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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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季看看他,就在他身邊坐下,握住他的手,欲言又止地說:“遠寧,你也會嗎……去服刑?” 墨遠寧就知道她在想這個,對她微微笑著:“死在我手下的任何一個人,都是惡貫滿盈的罪人。我不能代替上帝審判他們,但我可以送他們去見上帝。當然殺戮也從來都是一種罪孽……假如法律一定要懲罰我的話,我會接受。不過我從不懊悔?!?/br> 蘇季又想了一陣,她接著問:“那么你有愧疚嗎?” 墨遠寧點頭:“我想你也看過了,那個在混亂中被我抱著沖出人群的女孩子?!?/br> 他垂下眼眸陷入回憶:“她的父親是意大利的一個著名毒梟,我那次的任務對象就是她的父親。我用音樂家的身份接近她,換取她的好感,得以參加在她家里舉辦的舞會。 “就是在那個舞會上,我找到機會暗殺了那個毒梟。他的確作惡多端,雙手沾滿了鮮血……可她不是,她只是個單純的女孩子。 “我把她從人群中抱出來時,她的父親已經死了,我又在城堡的無人房間安放了一個小炸彈,制造混亂以便逃出去?!?/br> 他說著,唇邊就浮上了一絲微笑,像是緬懷,又像是傷感:“我把她放在花園里時,她還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已經死去,還問我,這次宴會不太愉快,下次我會不會再來?!?/br> 蘇季想起來自己看過的那些照片,她記得里面那一張:他懷抱著一個身材嬌小的金發女孩,她穿著銀色的長紗裙,頭發間別著鑲鉆的發夾,看起來就像是在參加什么隆重的舞會,為了心愛的男子精心梳妝打扮。 蘇季不由放輕了聲音:“后來呢?” 墨遠寧笑了下:“我答應她下次還來,告訴她我去門口找保鏢接她,就離開了?!?/br> 他當然不可能再去參加她的舞會,當那個年輕的姑娘,知道自己一心愛慕的“小提琴手”,竟然就是殺害自己父親的殺手,內心的感受也可以想而知。 蘇季還想問下去,墨遠寧卻干脆都回答了:“那之后我再也沒見過她,后來聽到她的消息,是她為了遠離家族爭奪勢力的紛擾,主動加入無國界醫生組織,去了非洲……她是個醫學生?!?/br> 這樣的結果在蘇季看來并不算壞,墨遠寧會特地說起這個事,說這是他愧疚的來源之一。 她想了下,就小心的問:“你會記住這個女孩子,是因為她愛上了你嗎?” 墨遠寧對她笑起來,他抬手撫摸她的臉頰,放輕了聲音說:“對,她愛上了我,我卻欺騙了她?!?/br> 他雖然曾周旋于眾多的名媛小姐中,但他懂絕大部分高傲的女子,對他也不過逢場作戲,她們以為他是貧窮卻急于出頭的演奏家,看他時不免就帶了幾分輕蔑。 唯有那個女孩子,他至今記得他的名字,lua,非常好聽,叫起來又顯得溫柔。 她真的很單純,天真而不知世事,有著醫生天生的仁心,他剛接近她時,騙她說自己因為少年時期在街頭拉琴賣藝,所以有關節炎,她還耐心地給他檢查,要幫他調理。 可他卻只是為了暗殺她的父親,而去接近她的殺手。 蘇季看著他露出懷念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想那個金發少女,她雖然不愛吃醋,也不是太在意在他們相遇之前,他是否有過心動的女孩子,不過還是問:“那么你有沒有愛上她?” 墨遠寧抬頭看了她一眼,看到她一臉認真地看著他,目光中帶著點期盼有帶著害怕,就知道她有了點什么小心思。 他不由笑,順手捏了捏她的臉頰:“就是因為沒有愛上她,我才覺得愧疚啊?!?/br> 在他溫柔卻帶著些微戲謔的目光下,蘇季就知道自己被看透了,她覺得不好意思,干脆就俯身不抱他。 他身上還有傷口,所以她小心地靠在他肩上,臉色有些發紅:“我想她性格應該和我有點像的,還想你一直喜歡這個類型……” 那個女孩子還真和他剛認識時的蘇季有些相似,一樣純真的天性,一樣澄澈的目光。 如果仔細比較的話,也許lua對他還要比蘇季更好一些,她是未來的醫生,心思當然更加細膩,對他也諸多尊重。 