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
書迷正在閱讀:我在無限游戲撩上帝、前世死對頭給我沖喜、毒步天下:毒女世子妃、破產千金不玩了(nph 高h)、流放后我靠種田位極人臣、銀河帝國之刃、小凈初【親父女】、咒回的xp放置處、邊緣玩家(GB)、塑形師雙生花
父親說:“過一會兒你就能動了,這里離你們營地不遠,你站起來就望得見?!?/br> 隨著父親說的話越來越多,我漸漸聞到了某種童年的氣息,那是父親的氣息,勾起了我很多遙遠的記憶—— 我迷路了,四周黑糊糊的,很害怕。一個黑影朝我走過來,他走近之后我才確定,那是我爸,我一下就哭起來,他把我背起來,說:“爸不是來了嗎?不要哭了,咱們回家嘍?!?/br> 咱們回家嘍…… 父親卻站起身來,小聲說:“我得走了?!?/br> 我的眼睛一下就濕了。 我知道,我和他這輩子都見不著了。 他又說:“如果你能走出去,告訴你媽,我還活著?!?/br> 我點點頭。 他想了想,又說:“你……不恨我吧?” 我搖搖頭。 他猛地一轉身,大步走開了。 我使勁轉著腦袋,看著他那又熟悉又陌生的背影,眼淚“嘩嘩”淌下來。 他始終沒回頭,走下一個沙坡,不見了。 天那么藍,沙子那么黃。 這個世界空空蕩蕩。 半個鐘頭之后,我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了。 我發現沙子上留下了一行字,那當然是我父親的字體,他寫的是——你們團隊有一個我們的人。 第79章 查臥底 我回到了營地。 大家都圍過來。 章回說:“周老大,你去哪兒了!” 我說:“昨天晚上你去哪兒了?” 他說:“我一直在營地里轉悠啊?!?/br> 我說:“再想想?!?/br> 他說:“凌晨三四點鐘的時候,有個東西從卡車旁邊跑過去了,我去追,追出了幾百米,什么都看不見,我不敢追了,就回來了……” 我說:“我就是那時候被弄走的?!?/br> 他滿臉抱歉地說:“真對不起……” 我說:“沒什么,這不是回來了嗎。你去睡會兒吧。哎,季風呢?” 魏早說:“她和漿汁兒,還有令狐山,他們開車去找你了?!?/br> 我說:“走了多久了?” 魏早說:“天一亮就走了,走了兩個多小時了?!?/br> 我說:“誰讓他們去的?走丟了怎么辦?” 魏早說:“攔不住啊,尤其是你家漿汁兒?!?/br> 我說:“誰家漿汁兒?” 魏早瞪著我說:“你家的?!?/br> 我把臉轉向了布布:“你把望遠鏡給我?!?/br> 布布就去了她的帳篷。 魏早說:“他們是朝西邊走的,我開車去找找吧?!?/br> 我說:“得了,已經夠亂的了?!?/br> 布布回來,把望遠鏡遞給我,問:“周老大,發生什么了?” 我不可能如實相告,至少我不能說我是誰。 我舉起望遠鏡,一邊朝西邊看一邊說:“跟漿汁兒一樣,我也被弄暈了,然后被運到了一個古墓里……” 望遠鏡從南轉到北,布布說:“那你是怎么逃出來的?” 我說:“我不知道,醒了之后就躺在沙漠上了?!?/br> 魏早說:“他們就在附近?” 我說:“我不清醒,不知道遠近?!?/br> 魏早說:“那你看清他們是誰了嗎?” 我說:“我看到了三個人?!?/br> 魏早說:“就三個人?媽的找到他們,全給他們活埋了!” 我說:“你能把田鼠活埋了嗎?” 魏早說:“他們不是人?” 我說:“不清楚?!?/br> 我真的不清楚,我父親為什么不直接告訴我,我們團隊里有臥底,而是寫在了沙子上?