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皇子,不希望盡量減少戰爭損失?” “那結果是你棲凰大勝?”他咄咄逼人。 我吸氣,看了看旁邊的長卿。長卿繼續聳聳肩。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我氣絕。 “皇子,是藍玉和寶櫻兩國挑釁我棲凰在前,我棲凰國難,所以,朕是在反擊,是正當防衛,即使到時候做出傷害兩國之事,雖是朕心中不愿,但也誠不得已。朕是棲凰皇帝,朕首先考慮的,是朕的子民?!蔽叶⒅难劬?,“朕的子民,無辜被卷入戰爭,朕不愿,可為了自衛,不得不派兵前往兩國。本求可以從中周旋,想些辦法,減少損失,以慰國民。但是,藍玉欺人太甚,以我棲凰擄你皇子為詐計意欲陷害我國,而寶櫻女皇不分青紅皂白,與藍玉結盟攻打我國在前,誣陷誤解我國在后。在艾嵐峽谷伏擊我軍,我將士受傷過半,無辜受阻,戰斗力大減……如此這般,欺人太甚!皇子,朕豈能不為朕的百姓著想?” 他瞠目結舌,不能言語。 我放緩語調:“其實,朕原不希望從戰爭中得到什么,甚至,朕不愿牽連任何人到戰爭中,奈何,奈何人在皇位,身不由己。朕已下決心,朕在這皇位上坐一日,就要保我國子民一日,就要防戰爭一日,朕在一日,朕的百姓在一日。朕的百姓若不能活,朕定不會茍活?!?/br> 最后一局話畢,轉身,疾走兩步,停下:“所以,皇子,告訴你母親吧,戰爭的事實,藍玉的陰謀,只有你我兩國合作,才可以繼續保留這個大陸的現狀,否則,如果藍玉和寶櫻有吞并我國并且兩國并立大陸的野心,那么,”突然轉身,“那么,我棲凰不介意成為一同大陸的先行者。即使,即使背棄其他兩國,只要,能夠以統一換來,止戈!” 一甩水袖:“長卿,我們走?!蔽掖蟛搅餍堑淖叱隽俗约旱膶媽m。 ――――――――――――――――――――――――――――― 上書房。 “所以,你就把那道圣旨給了她?”柳長卿聽后,問我。 我點頭,“不行?” “呵呵,誰說不行。當然可以。你那點小九九,呵呵,我怎么不知道。你說是不誅。但是,一旦犯了錯,活罪可比死罪難熬啊?!彼抗馍铄?。 我笑:“倒是你了解我?!?/br> “若說了解,今兒陛下的表現倒真是讓臣大為驚嘆了?!彼艺f。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 “對了,我去寢宮之前,你和那位皇子說了些什么?” “哦,這個嘛……嘻嘻,男人家的事情……”他一臉戲謔。 我氣絕,但卻一臉天真:“那個大國師呀,你知不知道,欺君之罪,判什么刑罰???” 他一臉花癡:“那就罰,以身相許好不好?” 我一手推上他的額頭:“去死!” 他一臉小媳婦樣:“陛下怎么舍得呢?況且,現在陛下還需要人家呀,現下棲凰內憂外患,人家身為國師……” 我打斷他:“對了,你說這個我想起來了。長卿,你知不知道徐???” 他眼睛一瞇:“徐恪……?” 我點頭。 他神情凝重:“他乘人之危?” 我嘆氣:“不是乘人之危,是乘我之危!” 他卻沒有繼續開玩笑的心情:“怎么處理?” 我搖頭:“不知道。要不干脆一點,暗殺?” 他無奈:“你生怕暗處的人沒有勤王的借口?” 我小白:“那怎么辦?” 他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有一計,卻不是上上之計?!?/br> 我急:“快說?!?/br> 他看我:“錢嘛,你先給他,但是,要把他弄到京師來,好好待他,讓他住著。嗯。就說是,敘敘舊。雖然你不認識他,他是你母皇當年封的王,不過,借口總要有嘛。他到京師來后,你就變相地軟禁他,這樣也就防止他再有別的行動。然后,等境外的事情處理了,再弄他的事?!?/br> 我想想,也是,現在這位徐恪,乘人之危,我卻打也不是,給他錢也不是。所謂攘外必先安內,安內安內,自然要用安撫之法。所以,只好先依著那位鎮南王徐恪了。 我點頭:“我知道了。就按你說的做吧??墒?,他會不會來京師呢?” 他想了想:“一定會來。因為,現下三國動蕩,京師,反而安全些?;蛟S,這是他的本意也說不定?!?/br> 我繼續很小白的點頭:“你去擬旨吧。記得,錢要給足,話要誠懇?!?/br> 他望著我輕松一笑:“陛下信不過臣下的能力?” 我啞口無言。 這家伙,到底剛才的凝重和現在的戲謔,哪一個是他呀。