但愛有時候就是這么玄妙的東西,當他第一眼看到蘇季時,在那個下雨天的咖啡店,獨自坐在窗前的干凈女孩子。 她的神情那么柔和,目光也那么恬淡,可他一眼看過去,就覺得她非常孤獨。 就像他自己一樣,無論身處在怎樣的光環中,無論被多少人環繞,卻依舊覺得孤獨無比。 后來他娶了她,把她擁在懷里時,他在想著:和她相遇,一定是他一生中遇到的最好的事情。 小樽綜合醫院的病房里,蘇季依偎在墨遠寧的身邊,她抬起頭吻他,她把自己的身體湊過去,在他身體允許的情況下,盡可能多的和他靠近。 她靠在他懷里嘀咕了一句什么,墨遠寧沒聽清楚,就笑著問:“小月?” 蘇季偷偷笑了,她稍大聲把那句話重復了一遍:“我就知道你也有舊賬可以翻?!?/br> 墨遠寧一愣,忍不住頭疼地想,幸虧他沒有把lua的名字告訴蘇季,要不然以后吵個嘴,這段風流軼事肯定得被她翻出來。 幾天后陸先生再次拜訪病房,蘇季才知道墨遠寧沒有和merle一樣被引渡美國,一個重要原因是他的中國國籍。 哪怕“墨”的名聲再響,它也是個代號,并不是真正的名字。而墨遠寧在美國那么多年,假身份證用過無數,卻沒有一個真正的身份。 但在中國,他不但有出生證明,還有明確的父母……所以中國警方和美國警方進行了爭論后,做出的共同決定是“墨遠寧”將被中國方面帶回國內。 陸先生在告訴他們這個事情時,語氣相當輕描淡寫,仿佛這是一個早就既定好了的事實:“想要從我手里帶走中國籍的嫌疑人,門兒都沒有?!?/br> 他說完,還頗為可惜地嘆了口氣:“merle就不行了,他的美國身份太可靠,沒辦法把他硬掰成中國人?!?/br> 蘇季想小merle居然也成搶手貨了,就問:“把merle帶回中國做什么?” 陸先生一笑,露出兩顆雪白的牙齒:“他在中國還有人命呢……帶回來把他關在監獄里,每天看他背思想道德教育課本,不也是很快意的事嗎?” 蘇季想象了一下監獄里的模范犯人merle,頓時覺得不寒而栗,看陸先生的目光也多了些敬畏:能腹黑到這地步的人,一定是有些真本事的。 陸先生又通知了他們其他安排:“你們留在日本是沒關系,不過我們很快就要回國了。國內警力緊缺,也不可能安排大量人手在這里保護你們。出于安全起見,你們還是和我們一起回國比較好。 “我已經通知了卓少,他會安排好私人飛機,還有墨先生回國后的病房。按照蘇家的財力,大概也不會在意這點醫療費用,所以我們也就不報銷回國后的醫療費了,最近部門經費有點緊張,哈哈?!?/br> 蘇季聽得目瞪口呆,只要醫生同意,提前回國她當然沒意見,只是在日本的這些醫療費,也是她讓孫管家從國內直接給打過來款的,什么時候讓警方承擔過了? 陸先生說完,就面帶微笑地告別,也不理會蘇季僵硬的表情,瀟灑地離開了。 等陸先生離開,蘇季才憤憤不平憋出一句:“這是用過就丟的節奏??!” 躺在病床上的墨遠寧不由笑了,他拉住她的手:“小月,陸先生的言外之意,是我和警方的合作已經結束了?!?/br> 蘇季點頭:“我知道已經結束了啊,他這就不報銷差旅費了不是?” 墨遠寧又笑:“陸先生也在暗示……我在中國沒有案底?!?/br> 蘇季一愣,她之前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一時沒領悟這里面的彎彎道道。 她仔細想了下,才覺得自己有些明白了:“也就是說……中國警方不打算起訴你了?” 墨遠寧勾了下唇:“也可以這么理解?!?/br> 蘇季早知道墨遠寧之前的一些經歷,不大會被世俗法律所容忍,她決定不在乎他的真實身份,和他在一起時,也早做好了各種心理準備。 現在聽到這個消息,她雖然沒有喜極而泣,但也總算放下了長久以來的一個心理負擔。 握著他的手,她俯身去擁抱他,隔了一陣她才能說話:“遠寧……這次我們真的不用再分開了?!?/br> 墨遠寧笑了,他也回抱著她,輕聲說:“我早就答應你了?!?/br> 作者有話要說:清荷凝月65扔了一顆地雷 本君是毿毿扔了一顆地雷 本君是毿毿扔了一顆地雷 o扔了一穎地雷多詢肪娘們支持,廠c3,、 ☆、第98章 幾天后,和歸國的特警一起,他們乘坐了卓言安排的專機一同回b市。 