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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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擁抱了mama,一個人坐公車回了學?!?/br> 布布本來該遲到兩天的,在路上,她日夜兼程,追回了一天。 …… 布布旁邊那個女孩看起來有30歲了,皮膚有點缺乏血色,很白,素面朝天,穿一件紅襯衫,藍坎肩,頭發很黑很長。 毫無疑問,她就是還在讀博的衣舞了。 我說:“你是衣舞?!?/br> 她看了我一下,把眼神落下去:“呃,我是衣舞?!?/br> 也許是讀書讀多了,她顯得有些木訥。我甚至從她的眼神里,感覺她多少有點神經不對頭。 我說:“你也說說?!?/br> 她說:“我是坐火車來的,錢夾被人偷了……” 書生就是書生。 一個男的馬上插嘴:“你也被偷了?來的時候,我的背包也丟了,幸好我的錢不在里面!” 我馬上問:“你是……” 他把臉轉向我,說:“周老大,我是張回?!?/br> 我說:“你不是獄警嗎?” 他說:“警察難道就不會被偷嗎?我有個朋友在反扒隊,他們還經常擠不上公交車呢!” 這句話把我逗笑了,很多人都笑了。 張回又補充說:“主要是我沒穿警服?!?/br> 我說:“你丟了什么?” 他說:“身份證,警官證,還有……我女朋友的照片?!?/br> 我把目光轉向了衣舞:“你繼續說吧?!?/br> 衣舞在西安中轉。 當時她太困了,打了個盹兒,突然感覺臉上一涼,她一下就睜開了眼睛,看到一個20多歲的男青年,奇瘦,他手里抱著一瓶礦泉水,正在斜眼看她。見她睜開了眼睛,就把目光移開了,舉起礦泉水喝了一口。 衣舞不知道哪里崩來的水珠,又迷迷瞪瞪睡過去了。 她一直在象牙塔里,太缺乏社會經驗了,坐在她旁邊的那個男青年肯定是個小偷啊,他用手指朝她面部彈水珠,其實是在試探她睡沒睡熟。 等衣舞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背包被拉開,錢夾不見了。 車票也在錢夾里。 她四下看看,人頭攢動,一下就哭出來。 很多人圍觀。 她哭著去車站派出所報了案。 她的口袋里裝著一點錢,很少,只夠短期的食宿。 警方答應第二天把她送上火車,讓她返回貴州,如果案情有了進展,他們再跟她聯系。 她離開派出所之后,找了家小旅館住下來。她沒給我打電話,她希望警察能幫她找回錢夾。 第二天,她再次來到火車站,走進候車大廳的時候,感覺背包被人重重地碰了一下,她猛地回頭看了看,沒發現什么可疑的人,就把背包轉到了胸前。 派出所換了警察。正當值班警察翻看昨天筆錄的時候,她打開背包拿水,竟然摸到了丟失的錢夾!打開看看,車票在,錢也在,一分不少! 她愣了一會兒,趕緊對警察說:“不麻煩你們了,謝謝!”然后就快步離開了派出所。 前一天,她翻遍了背包,錢夾肯定不在了,現在,它為什么又回來了呢? 她馬上想到,她走進候車大廳的時候,曾經被人撞了一下,她相信,正是那時候有人把錢夾塞進了她的背包。 小偷為什么偷了她的錢夾又還給了她? 她顧不上多想,趕緊改簽車票,繼續奔赴庫爾勒。 …… 聽了衣舞的講述,大家都認為,她哭的時候,小偷肯定躲在什么地方看到了,動了惻隱之心。 我說:“張回,你說說你?!?/br> 他說:“我是為公事。有個犯人跑了?!?/br> 我反復打量這個張回,他跟我想的不太一樣,他身為獄警,我并沒有在他的眼神里看到多少正氣凜然的東西,反而有點賊。簡單說,他的眼珠子轉得太快了。 據他講,本來,他休假了,打算第二天出發??墒悄翘煜挛?,他臨時接到監獄電話,說有個犯人逃走了。 張回在監獄只是負責宣教,但是監獄出了大事,他必須得回到崗位上。 