我懷疑他和我談話的時候,地下有人聽。 布布說:“他們把你放了?那是不是說,他們覺得我們沒有敵意,不會再侵害我們了?” 我說:“不,可能他們只是把順序搞錯了?!?/br> 布布的情緒頓時低落了。 蔣夢溪給我拿來一個煮雞蛋,一杯熱牛奶,小聲說:“你吃點東西?!?/br> 她的眼神有點自卑。 我看了看她,說:“謝謝你,蔣夢溪?!?/br> 章回沒有去睡覺,他的眼睛里有血絲。我要跟他聊聊,一個人缺覺的時候,大腦遲鈍,很容易問出東西。 我說:“章回,你跟我來,我們聊聊?!?/br> 他顯然不知道我要跟他聊什么,愣了一下,趕緊說:“好的?!?/br> 我帶他走進了我的帳篷,把門簾放下來,然后說:“你把刀給我?!?/br> 他從口袋里掏出刀子,還給了我。 我把刀子放進口袋,突然抓住他的衣領,把他按在了地上,然后逼視著他的眼睛說:“你殺了那個警察!” 他快速地眨巴了幾下眼睛。他肯定在猜測,我這次被掠走得到了什么證據。 我不給他思考的機會,繼續說:“給我說實話!” 他說:“你讓我起來,我跟你說實話?!?/br> 我慢慢松開了他,他也逼視著我的眼睛,說:“我只對你說一句——他不是我殺的?!?/br> 我說:“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偷了那桶水玻璃!” 他真的不說話了。 我說:“你不要再頑固了,沒有好果子。你知道的,天上有只眼睛,記錄著我們的一切。我可以告訴你,我在古墓里看到沒剪輯的錄像?!?/br> 他還是不說話。 我說:“如果你還不承認,我只能動員大家驅逐你?!?/br> 他依然不說話。 我說:“好吧,你沒有機會了?!?/br> 說完,我轉身就朝外走。 我在跟他斗心理素質。這時候,我離帳篷門口大約7步遠,我快步走過去,如果我走到門口,他依然不說話,我會懷疑自己的判斷。我一邊走一邊聽背后的動靜。 當我走到第6步的時候,他突然說:“等一下!” 我停住,慢慢回過頭來。 他可憐巴巴地看著我。 我說:“你說話!” 他低下頭去,想了會兒,再次抬起頭來,眼圈已經濕了,顯得很激動:“我跟他一樣,我們沒什么區別!” 我說:“嗯,然后呢?” 他說:“在司法學校的時候,他的成績還不一定比我好呢!他憑什么抓我!” 我說:“你他媽犯罪了!” 他說:“剛才你把我摔到地上的時候,要是碰巧有根釘子,我可能就掛了,然后你就是殺人犯!你愿意接受這個罪名嗎?” 我說:“我們說的是那個警察?!?/br> 他說:“我畢業之后也是警察!只是我倒霉罷了,一失手,把我岳母推到了暖氣片上……” 我說:“之前先不說,你殺了警察,就是殺人犯?!?/br> 他“撲通”一下給我跪了,然后哭哭啼啼地說:“周老大,我真的想當個警察,我只想為你們做點事!我和你們無冤無仇,我不可能害你們任何人的!” 我想了想,說:“起來起來!” 他身體一轉,坐在了地上,繼續說:“你不要驅逐我。如果我們走不出去,我希望我以一個團隊警察的身份跟你們死在一起。如果走出去了,你看著我去自首——好嗎?” 我也不知道我該怎么做了。 這時候,外面傳來汽車引擎聲,肯定是漿汁兒他們回來了。 我對章回說:“在羅布泊,我就當你是團隊的警察,做點什么吧?!?/br> 章回使勁點了點頭。 我走出帳篷,漿汁兒已經跑過來,她愣愣地看著我,說:“滿血滿藍,原地復活?這是什么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