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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死者,五官中有些氣質跟段榕很相似,鼻子和嘴巴都有點像。 第52章 這是段榕的回敬 如果只有一個, 還能說是巧合,但不到三個小時,又找到一個斷臂, 上面有一顆位置跟段榕一模一樣的痣,再之后半個小時,一只同樣紋了蛇文身的斷手裝在袋子里被一個小男孩交給了警察,說別人讓他拿來的。指向性太強了,就是段榕。 那個人在通過這種方式, 肆無忌憚、囂張地挑釁全體公安人員,甚至是利用警方,光明正大地向段榕發出挑戰書, 如果段榕不出現,那就會出現更多的殘肢,也許是一只耳朵,也許是一顆眼球, 直到段榕站在他面前為止。 根本就不用猜,這個下戰書的人就是在西城躲了大半年的蔣濫盛,他終于有動作了。B市咸丹分局的陶支隊上一秒聽說消息, 下一秒就接到命令坐上飛機趕來協助工作。 陶支隊是為數不多前幾年接觸過蔣濫盛的警察, 還沒調去B市的時候, 他原先的工作地方就是西城,所以上面就派他來了。 一個半小時的路程, 陶支隊下了飛機后就趕去素景市公安局分局,幾個領導簡單寒暄了一下就進入正題,陶支隊問道:“段榕呢?” 人臉和斷臂出現后,素景市公安局分局局長做主第一時間聯系了段榕,他們不做隱瞞, 任何想法和決定都要在明面上商量。 段榕是抓住蔣濫盛的牌。 H國警方已經通緝蔣濫盛多年,這次蔣濫盛偷渡入境,被困在西城,堵是堵住了,但他不動,警察們也找不到,眼下是個機會。 是活捉蔣濫盛,將他背后的勢力一網打散的好機會。 十三年了,當年被虐|殺的段榕父母,跟紫羅蘭同歸于盡死后尸體都沒留下的段鶴,該是有個了結了。 段榕一定也是這么想的,所以很配合,說交代點的事就來,只是到現在都還沒趕來公安局。 刑偵支隊閆銳道:“段榕說一會兒到?!?/br> 陶隊奇怪地咦了聲,“我都來了他還沒來?”說完緊張地催促閆銳快再給打個電話,“快,看看還能不能聯系上,他別是已經跑了!” 閆銳被弄的也嚇了一跳,只是一邊點開通訊錄一邊道:“十分鐘前還聯系過?!?/br> 陶隊:“十分鐘夠他跑很遠了!” 陶隊這張嘴大概真開過光,不是佛光,是另一種光,他話音剛落,閆銳就瞪大眼,看著面前的幾人,莫名哆嗦了下唇,壓著聲音,“關機了!” 素景市公安局分局局長眼前一黑,還真擅自行動了。 六小時前,段榕接到電話后表現的跟平時無異,俞卷自然沒察覺到,快樂地跟段榕在后山玩,手里捧著個花環,那是段榕編的。 俞卷趴在段榕腿上看他編的時候眼睛都發亮了,他笑著嘴甜:“二哥怎么還會編這個啊,而且編的這么好看?!?/br> 段榕的手那么大那么粗,可是編起這種精致漂亮的花環,卻一點也不笨拙,編的又快又好。 段榕把幾個有些尖利的藤條斷面用手指揉軟,又仔細檢查了一遍,確定不會刮傷俞卷才戴到他頭上,揉了揉俞卷的臉頰,“在緬甸跟我哥學的,他說以后編給喜歡的人,哄小姑娘開心?!?/br> 俞卷戴上花環,因為段榕的這句話重點在后半部分,所以他注意力就被分過去了,前面那句只在心里劃了一下,什么痕跡也沒留下。 “那二哥還編給過誰嗎?”小魚竟然有點生氣,懷孕使魚暴躁。 肚子里的崽也輕輕踢了踢肚子,胎動很明顯,段榕失笑,看似是把一個大的抱在懷里,實則是一大一小,“還能給誰編,二哥這花環也就就騙來一條小美人魚?!?/br> 小美人魚脾氣變大了,撇嘴,但是發脾氣也是軟的,聲音小小的,“人魚不如小姑娘嗎?什么叫就?!?/br> 段榕揉了揉俞卷的脖頸,低頭親吻俞卷的唇角,“意思是人魚比小姑娘還好騙?!?/br> 小姑娘至少是追的時候編個花環,能騙一下,段榕編的這個,俞卷肚子里都懷了他的孩子。 段榕的親吻跟今天早上的吻一樣,俞卷沒有起疑心,兩人拉著手去河邊玩,人魚愛水,他現在孕期,更貪水,段榕每次都陪著,坐在岸邊看俞卷玩。 這河里的水還算清,俞卷要是露出尾巴,水面上能清楚看到,這附近雖然都是山,但難保沒有玩無人機的,段榕不讓俞卷露尾巴,每次露都是在很深的水下。 有一回俞卷在水下不小心睡著了,段榕急的跳了下來,大冷的天,在水里找人,幸好最好找到了,俞卷怕段榕生病,也急紅了眼,后來他就很少再去水深的地方泡尾巴了,而是就泡在段榕面前,水面上,一抬眼就能看見對方。 孕期的人魚太愛伴侶了,情緒浮動大,黏人,段榕知道自己不該離開,他不負責任。 可是蔣濫盛就在那里,等著他去抓,他們之間的爛賬,隔了十三年,必須了結,否則他永遠心都不能安,有件真相誰也不敢提,當年的段榕父母,就是被全身剝皮虐|殺的,這第一張人|皮|臉,是蔣濫盛在砸段榕的理智。 十三年前支撐他活下來的是報仇,現在不是了,可仇必須報。 他得給所有人一個交代。 這是活著的人必須做的。 段榕的眼神不自覺露出暴戾,咬牙切齒,幾個吐息,他冷靜下來,松開握成拳的手,把俞卷放在岸上的花環拿起來,水面上的小魚不見了,他五分鐘前潛了下去,段榕耐心地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