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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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萬蹲在遠處抽煙,背影,顯得很單薄。 我很快聽明白了——剛才,他們發現車上的各種儀表突然異常,瘋狂地擺動,又發現布布的衛星電話無論如何都開不了機;所有的導航儀統統變成了黑屏;車載gps定位器的電源工作狀態指示燈全部熄滅…… 漿汁兒和魏早都下了車,愣愣地聽。 我說:“對講機呢?” 布布說:“我們最早只發現對講機失靈了,你們離開兩個多小時了,也不跟我們聯系,我們就開始呼叫你們,可是你們根本沒反應!” 我又問:“號外的電臺呢?” 布布說:“沒人會弄。能打開,沒有任何信號,都是雜音?!?/br> 我陡然意識到,羅布泊不是死掉的海,而是活著的海!那高低起伏的浪濤形狀的鹽殼,正在淹沒我,淹沒整個團隊,不留一根骨頭。我有一種溺水的窒息感,就在一瞬間想到了一棵救命稻草,立即把臉轉向了孟小帥:“孟小帥,你的指南針呢?” 孟小帥都要哭了:“不指南了!” 我說:“什么叫不指南了?” 她拿出那個小巧的指南針,說:“你看你看!” 我走到她跟前,盯住那個指南針,我發現,不管她轉向哪邊,指南針始終固執地指向她。 我把指南針拿過來,也試了試,一樣的,不管我怎么轉,指南針一直指向我的心口。 完了。 我們這些人極有可能像那些被羅布泊吞噬的人一樣,餓死在這里,渴死在這里,很快變成白骨,多年之后,成為關于羅布泊的恐怖傳說。 我回到車上,把儀表盤上的沙土擦了擦,果然,明明沒熄火,各種儀表卻都歸到了零。 我馬上想到,再行駛之前,只能用樹枝確定油箱里的油量了。 我下了車,布布小聲問我:“沒看到號外?” 我說:“沒有?!?/br> 布布痛苦地捶了一下腦袋。 我突然問:“你剛才說我們離開了多長時間?” 布布說:“兩個多鐘頭了?!?/br> 我說:“不可能,我們是8點55分離開的,10點左右返回的。你看看現在幾點?” 布布掏出手機看了看,說:“11點15分?!?/br> “怎么可能那么晚!”我一邊說一邊掏出我的手機看了看,顯示是10點15分,我說:“你手機上的時間錯了?!?/br> 布布說:“就是11點15分??!”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對留守營地的幾個人說:“你們看看,到底是11點15分還是10點15分?” 每個人都掏出手機看了看,白欣欣說:“我的是11點15分?!?/br> 衣舞說:“我的是11點13分?!?/br> 徐爾戈說:“我的是11點16分?!?/br> 張回說:“我的也是11點16分?!?/br> 孟小帥說:“周老大,你的時間錯了!” 魏早和漿汁兒走到我的旁邊,魏早低聲說:“周老大,我倆的手機上都是10點15分……” 我說不出話來了。 難道我們去尋找號外的途中,陷入了另一種時間? 想了一下,我說:“這個鬼地方可能存在著什么磁場,我們離開營地之后,磁場影響了手機里的石英晶體震動,時間就停了。不然,為什么所有通訊和定位儀器都失靈了?” 布布說:“那怎么辦?” 我說:“趕緊離開這地方?!?/br> 布布說:“朝哪兒走?” 我說:“現在,只能聽向導的了?!比缓笪肄D身對魏早說:“你跟帕萬溝通一下?!?/br> 魏早說:“好……” 布布說:“那號外呢?” 我說:“離開這里,直到磁場消失,我們跟外界聯系,請求救援?!?/br> 布布的腦袋突然歪了歪,瞪大眼睛問:“你車里那是什么?” 我這才想起淖爾還在車里。 他太小了,從車外根本看不見他的腦袋。我們一直在說話,差不多說了10多分鐘,他竟然沒哭沒叫沒動! 