還是說,會些普通人不會的東西(玄術)的人,連性格都和普通人不一樣? 比如說,雙重人格? 如此想著,我感到了自己豎起的汗毛和驟生的雞皮疙瘩…… 正和柳長卿說著話,珊瑚來報,說那位寶櫻皇子已經寫好了給他母皇的信。我和柳長卿相視一眼,欣慰地笑著。是的,我的一番話終究是起了作用的。 我吩咐珊瑚:“信讓禮部派使者送過去,講究些禮節吧。不管寶櫻女皇信不信,至少咱這邊動作做足就行了,面子失不得嘛。對了,珊瑚,順便去問那位皇子要個信物,一并送去,也算保險些?,F在,就祈禱那位女皇能相信她的兒子了。如此,我們才能盡量減少損失和傷亡啊。還有,讓那位皇子先住在朕的乾寧宮吧,反正,”我一臉無奈,“這兩天朕也沒辦法不住在抱月宮。但是,你盡快安頓出一個寢宮來,讓皇子搬過去?!?/br> “是?!鄙汉鞯任艺f罷就退下了。 柳長卿一臉神秘:“如何,同那位沐氏貴人攤牌后,果然有所進展吧?” 我突然感到臉一燒:“你去忙你的吧,大國師,朕的軍隊,按進度,明后兩天差不多就可以同藍玉國交鋒了,雖不希望戰爭,但還是希望打勝。到時,你可以利用暗閣的一切力量,與前線聯系,指揮戰爭,務必勝利!” 他應了一聲,便離開了。 想了想,倒是應該去看看小桃子了。今天醒來后還沒有見到娘,是不是在鬧著要見我呢? 果然,見了沐毓辭和小桃子后,我心底里最柔軟的地方被打動了,我,果然很向往一個溫暖的家庭,和一個可愛的孩子啊。 只是,在那個21世紀的世界里,我與那樣的生活無緣,那么在這里呢?我能得到嗎? 想著,竟然已經步行至抱月宮門口。只是,里面竟然傳來摔打的聲音。 我皺了皺眉,怎么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章 亂七八糟 疾步走到大殿門口,就見里面亂成一片。 沐毓辭護著小桃子站在靠里面一些,聽雨跪在他們旁邊,他們身后宮侍跪了一地。而靠近殿門背對我站著的,是一個華麗宮裝的男子,他旁邊還站了一群宮侍,一個二個抬頭挺胸,趾高氣昂。得,是踢場子來的。 這個宮裝男子,是個后妃吧。呃……莫要告訴我,是我的后宮里的……(廢話,除了你的還能有誰的?) 還好里面劍拔弩張的,沒有人注意到門口還立了個我,我且好好看看著后宮戲。 “賤人,就算是陛下護著你,把你從冷宮里弄了出來,你以為自己就是寵妃了嗎?一個小小的貴人,竟然敢不來給席妃娘娘請安,好大的膽子?!闭l這么牛,仔細看看,竟然還不是那個來挑事的后妃在說話,而是,這個叫什么席妃的身邊的大侍兒(相當于男尊時代的大丫頭)。得,狗仗人勢嘛。 這一番話下來,席妃這邊的人個個面露得色,而那邊沐毓辭面無表情,小桃子一臉迷茫。也是,沐毓辭去冷宮之前是鳳后,這樣的挑釁到不曾發生在他身上過,有過也是他挑釁別人呀。而雪意還小,一定弄不清是什么狀況。倒是聽雨機靈,連忙跪倒他主子前面,對席妃說:“席妃娘娘息怒,是奴才的錯。主子從搬到抱月宮來就身子不太爽落,奴才也就沒有提醒主子去給您請安。所以,都是奴才的錯,您就罰奴才吧?!闭f罷,還磕了個頭。 席妃的大侍兒又開口了:“你算什么東西,輪得到你說話!從我們進來,你主子還沒有拜過我家主子呢,你這個小賤人出來沖什么主子!而且,叫我們席妃娘娘站在門口,就是你們家貴人的待客之道嗎?” 聽雨一愣,忙請席妃一行人往里進。沐毓辭依舊一臉默然,就是抱著懷里的雪意讓了個身子,把席妃他們讓了進去。席妃坐在了上座,終于讓我看見了他的樣子。一個字,吐。兩個字,惡心。三個字,沒品味。四個字……總之,怎么能打扮成這樣?一身庸俗的燙金繡線袍子,庸俗顏色的霞帔,金色緞帶束發,真是,庸俗到家惡心到家了。不過嘛,長得還行,可是,為什么好像臉上的粉涂得像隨時都可以抖落下來一些一樣! 真是……看看我家的男人,人家多么素雅,不施粉黛,素面朝天那才叫美。(作者:你家男人?顧采薇:嗯,就是沐毓辭嘛,柳長卿嘛,陸梓鳴嘛,還有之類之類的嘛……作者:色女?。?/br> 不過細想想,這個席妃的一身庸俗之色,倒是和以前的顧疏簾的庸俗金黃色喜好有些接近。所以說,物以類聚這樣的真理不論在哪個時空都可以體現出來的。 那個席妃坐定之后,睫毛輕啟,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地上跪著的,起來吧。省得傳出去都說本宮不仁,虐待宮侍什么的。無論怎樣,你們主子的面子,本宮也是要賣的。