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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鑰匙還插在鎖芯里,回來半天了門都還沒進。 圈著她的手臂終于松開了。 陶晗活動著自己快要僵硬的四肢,發現陳簡還在看她,低著頭,眼神里似乎藏著某種無法言喻的渴求。 陶晗瞇了瞇眼。 按理說,接下來該干的事情 她心里一抖,試探著問:抱夠了,你不會是,還想親一親吧? 于是月光下,陶晗看見陳簡抓著她的手臂,一點一點地,湊了上來。 陶晗貼著墻,滿眼驚恐,此時恨不得掐死自己,被抱了還不夠,竟然還要提醒他上來親她。 陳陳陳,陳簡啊。陶晗結結巴巴,你冷靜,冷靜一點。 兩人力量懸殊,陳簡的身子把她面前堵得死死的。 陶晗咽了一口口水,硬著脖子道:你別過來啊,你要是再敢過來,信不信,信不信我明天揍你。 我現在就揍你。陶晗這會兒記起自己的斷子絕孫腿和霹靂神掌了,可是還沒來得及出招,陳簡就用腿抵著她腿,兩手死死抓住她纖細的胳膊。 陳簡不讓著她了,陶晗這一刻深深體會到了男女力量的懸殊。 陳簡像是根本沒有聽見陶哈你的話,一邊湊近,一邊偏了偏腦袋。 陳簡沒有閉眼睛,他借著月光看陶晗明皙的小臉,看到少女櫻紅的唇就在那里,隨著言語一張一合,像春天里誘人采摘的櫻桃。 距離太近了,近到快要感受到彼此的呼吸,陶晗終于開始害怕了,顫抖著嗓音:你別過來,你再過來信不信我叫人了,我要叫救命了嗚嗚嗚 陳簡喉嚨動了動,抬眼,對上少女驚恐的眼神。 陳簡呼出來的氣帶著酒氣,第一次有些蠻橫地說道:你今天必須聽我的。 那你也不能這樣!你快放開呀!陶晗擰著手腕,紋絲不動,她頭一回發現自己在他面前是那么弱小和無助,帶了哭腔,別這樣,別這樣好不好? 回應她的是少年不停地逼近。 陶晗絕望地閉上眼。 她想她這輩子再也不要見到陳簡了,她從未對他有過戒備,卻沒想到單純質樸的少年都是表象,實際就是一個骨子里劣根性的流氓,醉醺醺的醉鬼,把她壓在墻上,這樣欺負她。 陶晗渾身微微地發起抖,她使勁側偏著頭,縱使知道自己的躲閃會有多么無力。 更近了,陶晗已經感覺到了有鼻息打在她的頸窩,癢癢的。 她死咬著牙關,緊張地等了半晌。 可是面前的人,怎么好像并沒有再動作? 然自己的手腕還被他牢牢抓著,陶晗不敢掉以輕心,只是一直緊閉的眼睛輕輕,輕輕地睜開了一點。 她看見陳簡就在她眼前,雙頰酡紅。 陶晗的一只手被他抓了起來,放在眼前,凝視著。 陶晗睜開眼,依舊緊張而不安: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陳簡見她睜開眼了,似乎也不像剛才那么害怕了,微微抿了抿唇。 他抓著少女纖長的手指,露出她白皙的手背,陳簡沖陶晗笑了笑,俯下頭, 陶晗輕輕啊了一聲。 他低頭,輕輕,輕輕在少女手背上吻了一記。 像是被一根柔軟的羽毛略過手背,有些癢。 你別怕,我就只親一口。陶晗看見陳簡抬起頭,說。 眼睛里亮著星星。 ***** 陳簡這輩子第一次喝醉酒,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蓋著被子,衣服都是完好的,只有鞋被脫掉了,在床邊整整齊齊地擺著。 陳簡腦袋里混混沌沌的,額頭一抽一抽的疼,他敲著自己的腦袋,卻怎么也想不起來昨天晚上發生了什么。 他只記得自己在酒吧跟那個中年大叔兩人抱頭痛哭了一場,然后他就一個人回來了,他想上樓去找陶晗,可是他敲了很多次門里面都沒有人回應,陳簡想陶晗應該是下班還沒回來,索性就站在她家門口等她。 然后陳簡就什么都記不得了。 他想去問問陶晗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么,為什么自己記憶消失之前還在陶晗家門口,醒來之后就已經躺到自己床上了。 陶晗在酒吧里練吉他,跟他搭檔的向思年還沒來,陶晗有一搭沒一搭地彈著,不時擰動琴扭調著音。 陳簡十分崇拜會樂器的陶晗,星星眼地看了一陣,才吞吞吐吐地問出自己的問題。 陶晗眼里閃過一絲錯愕,繼而又扭過頭去,手指撥了一下弦,嗡嗡發響:不記得就算了,也沒發生什么,沒什么好說的。 哦,好吧。陳簡點點頭,準備往外走,下午還有課。 他轉身走了兩步,突然又回頭,重新回到剛才的位置上,繼續問:那是你帶我回家睡的嗎?還給我脫了鞋蓋了被子。 床旁的鞋擺的那么端正,不可能是喝醉了的他自己脫掉的。 被子也好好地蓋在身上,一點也不像是他自己扯過來蓋在身上的樣子。 陶晗停下手中撥弦的動作,似乎不耐煩了:哎呀你這人煩不煩,問這么多干什么?有這閑功夫去多背兩個單詞不行嗎?去學習不行嗎?你今天下午不是有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