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
書迷正在閱讀:我在無限游戲撩上帝、前世死對頭給我沖喜、毒步天下:毒女世子妃、破產千金不玩了(nph 高h)、流放后我靠種田位極人臣、銀河帝國之刃、小凈初【親父女】、咒回的xp放置處、邊緣玩家(GB)、塑形師雙生花
老天爺,您這是在跟我他媽開玩笑嗎? 我一點點推測,也許,我的身體內真的流淌著他們這個人種的血液,不然,我的心律為什么每分鐘600次卻一直活得好好的?不然,我父親當年為什么要來西北? 有人在沙子上走動,朝我走過來。 我艱難地轉過頭去,看到了我的父親。 他走到我的身旁,在沙子上坐下來,看著我,眼神很和善。 我想叫一聲“爸爸”,卻怎么都叫不出口。 他有點認不出我了,問了一句:“你是……紅燈嗎?” 我點點頭。紅燈是我小名。 父親靜靜地看著我,好像有千言萬語。 我注意到,他穿的衣服很舊很舊了,線縫都是沙土,看起來很狼狽的樣子。 父親說:“你媽……好嗎?” 我說:“她失蹤很多年了?!辈恢朗遣皇撬幬锏淖饔?,我的聲音很啞。 父親良久沒說話。 終于,他從口袋里掏出一瓶水,喂我喝了幾口。我想看看那瓶子上貼著什么商標,是農夫山泉還是樂百氏,上面什么都沒貼。 我很生分地說了聲:“謝謝?!?/br> 父親說:“你媽給你取的名叫周老大,你什么時候改的?” 我說:“退伍之后改的?!?/br> 父親又問:“那你怎么來這個地方了?” 我說:“現在遇見了你,我感覺是老天讓我來的?!?/br> 父親說:“我也很意外?!?/br> 我說:“我們看起來一樣大,你不覺得驚訝嗎?” 父親說:“我了解這個地方,沒什么驚訝的。我前幾天還掐著指頭算過,你媽屬雞,比我小1歲,今年應該68了?!?/br> 我說:“他們是什么人?” 父親說:“我不能說。這是我們的規矩?!?/br> 他說的是——我們。 他是我的父親,如果他對我都守口如瓶,那么,估計我永遠不可能知道謎底了。 父親接著說:“本來,我們一直在無人區生活,千百年來,只離開了一個人,就是你爺爺?!?/br> 我馬上意識到,如果他們認為我也是他們的人,那么我父親應該是我爺爺親生的。 父親繼續說:“你爺爺犯了禁忌,不應該活著的,可是他命大,四處逃亡,最后跑到了關東,給自己安個姓,隱藏下來?!?/br> 我說:“那個老頭怎么能聽出我是他們的人?” 父親說:“我們和人類的心律不一樣?!?/br> 這句話把我嚇了一跳。就是說,他們不是人類? 父親說:“如果你的血統純正,他們是不會把你背回來的,一聞就知道。你奶奶是人類,你爺爺娶了你奶奶,生下我,我的身上只剩下二分之一血統了。到了你這代,只剩下四分之一了?!?/br> 停了停,父親問我:“你想留下來嗎?” 我絕對不可能留在羅布泊,常年出沒古墓,像老鼠那樣活一輩子。 不過,我沒有急著表態,我說:“我想留不想留,有什么不同的結果?” 父親說:“你已經被人類同化了,就算你想留下來,他們也不會同意。不要你死,已經是很大恩惠了。除非你做一件事,或許我可以說服他們……” 我問:“什么事?” 父親的眼里突然露出兇光:“殺死你所有的同伴?!?/br> 我說:“為什么要殺他們?” 父親說:“進入羅布泊的人,我們一般不會放走的,他們闖入了我們的家,我們絕不會讓外面的人知道我們的存在?!?/br> 我說:“我們走進了迷魂地,所有通訊設備都失靈了,是你們在阻撓我們?” 父親搖了搖頭:“不是。你們不了解我們,我們也不了解它們。這是個神秘的地方,不僅僅只有我們存在?!?/br> 它們。 盡管對話中,我不確定父親說的是“他們”還是“它們”,但我猜測肯定是后者。這讓我后背發冷。 我說:“就是說,你也不知道怎么走出去?” 父親搖了搖頭:“來了就走不出去?!?/br> 我絕望了。 停了停,我說:“你知道嗎?我得到了你當年的記事本?!?/br> 父親有些詫異:“你怎么得到的?” 我說:“有人穿越羅布泊的時候,經過喪膽坡,把它撿到了,最后落到了我的手里,我還記得你的字體。喪膽坡的傳聞是真的嗎?” 父親說:“什么傳聞?” 我說:“只要有人經過那里就會自相殘殺?!?/br> 父親說:“沒錯兒。不過,我們不會?!?/br> 我說:“你是說,我們會?” 父親說:“是的?!?/br> 我說:“可是,我們就駐扎在喪膽坡附近,什么都沒發生???” 父親說:“那不是真正的喪膽坡?!?/br> 我說:“喪膽坡……在哪兒?” 父親說:“你們會遇到的?!?/br> 我說:“避不開嗎?” 父親說:“你能避開50歲嗎?” 我說:“什么意思?” 父親說:“我的意思很清楚?!?/br> 我頓時絕望了。接著我又說:“在那個記事本里,你說你殺了兩個人,是真的嗎?” 父親說:“是他們想殺我?!?/br> 我說:“他們為什么想殺你?” 父親說:“我們當時闖進了喪膽坡?!?/br> 我說:“當時你是清醒的嗎?” 父親說:“我感覺我一半清醒一半糊涂?!?/br> 我說:“你不是說,喪膽坡對你們無效嗎?” 父親說:“爸爸身上只有一半他們的血統!” 我說:“那么你到底殺沒殺他們?” 父親凝視著我,過了好半天才說:“殺了,一個蒙古族,一個朝鮮族。我是來羅布泊尋祖的,想讓他們接納我,我必須做點什么?!?/br> 我說:“你真的被切開了肚子?” 父親說:“當時我嚴重脫水,那可能是一種幻覺吧。我都不記得那個記事本是什么時候不見的了?!?/br> 我說:“我們先后死了5個人,有沒有你殺的?” 父親搖頭:“我有一半是人類,我沒有他們的能力?!?/br> 我說:“他們有什么能力?” 父親說:“這么跟你說吧——你是不是聽過,你爺爺曾經一個人逼退了帶槍的胡子?” 我說:“聽過?!?/br> 父親說:“你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嗎?” 我搖頭。 我父親湊近我的臉,低低地說:“他一口就咬死了他們的頭兒……” 我哆嗦了一下。 父親直起身來,問我:“你們死了5個人?他們好像只殺了三個?!?/br> 我的大腦飛速旋轉——衣舞是自殺,他們殺了李兆,號外,徐爾戈……警察不是他們殺的?那是誰殺的? 我說:“接下來我們誰還會死?” 父親說:“你。不過,他們放了你,你沒事了。希望你運氣好,能活著離開羅布泊?!?/br> 我說:“我之后呢?” 父親說:“我不知道?!?/br> 我說:“你知道?!?/br> 父親說:“是的,不過我不會告訴你,不然,接下來死的就是我了?!?/br> 靜默了一會兒,我突然問:“沙子雕成的花象征什么?” 父親說:“不知道?!?/br> 我說:“你們每次殺人不都擺一朵嗎?” 父親說:“不是我們做的。我們的人死了,身邊也會出現一朵沙子雕成的花……” 這個地方太深不可測了。 我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