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我直視他道:“你真不該在這個世界里生成男兒身。以你的氣魄的膽略,該為女子,甚至帝王?!?/br> 他笑笑,那笑竟讓我看得癡了:“你這話倒是說中我心事。母皇也常這樣說我,我雖然是男兒身,她卻教我帝王術,無論太女學什么,她都會讓我也學一樣的東西,她……就是因為虧欠了我父親……” 我恍然大悟。的確,付瑤琴的父親是從我那個重男輕女的時代穿越過來的,不幸成為了女尊國的男子,地位低下,備受欺辱不說,志不能伸更是教他神傷吧,甘愿躲在一個女人的后宮,成為一個女人附屬品……他,付出了多少心酸血淚,有誰知道呢? 付瑤琴眼神癡癡地,沒有焦距一般,繼續敘述:“父親一身才華無數施展,但又因為早逝不能教我,所以母皇讓我讀父親留下來的書籍,讓我有朝一日嫁一個可以與我比肩而立的妻主,如果可以,甚至奪過我jiejie的寶櫻女皇之位,共同睥睨天下?!闭f罷,他的目光看向我,熾烈而灼熱。 “我?”突如其來的想法冒入我腦,我指著自己的鼻子問他。 “你……是你,是你……”他看著我的眼神像是酒醉一般,癡迷極了。 難道說? “你……”我突然變得警覺起來,“你是不是在茶里下了什么東西?” 他嗤笑:“陛下怎地現在才問,適才不是大義凜然地喝下去了嗎?” 我的心一沉:“你定然不會下毒藥……莫非……”我心下一驚,鳳目突然望向他,滿眼驚恐。 “陛下莫要擔心,不論您喝了什么,我都同您一起喝了……”他的臉上浮現一抹一樣的紅暈。 “果然是……”我喃喃道。我竟然如此惡俗地中了如此惡俗的一招!心下暗自罵自己該死的自信。 “呵呵,在您身上藥效自然是慢些……而我們男人不同……”他的臉更加紅了。 我恍悟道:“你預備和我……結合……,難怪把我軟禁在這里,也就是說,一方面只要我在你們手上,我棲凰遲早會落入你們手中,二來,只要我統一三國的命運不是細說,那么,如果我入贅你寶櫻,統一三國的將是你們寶櫻?”剛說完,我的心“咚”地一下猛烈跳動后,我感到自己的身體開始發熱。果然,藥效開始發作了。 “是,正是這樣……”他的臉色轉為酡紅。 “你母皇竟然舍得用你的身體和未來作賭注,真是好狠毒的計謀?!蔽腋械阶约旱臏囟仍絹碓礁?。 “不……不是的?!彼蝗簧焓诌^來,抓住我放在桌上的手,“是我自愿的,是我自愿的……在棲凰,你的宮殿里第一次見你,我就被你驚艷的美所困擾,后來聽了你對和平的看法,對民生的愛護,我更加對你欽佩……在我心中,你是真正的王者,是我的天,是我命定的妻主……是你……”饒是我自己體溫很高,我仍然感到他掌心的火熱。 我咽了口唾沫,毫不猶豫地把手從他手中抽出,平靜道:“隨你怎么看吧。只是我想不通,你只需要給我下這藥就可以了,何苦自己也喝?” 他搖搖頭:“怕你意志力太強,這藥對你沒用。只要我也喝……你知道的,這藥沒有解藥,解它只有唯一的方法……你純善,就算自己強忍,只要見我難熬,你定會狠不下心,就算不為自己解藥,也定會為我解的……” “你……”我渾身燥熱,搖搖頭,逼自己清醒些,警覺地問他,“我怎地知道你不是使詐,你或許是用玄術迷幻我……” 他強忍不適,竟然自嘲地笑笑:“疏簾……你到底不信我……” 聽得我心里一陣疼,或許,他的心是真的,只是,方式太可怕,教我不能接受…… 火。 火一樣的燃燒感,綻放在我身上。 熱。熱。熱。 怎么樣,可以不熱,可以不熱? 我的意識開始不受自己的控制,為了尋求一絲清涼,我開始解自己的衣帶。 太慢了,這樣解太慢了。 我堅決地撕開自己的上衣,全然不知香肩全露,只身一縷抹胸。 怎么辦,不行,還是不行,還是熱,更熱。 怎么辦,怎么舒緩,這由內而外涌出的欲望。 連視線內都快彌漫紅色,可是,紅色之內,是一個藍色的身影,慢慢朝我靠近…… 就在我想將抹胸都解掉的時候,突然感到一陣涼風飛過,視線內的藍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白色的俊逸的身影。 