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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難怪剛才一堆人全是看熱鬧的模樣。顧云霄心想。你看到了? 看到什么?任哥說。 打架顧云霄說。 那場晚會的人都知道,還要我看? 人都是會說謊的。顧云霄說。 你自己也說了。 我也是人,也會說謊。顧云霄面不改色。任哥沒想到他現在翻臉不認,氣得想把他從輪椅上推下去。 又走了幾分鐘,顧云霄發現雖說現在的小徑車開不進來,但剛才倒是可以。 顧云霄道:為什么剛才不把車開到這。 任哥道:開到這里記者怎么拍到敬業的你? 果然記者是他們放出消息的。顧云霄道:為什么不直接安排在醫院? 任哥笑:安排在醫院太擺拍了,很容易被群嘲。而且怎么拍到你劫后余生依然要趕往片場的專業精神。為你挽回一波口碑。 任哥心中再次罵街,這人問得好像自己很愿意來這一場。 如果不是老板拿槍頂著自己,自己根本不想他見記者,這貨太不可控了,現在這種口碑下,萬一又胡言亂語難以收拾。 顧云霄聽出來,自己這軀殼的主人以前可不是個善咖,口碑也差得不行。 又分析出來這些人心眼多,道道也多,以后要更加謹慎。 一到片場,就有好幾個人過來接他們,導演,場記,打光師,還有其他一些助理都涌上來。 導演一副慶幸的模樣:顧老師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顧云霄覺得這導演看起來得六十了吧,還稱自己老師。 看來以前的自己真牛,還能給大自己兩個輩分的人傳道授業。 只見場記和打光師對著任哥和鸚哥說:任老師,尹老師也辛苦了。 不會不會,場記老師和攝影老師你們才辛苦。任哥道。 然后顧云霄就看到片場幾十個人互相客套,紛紛稱呼對方為老師,顧云霄聽得自己耳朵都要炸了。 這小小一個片場有近一百個老師,顧云霄覺得是自己人生見過老師最多的一次。 執行導演和導演商量:既然顧老師來了,不如就把最后兩場拍了,讓顧老師殺青回去休息。 顧云霄道:別稱呼我為顧老師,叫我云霄即可。 大家呆了呆,以為顧云霄這個陰陽大師又開始陰陽怪氣,一定又有什么不快了,再加上今天讓他從幾十米的鋼絲掉下來本來就覺得對不起他。 執行導演連忙說:顧老師,這樣的安排您有什么問題嗎?身體能吃得消嗎? 沒什么問題,就是別叫我顧老師。 好的,顧老師。 顧云霄呼出冷氣,懶得再糾正,鸚哥推著他往化妝間走。 一邊小心翼翼問:怎么突然又不讓人叫顧老師了?以前人家不叫你老師,你還生氣。 顧云霄道:人之患在好為人師。沒這個愛好。 鸚哥心里郁悶,心想您之前的愛好可是千奇百怪,百花齊放。 現在卻一心裝起白蓮花,天底下的真理都讓您一個人掌握了。 進了化妝室,化妝師過來,顧云霄想起他剛醒來時隱約見到的一些民國臉孔,以及剛才見到的布景,便試探道:我們這民國戲 講到這里停了一下,化妝師見他講一半就問:怎么了,顧老師? 顧云霄知道自己判斷得沒錯,就接著說:為什么我是這種發型?他皺著眉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呃化妝師欲言又止。不知道顧云霄說這個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又要找茬。 在一旁的鸚哥連忙說:當時我們和劇組商定,不換發型,戴假發的。 顧云霄聽出來了,大概率是原本的那個顧云霄拍個戲都不愿意換發型。 顧云霄心想這人也夠橫行霸道,他們也真依著他,也是無能。他便道:有發型師嗎?給我弄回民國的發型! 鸚哥一聽又是大吃一驚,如果是開組之初他倒是沒有意見,問題是這都快殺青了,簡直是多此一舉。 到時候估計又要折騰回來。便勸阻道:可我們要殺青了,到時候兩天又換回來,多傷頭發。而且也變不回現在這個型。 誰說我要變回這個型?顧云霄冷道:我的頭發我自己都不能做主? 鸚哥聽了只好對化妝師使了個眼色:那我去叫發型師。 借機跑出去告之任哥,任哥想了下:讓他剪唄。他還有半年的合約時間,現在還不肯續簽,盡量讓他作。 鸚哥點點頭,要去叫發型師。任哥喊住他補充了一句:告訴他自己做的決定不能反悔。 鸚哥叫上了發型師,又鸚鵡學舌把任哥要他對自己決定負責的話說了一遍。 顧云霄冷冷道:我向來如此。惹得鸚哥又在心中問候了他祖宗十八代。 顧云霄問發型師最后剩的兩場戲自己是什么造型。發型師便告訴他是大背頭的民國上海灘造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