那個犯人和張回同名同姓,只是不同字,那個犯人叫——章回,黑龍江大慶人,殺人罪,死緩,在監獄里蹲了7年了。 那天,殺人犯章回在醫院體檢的時候,趁機從二樓跳了出去??囱核母删聵侨プ?,他已經橫穿馬路,沖進了對面的居民區,不見了。 接下來,刑警、武警、獄警聯合搜捕,第二天半夜,終于在一棟高樓頂層將他抓獲。 獄警和犯人竟然重名。 我發現,此行都是奇事。 …… 衣舞旁邊那個人,穿著灰色帽衫,頭發快披肩了,十指細長。 我說:“你是誰?我猜不到了?!?/br> 他說:“嘿嘿,我是號——號外?!?/br> 他有點結巴,他是喜歡搗鼓無線電的號外。 我說:“讓我猜猜你遲到的原因?!?/br> 號外繼續笑:“你猜?!?/br> 我說:“你被哪個女孩纏住了?!?/br> 號外一下有些不好意思了:“我還沒有女朋友呢,誰糾纏我,我是為了我——我的狗……” 我驚訝了:“你帶狗來的?” 他說:“是啊,金毛,4歲了?!?/br> 我說:“你要帶它穿越羅布泊?” 他說:“大家不要怪我悲——悲觀,我想過了,假如這次我走不出來,我希望最后和它在——在一起……我父母早就離婚了,我一個人生活,它是我唯一的伴——伴侶?!?/br> 號外的狗有個不般配的名字——四眼。 號外帶著航空箱,消毒證明,檢疫證,健康證,來到機場辦理托運手續,可是,人家告訴他,那張健康證剛剛過期。 無論他怎么懇求,機場工作人員都不肯通融。 沒辦法,他只好返回,到街道獸醫站補辦健康證。 一切辦妥,已經延誤了航班,只能次日出發。 …… 坐在號外旁邊的人,五官很帥氣,皮膚很黑,很結實,他應該是喜歡騎車旅行的江蘇人徐爾戈。 沒想到,徐爾戈還出版過一本有關旅行見聞的書,我頓時對他有了一種親近感,不過,我沒有表達出來。我不希望大家知道我是個作家,我只想zuoai玩的“周老大”。 他的語調很慢:“說起來,我遲到的原因很烏龍?!?/br> 徐爾戈發音標準,吐字清晰,一聽就是搞播音的。 出發那天,徐爾戈遇見了一個人,好像是個算卦的。平時,徐爾戈騎車旅行的時候,胸前必須掛上平安佛,他很信命。 他遇到的那個人,大約30歲左右,面容清瘦,穿得十分整潔,看上去,樣子很像小區的物業經理。他站在徐爾戈家小區門口,似乎在等徐爾戈出來。 果然,徐爾戈剛剛走過他的身旁,他就說:“施主,你要出門?” 徐爾戈很詫異,他非僧非道,卻叫徐爾戈“施主”。 徐爾戈停下來,說:“是啊?!?/br> 那個人說:“推遲一天再走?!?/br> 徐爾戈問:“你是誰?” 那個人看了看別處,又說:“改成明天?!?/br> 徐爾戈說:“為什么?” 那個人淡定地說:“聽我的就行了?!比缓筠D身就離開了。 徐爾戈覺得很奇怪,對方不說原由,不說要錢,只有這一句莫名其妙的勸告。 小區門口只有一輛孤零零的黑車,司機眼巴眼望地看著他,等待他光顧生意。 徐爾戈想了想,這個怪人與自己素不相識,毫無瓜葛,不可能是故意整他。他猶豫了好半天,終于返身回家了。 第二天,他聽說小區門口有一輛黑車出事了——那個司機拉著一個女孩去城中心,等紅燈的時候,旁邊一輛裝滿貨物的大卡車翻了,砸在黑車上,幸好沒出人命,只是那個女孩骨折了。 徐爾戈不確定出事的那輛黑車是不是前一天等在小區門口的那輛黑車。 他第二天出門的時候特意看了看,小區門口的黑車都不見了。 …… 我把目光轉向了漿汁兒:“說說你吧?!?/br> 她說:“我遇到的事比徐爾戈更烏龍……” 接著,她就講起來。 這個自稱通靈的女孩,遇到的事兒果然半云半霧。 3月1日,漿汁兒去了趟北京旅游,出發之前,她買了款新手機。 在機場候機的時候,閑著無聊,她試著自拍了一張照片,效果還不錯,只是照片顯示時間為4月18日。 手機日期不對,她調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