他的面容離我越來越近,我看到的是擔憂的皺眉和澄澈的眼。 一瞬間的清涼涌上心來。 可是下一秒又被火熱所包圍。 漸漸的,我失去意識。 最后一秒,我知道,我落入了一個堅實的懷抱。 醒來后,第一個感覺是,渾身酸痛,四肢無力,大腦滯脹…… 那么,我身上的這種厚重感是什么?什么東西啊,厚厚地壓在我身上啊,還像八爪魚一樣,把我圍住。 眼神找到焦距,凝神一看—— “啊————————————!” 整個琴瑟宮上空回蕩著一個女子的尖叫聲。 這時候,壓在我身上的八爪魚很識相地睜開了眼睛,睡眼惺忪下,他的臉向我的臉靠近,于是,一張慵懶的臉就這樣出現在我的眼前。 長卿~~~~~~~~! 我的心里一驚。 暈倒前最后的一眼不是幻覺,是真的,真的是長卿。 臭小子,才來么。 等等,現在這已經不是重點了。重點是—— “柳長卿~~~~~~~~~你,對我做了什么!” “陛下,您一定要用這么高的音調而讓目前的情況眾所周知嘛~?” 我立刻閉了嘴。 轉念想想,還是不對,便小聲道:“你,至少,先,起來?!蔽铱梢韵胂蟮?,我的臉一定很紅。 他嬉笑著,厚臉皮地從擁著我的姿勢慢慢,爬,起來。 呃…… 什么狀況?現在的情況倒是和我心里想想(或者說期待?)的不一樣——他,呃,雖然,j□j著上身,而且精赤著雙腿,但,呃,穿著紈褲。 而我,呃,雖然j□j著香肩,乍泄著秀足,但還穿著抹胸紈褲。 呃,到底是什么狀況? 我用警惕的眼神看著他。 他正在穿衣,突然撲哧一聲笑了,慢慢轉過頭來,邊系著衣帶,邊慢悠悠地問我:“莫非,陛下希望臣對您做什么?” 我感到血壓“噌”地冒上來了。 “柳、長、卿!”我咬牙切齒地喊他地名字。 他繼續沒心沒肺地笑,然后眼睛曖昧地眨了眨。 我頓時明白過來了——他已經穿好衣服,而我,依舊,依舊,j□j著香肩,乍泄著秀足…… “轉過去??!”我怒視他。 他嬉皮笑臉地轉了過去。 “衣服給我?!蔽冶锴?。 他笑得花枝亂顫地:“衣服你自己撕地不成樣子了,怎么辦,穿我的吧?!?/br> “不要?!蔽覕蒯斀罔F。 “哦,那您光著吧?!?/br> “你!”我瞪他。 “呵呵?!彼?。然后對門口說了句,“煩勞梅君殿下把衣服送進來吧?!?/br> 我的心中一驚,陸梓銘已經推門進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十五章 再次定計 什么狀況? 我坐在床上,被單凌亂,半身j□j,柳長卿坐在床邊,氣度悠然,明顯剛剛穿上衣服。 怎么叫我覺得很像,很像那個什么,捉jian在床…… 飛快地揪過床單,護住自己,像是掩蓋什么一般,然后是討好的笑容:“梓銘?” 果然看見他漲紅的臉:“夫人……那個,您請更衣……” “好,好?!?/br> 一記白眼送給柳長卿,他果然神清氣閑地整了整衣襟,然后款款走出內室,把我和梓銘單獨留在了這里。 “那個,你放在這里就好,那個,我自己穿……”我有些結巴。 果然從他眼中看到一絲受傷。 “那個……罷了,幫我更衣吧?!?/br> 藕臂輕抬,他為我穿衣。 悠悠轉身,他為我整衣。 仰起素頸,他為我盤扣。 秀足輕出,他為我著履。 望著他微微泛紅的臉頰,我嘆氣,如此可人兒,為何從前的顧疏簾會視而不見?可柔可剛,如水如巖,這般男子……是你無福還是我有福? “梓銘……你可知,昨日朕如何回來的?” 坐在妝鏡前,梓銘為我盤發。 “昨夜夫人被國師抱回,好生嚇人……國師將您抱回內室,便遣了眾人,只留了我……說您……您中了……藥……他說他想辦法為您解,卻讓我備了干凈衣服守在門外,說若他解藥不成,便讓我……”看著他的臉漲紅,語句斷斷續續,我便了然了。 握住他為我盤發的手:“我知道了。你放心,那藥已經解了,不會有什么病根。而且,你放心,國師他……沒有用那什么極端的方法。放心吧?!敝刂匚樟怂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