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
新點的豆腐,上鍋蒸,再準備韭菜花、小尖椒、醬油、香醋、還有醬豆腐和真正的大醬調味,放在用干野草和大鍋蒸熟的稻米飯上,佐餐是可以飲酒的,就是想下的土白酒,加一些蜂蜜調味。 那些人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4點了,有些人平時不愛運動,就走這么幾步山路就頭昏眼花,眼歪嘴斜的。勛老三在外面沒有進來,據說生意上有一些急事,直接帶著他的人馬登車走人了。 勛暮生回來的時候,只是領帶稍微扯開了一些,他從小到大就是過動兒,這一點運動對于他根本不算什么,要不是他鼻尖上有微微的細汗,根本看不出他爬了那么遠的山路。他自己絞了一把毛巾擦臉。 至于他哥哥勛世奉…… 我以為,他就是一朵頂級奢侈品做出來的寶石花,萬年不敗,似乎沒有生命,卻能保持嬌艷欲滴的狀態精準到每一秒,甚至是時間的盡頭。 他依然西裝嚴整,要不是發絲稍微被山風吹亂了一些,我覺得他就是被高清晰照相機鏡頭凝結的一個瞬間。 我把準備好的東西放在他面前,給他遞過去一個勺子,“四少?!?/br> 那邊端坐著的五爺爺忽然說,“改口吧,就叫四哥?!?/br> 我看了看笑容可掬的五爺爺,就是笑,“哎,好,聽您老人家的?!?/br> 可是我最終還是沒有這樣稱呼勛世奉。 傍晚之前,所有人都要告辭了。趁著我們還沒有走,五爺爺忽然叫住我,遞給我兩個袋子。 “給你和小七一份,另外一份是給老四的,這是軍隊特供的武夷山大紅袍和五糧液,外面買不到的,你們嘗嘗?!?/br> 又是‘長者賜,不應賜’。 我很高興的接過,“好,謝謝?!?/br> 勛世需要回上海繼續進行康斯坦丁在華開設分機構的前期準備工作,我和勛暮生回北京。即使勛家的人已經不全,可是送勛世奉離開的陣仗仍然十分驚人。 那邊幾輛黑色的梅賽德斯已經準備好,那邊有戴著白色手套的保鏢打開車門,勛世奉坐進去,我趕緊走過去,遞過去一個袋子。 我,“這是五老太爺的心意,是軍隊特供的茶葉和白酒?!?/br> 他看了我一眼,接過去,忽然對我說,“alice,你以后可以叫我四哥?!?/br> 我也看著他。 他那雙藍色眼睛,即使在夜幕將至,也顯得與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們格格不入。怪不得,總是有人提起他的血統,總是有人說他是‘非我族人,其心必異’! 聞言,我搖了搖頭,“您,……,你不是我四哥?!?/br> 然后,我給他關上了車門。 從燕城回北京,我和勛暮生趕的是夜路。一整天沒睡,誰都無法繼續神采奕奕。 我看他困的有些眼圈發紅,就說,“綁上安全帶,睡一下吧?!?/br> 勛暮生拉開了領帶,忽然拿出三張卡,“喏,給你?!?/br> 我看著他,“這是什么?” “牌桌上你贏的錢。五爺爺、四哥還有我三叔給的,今天一上午有人專門去銀行給你存了一張卡,拿著吧?!?/br> 我不要,“不是說好了嗎,輸贏都算你的。你收著吧?!?/br> “這是他們給你的?!?/br> 其實,這是他們牌桌上給‘勛暮生未婚妻’的,我又不是。 我不接,“你拿著吧?!?/br> 勛暮生把卡丟到我抱著的五爺爺給的裝著白酒和茶葉的袋子里。 “回去我讓et重新給你出一份合約,之前的那個,作廢。以后,一年一年的簽約,公司抽五成的傭金?!?/br> 我樂了,“怎么這么好心?你轉性了?” 他的眼睛往外轉,看著車窗外漆黑的世界,“哼,我原來就這么好心,就是你沒有發現?!?/br> 我,“我當然知道。在我快要餓死的時候,你給我一份合約,我感激不盡?!?/br> “真的?” “當然是真的?!?/br> “不是明諷暗刺?” “當然不是,是真心的?!?/br> “對了,你的麻將在哪里學的?我第一次看到三叔輸的臉色都青了?!?/br> “那是五老太爺和四少一直暗中幫我,你沒看他們碼牌的時候很講究嗎?” …… “alice,你為什么不叫arthur四哥?” 我看了他一眼,他的手指扯開領口,看著窗外。高速公路上怒若明若暗的燈光照著他那張俊臉,有些陰沉。 我,“我們家沒有兄弟姐妹,他又不是我哥?!?/br> “你認識arthur多久了?” “多久?”