讓蘇季郁悶的是,警方不但不解決墨遠寧的醫療費,而是連回國時,他們幾個都堂而皇之地擠上了他們的飛機。 理由是國內沒派專門接他們的專機來,不然他們就得坐普通航班——還跟來的時候一樣,是經濟艙。 好在這次地面行動多是日本警方配合,中國只派出了八名特警,其中還包括陸先生,所以飛機還算裝得下。 這些級別甚高的特警們倒也給面子,看在同機還有病人的份兒上,沒有高聲喧嘩,也沒打牌喝啤酒什么的,緩解出差壓力。 因為回國時間臨近,墨遠寧還沒有開始化療和放療,除了虛弱外,身體沒有其他的癥狀,不過蘇季還是讓卓言安排了醫生和護士,隨機照看。 從北海道到b市的航程并不長,四個多小時后,他們就降落在了b市的機場。 有卓言安排,到了b市后的事情當然不用他們再cao心。 卓言在b市最好的醫院里給墨遠寧安排好了高級病房,給他主治的醫生當然也是國內這個領域里的權威。 為了表示自己已經盡力,卓言把他們送到醫院后就感嘆說:“我家老爺子要是病了,大概也就是這種規格了?!?/br> 蘇季知道這次他的確是盡心盡力,幫了諸多的忙,就拉住他的手臂輕晃了晃:“謝謝小言哥哥!” 對漂亮女人撒嬌從來都沒有辦法的卓二少當然十分受用,更何況這個還是他親表妹,理應得到他寵愛的人。 總算可以多點時間跟自己親愛的小表妹相處,卓言幫他們安頓好了后也沒有離開,而是讓跟著他的卓家管家先行出去,自己留在病房里跟他們夫妻說話。 墨遠寧精神不好,進了病房就先睡了,蘇季和他到外面的會客室說話。 卓言對墨遠寧有顧慮蘇季是知道的,不過他從沒明確反對過他們在一起,只是對蘇季的安全和幸福有所擔憂,所以蘇季也覺得自己應該對他解釋清楚。 他們來到會客室里,卓言猶豫了一下,就開口說:“小季,在去日本前,你們沒有告訴我妹婿是得了癌癥的?!?/br> 那時候連蘇季自己也不知道,她只能笑笑:“那時情況緊急?!?/br> 卓言沉吟了下:“你們轉院回國之前,我把日本院方發來的資料給醫生看了,他們告訴我說雖然妹婿的胃癌還處在2期,而且之前也被控制的比較好,并沒有轉移到其他器官。他的腫瘤切除手術也還算成功??伤麆偸芰送鈧?,身體狀況比較差。任何癌癥,都不說可以被百分百治愈的?!?/br> 他說到這里,停頓了下,還是接著說下去:“小季,你有做過思想準備嗎?如果那樣的事……再來一次?” 站在他的立場上,他肯定也希望墨遠寧能盡快痊愈,和蘇季幸福地生活下去。但在他的立場上來看,首先要考慮的,肯定是蘇季。 上一次墨遠寧“去世”,蘇季有多么傷心絕望,其他人可能沒有深刻感受,他卻是親眼目睹的。 他到現在都有些后怕,怕當時自己沒有留下來陪她,也許蘇季真的會崩潰。 現在墨遠寧雖然回來了,可卻仍舊身患重病,生死未卜。 他不想親口說出這樣殘忍的話,但身為蘇季為數不多的親人之一,如果連他都不去提醒蘇季,他害怕她真的會承受不了第二次打擊。 蘇季也料到他會說這樣的話了,她沒有覺得晦氣,也知道卓言絕對不是出于惡意。 她想了一下,就還是把自己的想法跟他和盤托出,她對卓言笑了笑:“我想過的……假如我再一次失去他?!?/br> 即使再恐懼失去,她也沒有閉目塞聽,盲目地相信只要努力,一切都會有結果,都會變得更好。 她設想過如果墨遠寧沒能挺過這次的治療,或者他們百般努力,像好多癌癥患者的家庭一樣,用盡一切方法,歷時數年的反復煎熬,最終還是不得不接受悲劇收場的結局。 這幾天的時間,她在醫院里守著時常會陷入昏睡的墨遠寧,翻來覆去地把所有的可能都想過了。 未來一段時間內,他們將度過怎樣艱辛的歷程,她都想到了。 最終她思考的結果,卻如同上次她遇到“重生”的墨遠寧時一樣:無論他們還擁有多少時光,無論他們最后能否長相廝守。她都希望自己全身心以赴,不再留下任何遺憾。 她對卓言輕笑了一下:“小言哥哥,在他離開我的那段時間里,你陪著我,我就在想,我是不是能夠停止愛他,這樣我自己就可以輕松愉快一點,不用傷心絕望到每天都不想看到太陽升起。 “我努力過,卻發現我自己無能為力,我不能停止思念他,也無法告訴我自己我已經不愛他了——現在也還是一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