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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沒擰開。 我來。向思年把水從陶晗手中抽走,捏著瓶蓋輕輕一擰,開了。 他把擰開了瓶蓋的水遞給陶晗:不用謝我。 陶晗: 都好幾天了,還是用這個冷傲的樣子對他,向思年舌尖抵了抵左頰,有點不爽。 他自忖是個外表優越的男人,很少有異性對他這么冷淡過,難不成他還比不上那天追到醫院急診的那個土里土氣的愛因斯坦小卷毛? 向思年覺得自己必須得采取點行動了,他一手靠著墻,堵在想要出去的陶晗面前,說:我覺得我們真的配合得很好,我樂隊弟弟都沒有你跟我配合得那么默契。 你看今天我們的衣服,多配套。 陶晗今天也穿的是淺色,乳白色衛衣外面搭了一件淺藍的牛仔外套。 我有東西忘拿了。陶晗不準備跟堵在他面前的向思年搶路,背著吉他,干脆利落地轉過身。 嗷! 背后傳來一聲痛呼。 向思年捂著下巴飚眼淚。 陶晗轉身的時候背上吉他的琴頭剛好撞上他的下巴。 陶晗噗嗤笑出聲來。 向思年眼淚飆得更兇了。 這竟然是陶晗這幾天對她的第一個笑臉〒〒 ** 于是今天Mix的客人發現,那個新來的唱歌的小帥哥下巴上多了一塊創可貼。 嘖。 仿佛更性感了。 陳簡坐在長吧臺的某個最角落里,有些落寞看著臺上的兩人。 向思年一唱起歌來便如同練武之人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一面深情地唱著,一面還不忘向臺下的客人拋個眼。 客人們很買賬,酒水點了一撥接一撥。 陶晗坐在他身后,每到換歌時向思年便會回頭跟陶晗確認,兩人相對著點點頭,開始切進下一首歌。 陳簡灌了一口酒。 媽呀,好辣。 陳簡苦著臉咽下去了一半,還有一半實在沒忍住,吐了出來。 小伙子,你也心里難過啊。 陳簡正拿紙巾擦著吧臺上他灑出來的酒漬,聽到有人在跟他說話,偏頭,看到一個留著胡子的中年男人。 陳簡郁悶地點頭。 情傷?中年男人又問。 陳簡再次郁悶地點頭。 他指指臺上的向思年:大叔你看看他,你說是他長得帥,還是我長得帥? 中年男人愣了一下,抬頭看看天花板:嗯,今天晚上天氣不錯。 陳簡: 他心里冒著酸澀,忍不住再灌了一口酒,然后強忍著辣把酒喝了下去:不就是衣裳好看點,會打扮一點洋氣一點,有什么了不起。 對,男人嘛,看的是內涵。中年男人附和著,他摟著陳簡的肩,你知道我為什么來這里喝酒嗎? 陳簡:為什么? 兩個落寞的陌生男人,在這酒吧里偶然坐在了一起,心里都突然升起了一種惺惺相惜之感,中年男人一口干了他面前的威士忌:反正過了今晚誰也不認識誰,我也不怕你笑話,老子在外面掙錢打拼,賺錢養媳婦,可我媳婦她他媽的竟然竟然 中年男人捂著臉:竟然趁我不在,在家里養小白臉呀。 還被我捉jian在床,你說我這是,唉~ 酒吧換著燈光,陳簡隱隱約約看到有一束綠光照在中年男的頭上。 陳簡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為表同情,撫慰著拍了拍男人后背。 中年男打著酒嗝:嗝,小兄弟,我告訴你,女人,你就不能一味地順著她。 為什么?陳簡不明所以。 否則你就看看我!中年男人拍著自己胸膛,我對我媳婦,那是夠好了吧,從結婚到現在,千依百順,她說東我不往西,她說殺鴨我不敢碰雞,這么多年過去了,可是結果呢,呵呵 結果怎么樣?陳簡追問。 中年男人都快帶了哭腔:結果她被我逮到養小白臉,不但不悔改還罵我,說我一個大男人事事都順著她沒點出息,她是女人,要的是能征服她的男人。 合著這么些年,我事事順著她寵著她,還做錯了。中年男人終于忍不住了,趴在吧臺上嚎啕大哭。 他哭了兩聲,突然又抬起頭來,直接要了一瓶威士忌,仰頭悶。 你也干??!中年男人跟陳簡碰杯。 陳簡跟著喝了幾口,他沒怎么喝過酒,不一會兒后臉頰上就已經泛起了微醉的酡紅。 中年男人一邊喝酒一邊嚎啕地哭,訴說著這些年來的艱辛和無助。 不能老順著,偶爾,偶爾要征服。 陳簡提煉出了中年男人的中心思想。 另一邊,向思年一連唱了好幾首,終于在客人們再來一首的呼喚中下了臺。 陶晗收拾東西準備回家,向思年突然拎著鑰匙出現在她面前:我送你回去吧。都這么晚了。 陶晗覺得向思年很奇怪,明明那天窮得連去醫院打破傷風的針都沒有,現在手里卻搖晃著一把車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