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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了口氣。 俞卷像沒看到他,急忙地貼到房門上的小窗子上,看著里面插|滿了管子的段榕,想念和心疼洶涌而出,他在心里默念著,二哥,快醒來,求你了。 俞卷的眼淚一顆顆往下滾,哭的無聲。 郭方丈跟陶隊都不知道怎么安慰,語言的安慰是最徒勞的,一百句一千句也抵不過里面的人平安醒過來。 可要是人能醒,他們說上一萬句也行。 俞卷站著看了一個小時都不動,郭方丈怕他撐不住,輕聲勸著,“坐會兒吧,小俞,別段榕醒了,你倒下了?!?/br> 陶隊抽完煙回來,拍了拍手,他得回局里了,望向病房內的兩人,“蔣濫盛可不能死,我們還有好多話要問他,花了這么多精力救他,他得活著?!?/br> 話音剛落,陶隊突然感覺有個很兇的視線在瞪他,低頭,跟俞卷狼崽般的眼神對視上。 陶隊:“?” 他說的都是實話,段榕這情況八成能醒,電視里都這么演?,F在就看蔣濫盛了,要是蔣濫盛也能醒,那就皆大歡喜了,最好結局。 蔣濫盛能供出不少東西,對警方太重要了。 陶隊覺得對于自己的嘴沒有一點自知之明,還一直認為自己運氣非常不錯,第二天晚上段榕順利轉普通病房,他還覺得他想的太對了,蔣濫盛指定也能醒。 結果次日還沒到上班時間,醫院就打來電話,蔣濫盛在夜里四點斷氣了。 陶隊眼都花了。 第59章 正文完結 段榕穩定后轉入普通病房, 因為俞卷沒什么錢,公安局也不可能給段榕升VIP病房,段榕就分了個室友比較安靜的病房, 不過這已經很好了。 段榕還沒有醒,醫生說一兩星期內會醒,俞卷就天天守著,有時候趁人都不在,他會偷偷咬破舌尖, 給段榕喂點自己的血。 人魚的血有奇效,加上段榕自己身體也強悍,在第七天的尾巴, 下午兩點醒了。 而俞卷因為聽力很好,沒有錯過段榕睜開眼的瞬間,他驚喜地落淚,心臟跳的很快, 可是強行壓抑著,湊到段榕面前,等段榕徹底清醒, 才小聲笑著說:“二哥, 你醒啦?!?/br> 段榕剛醒來, 頭腦還有點暈,分不清現實還是虛幻, 但他認得俞卷,下意識抬了抬手,俞卷立刻握住。 段榕又閉上眼,這次休息了會兒,再睜開, 眼神清明了許多,“寶貝兒?!?/br> 俞卷眼睫上掛著淚,點頭,把段榕的手掌心貼到自己臉頰上,蹭了蹭,段榕拇指動了,拭去俞卷眼角的淚,因為太長時間沒說話,聲音有些干澀,“沒事了,寶寶?!?/br> 段榕最常跟俞卷說的就是這句,沒事了,我們回家。 俞卷笑起來,碰到舌尖上還未愈合的傷口,吃疼,但是他沒在意。 兩天后,段榕能動了,單手捧著俞卷的臉親吻,吮到俞卷的舌尖,他頓了頓,在已經好了的舌尖上重點照顧了幾分鐘,“寶貝兒,你回寺里吧,一星期來看二哥一次就行了?!?/br> 俞卷剛被親的小臉粉紅,很乖很軟,聽到這話頓時什么也沒了,皺起眉,想也不想就拒絕了,還有點生氣,“我不去,我要在這里陪你?!?/br> 這小脾氣,段榕看的發笑,捏著俞卷柔軟的耳垂又搓又揉,直把那白色的耳rou弄的粉紅。段榕如今這身體,也抱不了小人魚,只能這么摸摸,“聽話,二哥真沒事了?!?/br> 他輕輕嘆了口氣,看向俞卷的肚子,已經九個月了,再有一個月就生了,段榕哪敢讓俞卷天天這么來回跑,出了什么問題怎么辦。 俞卷說什么也不肯,段榕單手摟著俞卷,把人虛虛抱到懷里好一陣哄,“許付一會兒就來了,有他在,二哥有什么事就喊他,你在山上養身體好不好,寶寶,二哥很擔心你?!?/br> 大手也放到俞卷的肚子上,輕輕撫弄,厚重衣服下,魚崽健康地跳動著,段榕跟俞卷都不自禁露出了笑容。但是俞卷還是不愿意離開段榕,段榕也無法了,由著俞卷算了。 段榕親了下俞卷,道:“許付來了有什么事就使喚他,你安穩坐著?!?/br> 俞卷知道自己身體,點了點頭,看了眼隔壁的床,病人還在昏迷,他這才彎著眼也親了口段榕,“知道了,二哥?!?/br> 兩人之間的親密勁兒實在太明顯了,把整個病房都弄的滿是粉紅泡泡,幾個局長跟相熟的支隊長過來探病都看出了不對。 不過都沒說什么,放下水果跟營養品,笑著聊了幾句,隨后護士就來趕人了,說段榕還得休息。 張局最后出門的時候回身說了句,“上面的事你先別擔心,好好養傷?!?/br> 蔣濫盛死了,段榕不是公安人員,但是當時那個情況,都能理解,而且之前說了,段榕手里有特權,特殊行動中,段榕是有合法擊斃權利的。 這是當年上面經過層層批準,歷經一年才交到段榕手里的,來的不易,段榕這么多年不是沒行使過,但那都是在有人證的情況下,就那回頭還是要好好接受審問調查,這次就更別說了。 估計再等段榕養的好點,上面就該安排人來了。 段榕在這期間給了俞卷一個承諾,他執著俞卷的手,在俞卷細白的無名指上吻了吻,說:“等出院,二哥不做偵探了?!?/br> 可能會去工作,可能試著開家小公司,只是段榕不會再碰案子了,他在這輩子剩下的時間里,會做一個好丈夫,好父親,平凡又像所有普通人一樣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