窗,喊了一聲:“哎!你怎么一個人呢?” 那個人一邊走一邊把腦袋轉過來,大胡子都是沙土,他的臉倒很白。他很麻木地看了馬然而一眼,繼續搖搖晃晃前行。 馬然而不敢停車,他把他的軍用水壺扔出去,喊了聲:“喝點兒!” 然后,一踩油門就開過去了。 塵土就把那個人淹沒了。 開出一段路,馬然而再次從反光鏡里看到了那個人,在遠處艱難地行走著。 馬然而感到非常奇怪,想來想去,終于想不通那個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兒,就繼續朝營地開。 那個人又一次在反光鏡中消失。 走出一段路,馬然而看見前面光禿禿的沙漠上,再次出現了那個熟悉的背影,孤獨地行走著。 馬然而再次沖向那個人,他懷疑對方不是活人,或許是一具脫水而死的喪尸,只要他的車出了故障,不能繼續前行,那個人會立即沖過來,咬斷他的脖子,喝光他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