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頁
段榕也笑,“再過幾年,我都老了你還這么小?!?/br> 俞卷的手自動自覺去牽段榕的,眉眼生動鮮活,“二哥可以跟我一起長命百歲的!” 段榕以為俞卷只是這么說一下,誰想到上了車,小魚兒扒著他的肩膀,在耳朵悄聲說:“我爸爸就是這么跟我mama說的,如果沒有意外,mama應該真的可以跟爸爸一起活很久?!?/br> 人魚壽命比人類是長一點的,但也只是長一點,不是不死。 段榕現在很喜歡捏俞卷的腰,rourou軟軟的,里面還有他兒子,“怎么說?” 俞卷耳尖紅了些,支吾,“因為……床……事?!?/br> 已經習慣了跟段榕親近,黏的不得了,但因為懷孕了,已經七個月沒跟段榕有什么更親密的接觸了,所以俞卷對于這方面又害羞起來。 段榕看著這嘴邊的粉紅耳朵心口發癢,舔了口,“那二哥可得多跟你長命百歲百歲?!?/br> 俞卷羞的窩到段榕肩窩里,蹭了蹭額頭,過了會兒,忍著道:“嗯?!?/br> 上寺里的路臺階多,一眼快望不到頭,段榕跟俞卷手拉著手一步步上前,到一半的時候俞卷累了,后面的路都是段榕背著小魚上去的。 上了去,郭方丈就在外面站著等他們,年紀在四十五歲左右,身體非常好,眼角皺紋有點多,很有方丈的氣質。 不等段榕跟俞卷說話,他先哼了一聲,“還跑到佛祖面前秀恩愛了是吧?” 段榕把俞卷放下,嗆回去,“你還在佛祖面前要女施主微信?!?/br> 郭方丈立馬嘿了聲,甩了甩袖子,“是她東西丟了,我加個聯系方式,要是找到了好還給她,一天天毀我名聲!” 俞卷好奇地看著郭方丈,禮貌叫人,“方丈好?!?/br> 郭方丈打量了下俞卷,這才點點頭,“俞卷是吧,進來吧,跟著段榕爬這么久臺階累不累?” 段榕大步跟了上去。 郭方丈回頭瞪了眼段榕,嘀咕了幾句佛門凈土。 佛祖愛眾生,一對夫夫也會愛的。 在寺里過了中秋節,段榕也沒說走,看樣子是要住到春節了,順便過了年。郭方丈嘴上嫌棄的不行,但每天都要來找段榕下棋喝茶,再說說經。 段榕來這里當然有他的打算,山里沒那么多人,后山就是一條河,還有三個月就生了,在這里生好過在城里。 這里的環境就比段榕在租房里給俞卷準備個浴缸生魚崽強。 十一月中旬,山上已經很冷了,段榕不常玩手機,寺里也沒太多電器,電視機就一臺,俞卷以前就不是愛玩手機的,因此兩人每天都是在山里玩,撿點野菜,野果子,段榕趁機又學了幾道菜做給俞卷吃。 郭方丈大喊段榕偷學,不要臉,要收拾他。 寺里安靜又充滿了生活氣,坐落在大山中,遠離城市的喧鬧,這里連五彩的夜燈都沒有。 俞卷終于知道二哥那一年是在什么樣的環境下走出來的了。 與此同時,幾千里外,南方的一個小鎮,十一月了,太陽要是好,還能穿一件單衣出門玩。一個小女孩扎了滿頭的小辮子,蹲在馬路邊上玩石頭,她旁邊就是下水道,石頭在她手里不聽話,扔起來,沒捧住,滾的到處都是,其中一個掉進了下水道,小女孩左晃右晃地把石頭都撿回來,最后趴在地上看下水道里面的石頭。 她的小手能從縫隙間伸進去,可是胳膊太短,夠不著,小女孩很執著,一直趴著看,突然,一個東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這是什么???”小女孩歪了歪頭,全神貫注地盯著那“片”東西,薄薄的,皺巴著粘成一團,不知道是什么,小女孩的眼睛里盡是單純和無知。 小孩子總是有格外多的耐心,她不知道趴了多久,前面飯店的女主人出來對著下水道潑了盆臟水,水流到小女孩這里,她看著那東西被水流沖走一點,慢慢展開了一半。 小女孩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看著看著,忽然嚇的跌坐到地上,大哭起來。幼崽對于危險的本能恐懼。 她mama急忙從小賣部里跑出來,“怎么了???” 小女孩哭的撕心裂肺,摳著mama的手,mama一邊安慰小女孩,一邊往下水道里看,“什么東西掉進去了啊,哭這么厲害……” 下一秒她也看見了里面的東西,瞳孔驟縮,尖叫聲驚動了樹上的鳥。 “十一月十七號下午五點三十三分,我們接到報警電話,有人稱在下水道看到人臉,警務人員第一時間趕到并封鎖現場,在經過確認后,那的確是張人臉,受害者信息已經找到,在這上面了?!?/br> 會議室屏幕上,在十幾名刑警眼前,受害者的照片被放出來,相當英俊的一張臉,劍眉星目,膚色偏深。 “他是名健身教練,這是他上個月的體測報告,根據各項指數,我們不認為他是毫無還手之力就被殺死,猜測兇手不止一個人?!?/br> 會議室中,不知道是哪個刑警突然倒吸口冷氣,站起身,“他不是……” 副隊皺眉,“怎么了,你認識?” 刑警搖了搖頭,不敢置信地盯著屏幕,“不,我是說,他長得像我認識的一個人?!?/br> 更多的人反應過來了,方才第一眼就覺得有點哪里說不出來的像,現在有一個人開了口,其他人都仔細看了看,終于有一個人猛地睜大眼,說了出來,“段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