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
我沒正面回他,反倒也問他,“大油你咋回事???咋還翻墻過來了?你看到啥了?” 杜興搖搖頭說他啥都沒看到,只是走到這胡同時,聽到一聲怪響,好像墻對面有什么東西在撓墻,他好奇之下就過來看看。 我是沒好意思說,心說有他這么形容的么?我哪是撓墻?那是使勁在墻上爬呢好不好? 不過我能品出來,杜興不知道那小怪人,也一定沒見到第四人。 我沒急著把這事告訴給他,我先問了正事,問他找了這么一圈,是不是也沒啥收獲? 杜興點點頭,說這胡同好邪門,冷不丁進來跟個迷宮似的,我們今晚是不能有啥收獲了。 他又給劉千手打電話,我們仨都原路返回,在警車那集合了。 集合后,我問接下來什么計劃。畢竟肖璋逃了,如果他真是罪犯,那連夜不得收拾行裝跑路??? 劉千手跟我想的不一樣,他分析肖璋見我們之所以逃,或許是把我們當成顧客家屬了。他一個神棍,算命時說錯話很正常,隨時都防備著有人找他晦氣。只為了一個找晦氣的事,他還不至于跑到別的市去。 雖然這都下班時間了,但劉千手也沒管那么多,拿起電話聯系那個民警,從他嘴里問出來了肖璋常愛算命的幾個據點。 為了避禍,肖璋明天肯定會換據點算命。我們只要把握好機會,提前在另外的據點等他,一定能把這爺們抓住。 都說狡兔三窟,這肖璋就是狡兔中的狡兔,沒想到他的據點有五處之多。我一算我們就三人,一人蹲一個據點也不夠用的啊。 劉千手動用他的線人了,找了四組線人分別守在四個據點。我們仨也沒閑著,等明天去最后那一個據點守著。 我想到一個問題,雖然今晚天黑,肖璋未必認清我們,但我們是不是再喬裝一下比較妥當呢? 我跟劉頭兒提了這個建議,他很支持,還說道具啥的都他弄了,讓我和杜興明早六點在辦公室集合就行。 六點就上班,這可是個辛苦活兒,我在家至少五點就得起床,我們也不多聊了,各回各家早點休息。 等二天,我是掐著點到的單位,這時候劉千手和杜興都來了,而且他倆正打扮著呢。 其實劉千手找來的道具也不是啥復雜的東西,就是幾件破衣服和三個小廣告牌。 我翻了翻這三個廣告牌,發現上面寫的不是刮大白就是通下水。我懂了,我們仨是要裝扮成街邊力工,在據點附近光明正大的晃悠。 但問題也來了,他倆絕對有預謀,換衣服特別快,還都把刮大白的牌子夾在自己腋下,把那通下水的牌子留給我。 雖說我們是裝力工,但工種也有檔次之分吧,我心說為嘛你倆刮大白,我就是通下水的?我看著有這么臭么? 可他倆都把刮大白的牌子拿走了,搶也搶不過來,我有啥辦法?最后沒招,只能夾個通下水的牌子一起出發。 我發現這據點在一早晨還挺火爆,這里就是一個默認的小勞力市場。我望著這些“同行”,突然覺得自己舉著通下水的牌子也不丟人了。 大早晨挺冷的,我們仨足足熬一個多鐘頭了。這期間我就在想,要是肖璋來了,那還好說,我們也不算白熬,他要是沒來這據點,那我們這罪可遭大發了。 我發現自己嘴巴挺狠,念誰誰到,剛說肖璋,他就背著一個包裹從我們視線里出現了。 他倒沒跟我們這群人走的太近,離得老遠就停下了。找個路邊坐下來,把包裹攤開,開始布置那些玄玄乎乎的東西。 他不接近我們,不代表我們不接近他,劉千手對我倆使個眼色,我們悶聲想他走了過去。 他是真沒認出我們來,或許是對我們三個力工沒產生警惕心理,任由我們走到他身邊。 我們仨丁字形的把他圍住。這時肖璋意識到不對勁了,抬頭看我們說,“咋?哥幾個也要算算運勢?想知道最近有沒有活兒?” 我還拎著通下水的牌子呢,聽他說完我想呸他一口,心說我真要是通下水的,還算什么命???誰家廁所能不能堵?這能是我來決定的么? 杜興先開口說一句,“肖璋,我們是市公安局的刑警,有事問你,你跟我們走一趟?!?/br> 肖璋當時臉就綠了。我懷疑他腦袋有毛病,我們都把他圍成這德行了,他還想逃,而且他就認準我了。 他嗖的一下向我這邊沖,我當然不能這么容易放過他,幾下把他擒住了。