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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笑不得,還是聽話地過去了。 我不停地做深呼吸,調整狀態,偷空看了看江銘,他的臉上帶著微笑,可我沒法兒被治愈,更加心慌了。 輪到我了,我只覺得原本溫暖的太陽變得像炎夏般毒辣,烤得我分不清東南西北,暈頭轉向。 人群中有人喊出我的名字,我看了看,是左涵。他沖我招手,我努力忽略站在他身邊的江銘,閉了閉眼,按照之前多次練習的那樣卯足勁往前跑,再奮力一跳。 悲劇的是,我沒能優雅地落地,而是結結實實被自己絆了一下,華麗麗地摔了個底朝天。 我趴在沙坑里,大腦一片空白,嘴里跑進沙子,臉頰和雙手好像也被蹭破了,又疼又麻的。 時間靜止了,這不長的幾秒鐘時間仿佛有一個世紀那么漫長。我想哭,卻擠不出來眼淚,唯一慶幸的是,還好我的臉沒有對著江銘他們的方向,不至于輸得太難堪??墒嵌汲龀蟪龀蛇@樣了?難不難堪又有什么區別? 白晴,你不是想讓他看到一個不一樣的你嗎?你做到了,成了眾目睽睽下的Loser,夠特別了吧......我這樣想著,咬著牙想爬起來。 有人沖到我身邊,叫我的名字,我呆呆地發愣,張了張嘴,只吐出來細碎的沙子,猛咳了好幾聲。 白晴,你哪里難受? 我來不及搖頭,被人攔腰抱了起來:我送你去醫務室。 第12章 適可而止 醫務室很安靜,何亞君聽校醫的話把我放下以后,氣息還沒有平復,就焦急地問我:你怎么一句話不說?到底哪里不舒服? 我躺在床上,看著他糾結在一起的眉毛和眼睛里的關切,既驚訝又懊惱。 我沒怎么樣,我摸了摸臉,嘶了一聲,勉力笑道,就是摔懵了,身上擦破點兒皮。 膝蓋呢?膝蓋不疼吧? 不,不疼。我沒來由地結巴起來。 他的臉色緩解了些:沒什么事,你干嘛一聲不吭的? 我難受的不是身體,而是心,我默默地想。我沒法兒把這話告訴他,別說對著他說出來不合適,連我自己想想都覺得不忍直視,矯情地要命。 同學,你先讓一下,我來給她擦藥,校醫插話進來,把何亞君推到床尾,看了看我臉上和胳膊上的傷,臉沉了下來,小姑娘怎么這么不愛惜自己?臉都給擦破了。 我目光躲閃,不敢去看何亞君恢復了的戲謔表情,輕聲回答:不小心摔了一跤。 校醫是個四十歲左右的女醫生,面慈目善。她仔細清理著我皮膚上的沙子,聽了我的話,笑著搖了搖頭:做事別莽莽撞撞的,還好擦破皮的地方不多,就是有點兒紅。我要給你涂藥了,有點兒疼,你忍一下。 她先給我的臉上藥,我睜大眼睛,忍著臉上一波一波傳來的刺痛感,不讓自己發出聲音,等刺痛感轉移到手臂上時,我松了口氣,坐了起來。 何亞君不咸不淡地開口:以后還逞強嗎?不甚在意的口吻跟剛才緊張我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我那點兒微薄的感激之情立刻消失殆盡了,但我卻莫名松懈下來。 我沒有逞強,我這是努力。努力,你懂嗎? 他皮笑rou不笑地冷哼一聲:死要面子。 我惱羞成怒:何亞君,你不打擊我會死嗎?不就是跳了個第一名嗎,有什么了不起。 他輕描淡寫:是沒什么了不起的,但也比你強。 我心里挫敗,眼睛眨也不眨地瞪著他:是是是,我不如你。何大公子,您發發善心讓我一個人待著好嗎?我們認識這么多年了,您當是給我面子好了。 他像是被噎住了,動了動嘴唇,還要說點什么,門口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緊接著,老王、左涵、蔣佳語,還有跟我關系很一般的喬若也走了進來。 我沒想到會一下子涌進來這么多人,看到老王,羞愧之情溢于言表:老王,不是,王老師,對不起。 老王笑著拍了拍我的頭頂:沒傷到哪兒吧? 我搖頭:沒有,就是擦破點兒皮,擦點藥就好了。 老王長吁一口氣:那就好。 王老師,您去忙吧,我這邊沒事。 老王盯著我的胳膊看了會兒,視線慢慢轉到一言不發的何亞君身上。我一驚,害怕被人誤會,忙給何亞君遞眼色,示意他趕快走。 他還算懂事,態度恭敬地跟老王打了聲招呼,走了出去。 老王沒多待,又跟我說了句比賽重在參與,好好休息,也離開了。 喬若沖著老王的背影撇了撇嘴角:要不是他非要讓我們都參加運動會,哪會受傷? 我配合地垂下肩膀:受傷倒是不打緊,只是我這臉算是丟到家了...... 蔣佳語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我抬頭,除了她,左涵臉上也盛滿了笑,顯然對我剛才的那一摔意猶未盡。 有你們這樣安慰人的嗎?我沒好氣地說。 蔣佳語斂去笑:沒笑你就是沒想到你會那么拼命,我還以為你打算破紀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