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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涵也憋住笑:其實你跳得挺遠的,如果沒摔倒的話,沒準真能像佳語一樣拿個名次。 我被他們倆的一唱一和弄得無言以對,左涵突然對我挑了下眉,問:剛剛抱你進醫務室的帥哥是四班的何亞君吧? 我沒理他,一方面是因為煩惱,另一方面是因為無力。何亞君剛才的行為雖然可以用關心同學來解釋,可是我跟他哪里稱得上是同學?我跟他的關系又什么時候親密到能讓他在大庭廣眾之下抱起我? 左涵不依不饒,一手摸下巴:何亞君也算是四班的大人物,清清淡淡的一個人,剛才被你嚇得臉都白了,可見你們倆的關系非同一般吶。 我忙否認:你別瞎說啊。我跟他家是鄰居。 左涵更來勁了:原來是近水樓臺啊,難怪。 終于給我擦好藥的校醫直起腰,叮囑我:傷口暫時別碰到水,放心,不會留疤的,別摳就行。末了,又慢悠悠地加了一句,那男孩子的確很在意你。然后拿著醫藥箱面不改色地走了。 我啞口無言,不知道是該怪自己愚蠢,非要去跳遠,還是該怪何亞君的出手相救。 蔣佳語幫我解圍:好了,左涵,別再逗白晴了。她受傷了,沒見你送她來醫務室,她不怪你就不錯了,你還在這兒開玩笑。 左涵立馬收起那種意味深長的笑容,抱歉地對我笑:白晴,都怪我反應沒何亞君及時,跑得沒他快,沒能第一時間把你抱起來,飛速送來醫務室。為了表達我的悔意,中午你想吃幾碗酸辣粉,我都請,大碗中碗小碗,隨便你挑。 我無可奈何,蔣佳語替我白了他一眼:你趕緊閉嘴吧,她現在這樣,適合吃辣的嗎? 我自動過濾掉他們的對話,問一旁安靜當觀眾的喬若:喬若,鉛球比賽在什么時候? 喬若笑道:下午三點半。 那我到時候去給你加油。 還是不要去了吧,我就是去搞笑的。 我聳了聳肩:我這才叫搞笑呢 她點了點頭:嗯,是有點兒。神情頗為贊同。 ......好吧,我很確定大伙來看我的真實目的是什么了,不過我一點也不介意,作為我這樣一個沒任何長處的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女孩子,能娛樂大家,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喬若并沒有待多久,跟我閑閑聊了幾句后,說她還有事,先離開了。 中午我跟蔣佳語,還有左涵一起在學校外面的一家面館吃了飯,當然,請客的是左涵。江銘不知道去哪兒了,一直沒有出現,我也不好意思開口問左涵,總怕他會多想。 蔣佳語很自然地問到江銘,左涵只說他有事去了,具體什么事,沒有細說。 吃了飯,我們回教室午休,始終沒見到江銘。我的心竟然有些空落落的。 江銘參加的跳高安排在下午,時間剛好跟左涵的110米跨欄撞上了。喬若的比賽要提前一些,并且很快就結束了,因為她在第一輪就沒有懸念的被淘汰了。她一點也不氣餒,反而笑得十分開心,平時看著不起眼的女孩子,一笑之下,竟然有了幾分靈動和俏麗,煞是好看。 我跟蔣佳語回到看臺,一路上不少同學都來關心我的傷勢,我一想起上午那丟人的一幕,就無地自容,只好哈哈笑著,表示自己好的不能再好了。 也有一些人對我跟何亞君之間的關系很感興趣,會用開玩笑的口吻問我被帥哥抱在懷里是什么感覺,我一概打哈哈,擺出一副你們捕風捉影,想太多了,我不想談論這種無聊的話題之類的表情,糊弄過去。他們討了無趣,也就不多問什么了。我在班里向來不算活躍分子,關系不錯的也就那么兩三個人,其他人跟我都沒怎么說過話,自然不會在我面前太放肆。 我們剛坐上臺階,左涵找到我們,讓我們一會兒去給他加油。 蔣佳語朝不遠處跳高比賽的場地努努嘴:你這個跨欄有什么看頭?江銘一會兒要跳高,我們要去看他。 我這才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一眼便看到江銘的身影。他穿著白色短袖和黑色運動褲,在跟其他選手一起做熱身,被周圍一大群女生圍著。 左涵不樂意了:跳高多無聊,跨欄多有藝術性,多有美感。 蔣佳語無視他的抱怨,喝了口水,一把把我拉了起來:走,我們去給江銘加油。 我想了想,掙開她的手:佳語,你過去吧,我還想多坐一會兒。 她大概以為我還沒從那一摔中完全恢復過來,沒有堅持,跟別人一道走了。 左涵對著她的背影嘆了口氣,拍拍我的肩:還是你夠意思。 我強迫自己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我留下來專門看熱鬧。你可得好好跑,別一會兒被欄給絆倒了,不然我會狠狠嘲笑你的。 他頗有點兒驕傲地抬了抬眉毛:這你放一百個心,我去年是這個項目的第一名,當時可是有好多女生為我尖叫,為我瘋狂。 我對他的自戀無話可說了。 左涵并沒有吹噓自己,這天下午,他再次拿了這個項目的冠軍,至于尖叫聲,確實也不少,只不過到底是為了他的雄姿,還是為了某兩個一邊跑一邊猶猶豫豫推欄的男生,我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