不過也該著倒霉,擒他的時候,我手上被刮出一個口子來。 我們仨把他帶回警局時都是上班時間了。 我們也沒顧上吃早飯,直接把他帶到審訊室。我們仨坐在同一邊,一起審問這嫌疑犯。 肖璋顯得很害怕,用小眼睛盯著我們看,身子不時的哆嗦一下。我一看他這狀態,心里有底了,心說這案子十有八九是他做的了。 劉千手本來把jian殺案的資料都帶過來,不過望著肖璋,他一時間拿出一副猶豫的樣子。 我搞不懂劉頭兒咋了,但案子不能不問。我就先把那資料打開,把女尸照片抽出來,遞到肖璋眼前說,“交代下這事吧?!?/br> 肖璋看著這照片愣住了,又回我一句,“這啥玩意???” 他明顯有打馬虎眼的嫌疑,杜興更不客氣,指著肖璋喝道,“你個娘艸的,以前就借著忽悠人來強jian女顧客,這次出獄后是不是又重cao舊業了?把女顧客先jian后殺,還找個偏僻地方試圖焚尸???” 我發現肖璋聽完這話后,整個人反倒不害怕了,還急著跟我們爭辯,說不是他的做的。 這讓我也覺得不對勁了。他要是心里有鬼,不可能是這種反應,反過來說,只有真不是他做的,他才能突然變得這么理直氣壯。 杜興還不信呢,又舉例,“那女尸身上還有燒成灰的符箓呢,這怎么解釋?要不是信命相的,怎么能帶這種東西?一定是你!” “不是不是不是……”肖璋算命時口才挺好,但一談正事時,他反倒不會辯解了,逼急眼了就連連說不是。 杜興哼了一聲,其實他倒不是想冤枉人,而是想嚇唬肖璋,讓他乖乖說實話。 杜興啪的拍了一下桌子,指著肖璋說,“你在監獄待過,我以前在監獄當大油的,咋樣?再不老實說,我就給你上菜單了!” 那菜單是啥我當然清楚,肖璋更知道那菜單的可怕。 被這一嚇唬,他反倒一激靈,突然站了起來,拿出一副鼓起勇氣的樣子跟我們說,“我有證據證明我是無辜的!” 第六章 神秘郵件 我們仨全被他這舉動弄愣住了,我心說他有證據證明自己是無辜的那就拿出來唄?咋還站起來干啥?顯得自己這證據有氣勢么? 我想出言呵斥幾句,讓肖璋坐回去。但還沒等我說呢,他就解開褲帶,脫起褲子來。 他把內褲都扒了,指著自己底下說,“你們看!” 我真服了這個神棍了,他咋啥事都能干出來呢?在審訊室如此莊嚴的地方,他竟能這樣?本來我有個大膽猜測,以為他是太監呢,畢竟這可是最大的證據,能證明他的清白。 可我看到的是,他那根棒子還在。肖璋顯得有點激動,還特意跟我們強調,仔細看。 我真沒那耐性盯著這玩意兒,索性把頭扭過去了。杜興也有點反感,但他沒扭頭,仍冷冷的望著肖璋。 劉千手倒沒啥不良反應,他咦了一聲,還特意湊過去細瞧。 這時候審訊室變得靜悄悄的,沒人說話??砷T口卻突然想起砰砰的砸門聲。我知道有人喊我們出去,我就借機站起來往門口走,回避下現在這局面。 門剛一開,小鶯就伸出一只手,拽著襯衫就把我拉出去了。 我倆平時是總愛逗著玩,但也沒像今天這樣用這么大力道吧?尤其我襯衫都掖褲子里的,她這么一拽,把襯衫拽的特別邋遢。 我讓她先把手拿下來,等我把審訊室門關好后又問她,“你是咋了?” 小鶯呸我一口說,“你們二探組算是打根上爛了,三個大老爺們咋還好上這口了?公然在審訊室調戲起嫌疑犯了?尤其那劉邋遢,你看看,你看看!” 我聽她說到這,又順著她所指往審訊室里瞧了瞧。 我發現劉千手正舉著肖璋那根棒子研究呢,這動作實在不雅,真有種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的感覺。 我說了句稍等,又急忙走回審訊室。我也明白,劉千手一定發現什么了,我不能攔著他,但我得把窗簾拉下來,不能讓外人看到里面發生啥了。這也怪我們哥仨疏忽了,不然就不會把小鶯引來了。 我忙活完又走出去,想跟小鶯解釋解釋,但小鶯不在了。我記著她手里抱著一沓資料,估計剛才是剛巧路過吧。 這就是個意外,我也沒特意再找她解釋啥。不過這都出來了,我也不想回審訊室了,索性點根煙,在走廊里吸起來。 