都起吧?!?/br> 于是,一片稀稀拉拉的道謝聲,然后抱月宮的是幾個宮侍都起了身,到角落里里侍立著。如此,也就是告訴那些宮侍,你們都站的遠遠的,這邊發生任何事都不管你們的事。難怪笑得這么詭異。 接著那席妃眨了眨眼:“身子不爽落,你這小奴才倒是貼心,”聽雨窘著笑了一下,席妃繼續說,“當然該身子不爽落了。也不知道冷宮那種地方j□j出來的破敗身子,渾身充滿著腐朽的味道,又施了哪門子的狐媚功夫,把陛下勾引過來的。本宮可聽聞陛下自你出冷宮之日起,便就沒有召幸過哪宮妃子,日日不是獨寢就是來你這抱月宮。沐貴人,就算是不憐惜你自己那狐媚的身子骨,也應該體諒陛下呀!” 聽著這些骯臟的字眼,沐毓辭依舊不為動容。繼續安靜地抱著雪意,連眉頭也沒有皺一下。 不愧是當過鳳后的人。 倒是在門外偷聽的我,氣得腸子都綠了。沐毓辭出冷宮多久,我就到這個世界來多久,我來了這么久,自然沒有召,呃召幸過哪宮妃子了。這下倒好,罪名成了沐毓辭的了,什么連“狐媚子”這樣的字樣都也能夠出來了。我這兩天宿在這里,也是因為小桃子,我連沐毓辭的手都沒有碰一下! 這些個妃子,真是唯恐后宮不亂…… 看樣子,在沒有鳳后掌管的后宮里,這個席妃應該是最大了,而這個席妃又不像是個好對付的人。席妃……席……是他? 好,既然是你,那咱們等會兒就新仇舊恨一起算。沐毓辭不同你計較,我可不是隨便放過你的人。 啊,我的后宮,我來了。 雖然我不幸的穿越來了女尊國度,不能體會男尊國后宮的陰險,但是,這樣以女皇的身份推波助瀾一下,嘻嘻,也會有意思的。 現在,就先觀察一下事態的發展吧。 嘻嘻。 我想,我的表情,一定比那個席妃還來得陰險…… 我不是壞女人,我不是…… 心里默念三遍,繼續看戲。 就在我心思百轉千回的時候,小桃子嫩嫩的聲音傳來:“你憑什么說我父妃!我要告訴母皇去!” 席妃輕蔑地笑笑:“小公主,小郡王,你太小,這后宮里的事情啊你不懂。你母皇日理萬機,哪里有工夫管你和你父妃的小事呢?還是說,你不心疼你母皇,巴不得她早一點……啊不,是本宮失言了。哈哈哈哈?!?/br> 小桃子氣極:“你不但罵我父妃,你還咒我母皇,你罪該萬死!” 席妃笑得更狂妄:“小郡王,你不知生死為何物,便不要亂說。你可知道,三年前,你中毒差點死掉,就是你父妃害得,是他下毒謀害親女。也就是因為這個,你母皇為了保護你才把你送到燕地,而你父妃被打到冷宮!” 小桃子一時無法接受,呆呆地看著抱著她的沐毓辭:“爹,是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對不對?那時候我小,什么都不知道,后來懂了一點,發現別的小孩都有爹娘,我沒有,還以為是爹和娘不要我了。但是桂嬤嬤說爹是愛雪意的,所以雪意相信爹爹??墒?,他們都不愿意告訴我為什么我不能在爹爹身邊……難道,是真的?” 雪意哭得慘極了。 在我這個角度,也正好能看到沐毓辭震驚的顫抖,抱著雪意的雙臂都在抖動,眼淚從他眼中奪眶而出:“雪意,不是的,相信爹爹,不要聽壞人亂說,相信爹爹……” 得,父子倆又哭開了去。 而席妃,坐在上位,冷眼看著這一幕,他旁邊的大侍兒和小侍們早已笑開了去。 我感到了自己雙手握緊了拳,指甲戳得我的手掌生疼。 但是,我還不能出面,因為,戲劇到這里,還不算是到了j□j。 席妃突然從上位走下來,走到小桃子身旁,蹲下,將她搶(這個詞比較合適)過來,抱在懷里,還做作地輕輕拍打著小桃子的背,一遍哄她不哭:“雪意不哭哦。叔叔不是要難為你爹爹,而是真的擔心你的安全。你想啊,你的母皇就你一個女兒,所以你的生命健康多么重要。所以,以后,你和叔叔一起住好不好?到叔叔宮里去,那里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而且,叔叔不會像你爹爹一樣給你下毒害你!”說著,還用眼睛剜了沐毓辭一下。 小桃子想從他懷里逃出來,可是失敗了,可憐兮兮地說:“你壞,我不要和你走。我要找母皇,我要找母皇!” 這下急壞了席妃,他一急,大聲吼小桃子:“你安靜一點!且不說你是皇長女,在后妃面前大吼大叫成何體統!但從你父妃的角度想,你不希望因為你不想到我那里去,而害了你父妃吧。畢竟,鳳印在本宮手上,你還小,不知道后宮里懲罰宮妃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