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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在書呆子集散中心還能找到組織,業務能力還挺強。 就是看著一臉你多說一句就想打你不大好接近的樣子。 梁溪有些苦惱,一路想著心事,往前多走了一個街口才成功打到車。 也不知道程飛揚對她沒直升本部的事有多大的執念,她剛下車,就看到了程飛揚挎著書包站小區門口等她。 這邊的房子搬過來還沒兩個月,地址她剛搬家的時候發過,但整個假期他都在國外旅游,頭一次來串門理所應當被保安站在了小區門外。 梁溪遠遠地朝他晃了晃門禁卡,打趣道:原來你們高三是挺閑的,放的比我還早。 我這等你半天了,怎么才回來。程飛揚不滿地跳腳,這課我翹的可真冤。 別說的好像你不來就不翹課一樣,常年替你背鍋的我才冤吧? 如她所說,程飛揚這條高三狗這個時間段出現在這里,絕對是跟家里打著來看她的幌子才溜了出來。并且明天會用同樣的理由在學校發現他又翹課之后去程叔叔那討要一線生機。 梁溪把他的路數摸得十分清楚,說吧,晚點你要去哪? 這不是...有個女同學過生日嘛。 果然如此。 兩人一前一后從電梯里出來,梁溪懶得搭理他,率先一步擰開門鎖跨進家門。 玄關口整整齊齊擺著一雙女款室外鞋,還沒走動就聞見了飯廳傳來撲鼻的香氣。 和每個稀疏平常的傍晚一樣,梁大偉還沒回家,但保姆阿姨早就做好了晚餐。 程飛揚明明落在了后面,卻循著味道比她先一步晃進餐廳,毫不吝嗇地夸贊:其實你搬哪兒我是真無所謂,就是把王阿姨帶走了,以后我上哪去吃這一口啊。 在這個暑假之前,她和程飛揚住一墻之隔,再加上同小區其他幾個從小玩到大,她最小排行第六,自然而然就成了他們幾個口中的六六。 她博愛,對發小人人走心,但六人之中,算是和程飛揚最鐵。 程飛揚做錯事,她去程家背鍋。 而她做錯事,程飛揚,并不會上她家頂罪。 因為在女兒奴梁大偉眼里,她是從來不會犯錯的乖囡。 程飛揚咋咋呼呼的聲音吸引了廚房里的注意,王阿姨探出頭,一看到他就樂了:飛揚啊,這么遠還跑來蹭飯? 王阿姨,怎么叫蹭呢?程飛揚斜覷了一眼閃進廚房拿飲料的梁溪,義正言辭地為自己狡辯,六六吃的少啊,我這不是怕她浪費嘛,特意快馬加鞭趕來善后。 他頭一次來新家,晃蕩了一圈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停下,高空俯視著近在眼前的巨型建筑臥槽出聲:這他媽就是你搬家的原因? 傍晚的天邊層層漸染,夕陽余暉籠罩在頂棚敞開的新體之上。 梁溪若無其事地點頭,是啊,怎么了? 發小幾個都知道,梁溪對演唱會有著超凡的熱情。 不是追星,而是追演唱會,不管誰的,只要是演唱會,她都充滿了興趣。 還記得他曾經和梁溪開玩笑,說在體育館附近的買一個平層才是看演唱會的終極體驗。 搬一張電動按摩椅放在落地窗前,躺在上邊左手快樂肥宅水右手薯片爆米花,能把演唱會看出VVVIP的架勢。 他隨口一說,竟然成真了。 梁叔叔真是寵她無下限。 這么說轉到二中,也和這有千絲萬縷的關系了? 一想到這事,程飛揚突然轉頭問她,你見著老包嗎?他好像也轉二中了。 老包?聽到這個名字,梁溪眼神一亮,他怎么也來了? 老包是程飛揚同班同學,叫包不凡,還有貼切的外號,包打聽。原來在明德,什么小道消息都要從他那里過一手,活生生的八卦王。 她從兜里摸出手機,找出老包的號碼就給發了條信息:【向你打聽個事兒,二中有校霸嗎?打架特溜的那種】 努力在腦海里重新搜刮了一圈措辭,她又補充了一條十分重要的訊息,【不是本地人,大概率是個粵仔】 這兩條消息一出,憑老包的本事,基本就妥了。 一頓飯的時間,不管程飛揚怎么在耳邊叨叨,她都心不在焉,隔三差五拿出手機看一眼。 前腳剛把人送走,包不凡的電話就來了。 有啊,那可不廢話。哪個學校沒點風云人物??! 叫什么?她興奮道。 叫顧雁傾吧?我也是剛打聽來的,準不準不好說。怎么著,你要找他單挑,頂替他龍頭大佬的位置? 梁溪對他后半句無幾把語,自動無視的同時又確認了一遍信息:講粵語的沒錯吧? 哎,這算什么信息。追過浩南哥的有幾個不會兩句嘴|炮啊,你讓我打聽打架特溜的嘛,就他了。 這話說的有理,她初中時跟著程飛揚他們看《古惑仔》也學過幾句粵語,這么一想倒是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現在人就在二中,名字她也知道了,該想想怎么接近才顯得順其自然毫不做作了。 梁溪舉著手機在家來回踱步,視線落在玄關處的拖鞋上,突然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