我這一根煙還沒抽滅呢,審訊室門打開了。杜興先帶著肖璋出來了,肖璋仍有些激動,但杜興臉色發暗,他跟在肖璋后面,他倆一起下了樓。 我心說這咋回事,送人離開的意思么? 我帶著疑問又去問劉千手。他正坐在審訊室里揉太陽xue,顯得郁悶又糾結。 他回答我,“肖璋的嫌疑徹底排除了。我剛才檢查了一遍,他生殖器后天畸形,應該是進了監獄后被獄友弄得?!?/br> 我知道自己剛才沒細看,也沒留意到這一塊。但問題來了,我又問劉頭兒,“他棒子畸形就畸形唄,這不影響他強jian人吧?” “影響!”劉千手望著我很肯定的回答,“他有器質性陽痿,這類人別說犯下jian殺案了,就連正常性生活都提不起興趣來。尤其肖璋心理還很自悲?!?/br> 我一聽劉頭兒這么說,心說得了,肖璋是徹徹底底沒事了,可我們又頭疼了。因為線索斷了,變得毫無頭緒。 等杜興回來后,我們仨又商量接下來咋辦? 這次我們仨都沒啥好點子,最后劉千手拿了主意,讓我們靜觀其變,等等消息再說。 我覺得也只好如此了,我們這就散會,各忙各的了。 其實我還沒死心,特意抽出一上午的時間聯系線人,繼續把那猥褻畫像發出去,讓他們多留意一下。 等到下午,我剛把這事弄利索了,劉千手又找我辦事。他說上頭剛給他打電話,省里發了一個重要文件,發到郵箱里了,他讓我把那文件打印出來給他看看。 警局有個規矩,不同部門用不同的郵箱,我們二探組也有自己的。我就開了郵箱找郵件。 其實我們二探組缺一個女警,我們仨個大老爺們都懶,平時也不咋看郵件,弄得里面挺亂的。 我就尋思借機清理一下,不然攢的久了不是更亂更難弄么? 就當我弄郵箱時,突然又來了一個郵件。這郵件很陌生,而且標題很怪,“請二探組的警官都看一看,保證你們不后悔!” 而它的正文內容,是一個網址鏈接。 乍一看我以為這是個垃圾郵件呢,正當我想把它刪除時,又突然靈機一動。我心說這標題可是有針對性的,指明了是二探組的警官,這說明這郵件不是亂發的,而是有人專門給我們的。 那這鏈接會是什么呢?我皺著眉尋思上了。 杜興剛出去辦事,這時候回來了,他看我這表情,湊過來看一眼。隨后他嘿嘿笑了,跟我說,“李峰,你想那么多干啥,來,咱們點開看看就是了?!?/br> 他隨手一摁,出現的是優酷的畫面。合著這還是一個視頻,只是播放前還得等時間,插播幾個小廣告。 趁這期間,杜興又把音箱打開了,那意思先準備好,萬一這是有聲的呢? 也怪我倆大意了,或者說我太聽杜興的話,真沒琢磨啥就把這鏈接打開了。誰能想到這是個小電影??? 剛一播上,畫面里就出現一男一女,而且還打上馬賽克了,只是這馬賽克打得地方有點怪。 一般都在敏感部位打馬賽克,可這小電影里,馬賽克都打在這男子身上。 這還不算什么,那女的太能嚎了,嗷嗷的亂叫著。我們是在警局,還把音箱打開了,突然間傳出這一系列的叫聲,把我弄得臉都沉下來了。 而且更巧的是,小鶯正在辦公室外面走樓梯,這聲全被她聽到了。她氣的走到我們辦公室門前,使勁敲了幾下門,盯著我和杜興說,“你們能不能行?這一天天咋還越來越沒正事了呢?” 被同事這么說,我特不好意思,尤其這明顯是連續的誤會嘛。我急忙站起來身,想湊到小鶯身邊跟她解釋解釋,順便我還跟杜興說一句,讓他快點把這玩意兒關了。 但還沒等我走呢,杜興一把將我拽住,還特別嚴肅的說,“李峰,剛才視頻中,這男的咬了這女的一口?!?/br> 我一下反應過來,心里咯噔一下,心說這絕不是色情小電影,而是現場實拍的jian殺視頻啊。 我也顧不上跟小鶯說啥了,急忙坐下來盯著畫面看著。 我就剛離開一小會,這畫面里的變化可大了去了。那女子胸口上血紅一片,而那男子竟興奮地手舞足蹈起來。 說實話,我想吐,我就沒見過這么變態的人。小鶯雖然沒湊過來看,但她都琢磨明白了,還跟我倆說,“我給你們叫探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