我仔細想了想,“安楓面試群眾演員的時候,好像是見過一次,不過我看見人家,人家沒看到我,不算認識,再就是……” 他在仲宮中槍,非跟他弟弟說自己在瑞士洛桑參加世界銀行家會議,鑒于我拿了他一萬塊錢,這事不能說,于是我說別的,“是在你辦公室吧,他扔了一張黑卡給我,……,哦,對了,說起這個,我想起來,把那玩意還給你哥好了,我拿著又沒用?!?/br> 勛暮生沒說話,左手扶著額頭,把頭發胡亂撫了一下,顯得有些煩躁。 “我覺得,你好像對他很熟悉?!?/br> “熟悉?我不明白?!?/br> “嗯,就是很熟悉?!?/br> …… 好像,認識勛世奉是挺久遠的了。 那個時候,我還在英國讀書的時候,他來帝國大學看勛暮生,有的時候遠遠看到了,就點點頭,有的時候他來倫敦,我和勛暮生就開車下去倫敦看他,并且讓他請我們吃飯,也就這樣,算不上什么深交。 不過,仔細算一下,好像也有7、8年了。 我樂著看看他,“比和你還熟悉?” 勛暮生沒有回答。 我忽然想到了王家衛的《一代宗師》里面的一句話——人世間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別重逢。 74 74、74... 回到家,我睡了一天。 由于最近工作被停,和et的合約有變更,所以我差不多有2個星期不用到公司去。simon張最近也被停了工作,他索性把這些年擠壓下來的假期一口氣補齊,向公司請了長期,帶著他小男友小雨去歐洲玩耍去了。 我送他們去機場。 由于他們之間的關系早就向全黨、全軍、全國各族人民公告,他們兩個對于我來說,都是‘安全’的。我和simon張在海關外面親切擁抱,順便還和他貼面吻別。 小雨不高興,要求相等待遇,大家都做完之后,又叮囑他們好好玩,好好吃,記得給我看照片,風景照拿來,艷\照的不要。 他們拿出護照,走進海關。 我向外走。 正在此時,外面沖進來一群記者,舉著長槍短炮,后面跟著大批小姑娘,手捧鮮花,像一陣蝗蟲一般向這里涌來。 我趕緊把棒球帽的帽檐向下壓,結果很快發現自己太自作多情了。 根本就沒人鳥我。 他們轟的一下跑了過去,就在站在等候到達那個區域,有人拉開了條幅,洶涌澎湃著,我分明聽見‘喬深’‘喬深’……哦,原來是喬深回國了。 我想要留在這里瞻仰一下天王降臨的陣仗,不過一想到自己最近丑聞纏身,而且鑒于和喬深之間微妙的關系,還有可憐的天王被我連累的就快被人當面說成‘性無能’了,我決定趕緊溜走,不要再惹這些麻煩! 可惜…… 一個話筒杵到我的嘴邊,用力過猛,還挺疼的,然后一個戴著眼鏡的小姑娘以鋼絲一般纖細而高亢的聲音吼叫道,“你是et的alice?!啊啊啊?。。?!alice,你和喬深正在交往嗎?怎么,你也是來接機的嗎?” 這就好像平地乍起一聲雷,原本這一群等候喬深而百無聊賴的人們像宅人發現了八卦,迅速圍了過來,把我的外圍弄了一個圈,團團圍住。 …… “alice,你真的和天王在交往嗎?” “上次他離開的時候,你們在機場擁吻,今天又是專程來接天王的飛機嗎?” “alice!你這個賤\人??!滾得離喬喬遠一點??!我們不允許你和喬深交往??!” “alice,……” “alice??!你怎么不回答?” …… 我把衛衣的帽子套在腦袋上,棒球帽壓的很低,二話不說就往前走,機場的保安一看這邊有sao亂,就趕緊過來維持秩序,我終于能夠逃出生天,趕緊發動汽車,賊一般溜了。 開出t3航站樓的時候,我才喃喃自語說出真相,“童鞋們,我……真……的……只……是……路……過……打醬油的啊?。。?!……” 回家之后,我打開網絡,不出所料,頭版頭條,就是喬深回國在機場被撲捉到的一張令人窒息的俊美的臉和我戴著棒球帽、嘴角被話筒杵出一片淤青的臉。 哎……我嘆息。 人比人得死。 圈里的藝人們,無論男女老幼,沒人愿意和喬深站在一起拍照,因為旁邊有他那張價值億萬的臉比起來,我們這種凡人就想去shi一shi! 嗡嗡,手機震動。 我一看,是勛小暮來電。 連忙接起。 我趕緊說,“sweetie,原諒我,我真的不是有意在機場制造混亂,我不知道喬深今天回國,我今天是去送simon和他男朋友去歐洲的,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絕對不會想要真心給et的宣傳部再找任何麻煩,我……” 那邊沒有聲音。 我以為電話斷開,看了一下,還在線。 “怎么了?” 勛暮生有些冷清的聲音這才傳過來,“你下樓?!?/br> “???為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