我朝車里看了看,他正在玩著安全帶。 我說:“我們在荒漠上撿到的一個小孩……” 大家一聽,立即圍上來,看著這個小孩,都傻住了。 我大概說了下情況,然后說:“我們真的沒法丟下他不管?!?/br> 所有人都不說話。 我看了看白欣欣,說:“他太小了,讓他睡在房車里吧?!?/br> 白欣欣立即說:“不可能!他是你帶回來的,你別讓我當保育員。再說,鬼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看了看衣舞,衣舞沒表態。 我看了看徐爾戈,徐爾戈搖了搖頭。 我又看了看張回,張回沒任何表情。 我又看了看孟小帥,孟小帥害怕地擺了擺手。 看來,大家都對這個小孩心存芥蒂。 最后,我看了看布布。 布布說:“除非我看到那些錄像,確定他是被人遺棄的?!?/br> 我說:“它已經打不開了?!?/br> 布布說:“周老大,雖然我是個母親,但我確實不想帶他,請你原諒?!?/br> 我點點頭說:“不強求?!?/br> 這時候,衣舞說話了:“周老大,我帶他塞?!彼f她帶他睡。 白欣欣立即說:“衣舞……” 衣舞說:“你別怕,今晚上我自己搭帳篷?!?/br> 白欣欣靜靜地看著衣舞,終于說:“隨你嘍?!?/br> 魏早跑過來,對我說:“我跟帕萬溝通了,他的意思好像是說,我們先找到湖心再說,應該沒什么問題?!?/br> 昨天晚上,我看過導航儀,此地距離羅布泊湖心只有84公里了。 我說:“那就好?!?/br> 這時候我注意到,我、漿汁兒和魏早離開的兩個多小時,留在營地的人把車子都開到了高處,帳篷全部收起來了。 衣舞走過來,打開車門,觀察了淖爾一會兒,然后試探地把他抱起來,眼神里充滿了母性的愛意:“淖爾,媽母抱抱?!彼l音有點不清楚,她說的應該是mama,給人的感覺怪怪的。 淖爾看著衣舞,眨巴了幾下眼睛。 衣舞試探地把他抱了起來。 大家都盯住了他的臉。 他似乎對這些人并不感興趣,抓起衣舞的頭發,使勁拽起來。 衣舞問我:“他不會說話?” 我說:“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說過話?!?/br> 衣舞問白欣欣:“我們能坐你的車嗎?” 白欣欣說:“只要他不哭?!?/br> 衣舞抱著淖爾就朝房車走過去,我突然說:“等一下!” 我到車上打開號外的背包,取出了那個金屬探測儀。 布布問:“你要干什么?” 我沒說話,打開金屬探測儀的開關,一步步走到衣舞跟前,上上下下掃描淖爾的身體。 淖爾光著身體,不可能攜帶任何危險物,我是要排除一下,他的體內裝著五臟六腑,而不是一堆產生磁場的東西。 這幾天發生了很多怪事,比如那雙無主的鞋子,比如鉆進布布帳篷的人,比如今早突然刮起的沙塵暴,比如號外的失蹤,比如所有儀器突然失靈…… 而這個小孩的出現,同樣很奇怪。 我之所以執意帶上他,其中一個原因是,假如這些怪事都跟他有關,那么只有接近他,才可能有破解的機會。 金屬探測儀的紅燈沒有閃爍。 我收起它,對衣舞說:“我必須對你說實話——我并不信任這個小孩。你確定你要帶他嗎?” 淖爾似乎聽不懂我在說什么,一直在玩弄衣舞的頭發。 衣舞說:“沒什么啊?!?/br> 我說:“好吧,辛苦你?!?/br> 所有人都沒有吃早飯,我們提前吃了簡易的午餐。 出發之前,我留下了一把折疊式工兵鏟,在三角形握柄上系上我的一件磚紅色襯衫,然后深深地插在沙土中。 號外是在這個地方失蹤的,我要給營救人員留個標志。 我把大家聚攏在一起,說了一些話:“我們的儀器莫名其妙地失靈了,大家應該明白,我們很可能走不出去?!?/br> 大家表情肅穆,靜靜地看著我,沒人說話。 我又說:“從現在起,最重要的就是節約用水,能吃方便面就不要煮掛面。白欣欣負責發放礦泉水,每人每天兩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