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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今天,江夜茴特地早起,在他拿鑰匙開門前就已經洗漱好換了衣服,坐等他進門。 果然,七點,他又來了。 門開開,四目相對。 江夜茴本以為他多多少少會被她嚇到,奈何人家早就練就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能耐,一臉平靜。 阿嚏! 沉默被江夜茴的噴嚏聲打破。 早啊。 江夜茴裝著要出門的樣子,捂著癢癢的鼻子主動打招呼。 早。 顧景承越過她,徑自走向衣帽間,拿出今天要穿的一身衣服,接著不緊不慢脫掉身上的t恤,換上一件白色襯衫。 江夜茴抱著胳膊倚靠在門上,欣賞他換衣服的動作。 扣好襯衫扣子,顧景承像是當她不存在,繼續動手脫下面的褲子,動作不帶絲毫停頓。 江夜茴連忙捂眼睛轉身,開門出去。 這時,門里的顧景承嘴角卻彎出一道淺淺的線弧。 江夜茴無奈下樓,心里腹誹著,率先坐到餐廳,等著和他一起吃早餐,打算到時再提出自己今天早起的抗議。 很快,顧景承換好衣服下來了。 兩人吃著早餐,江夜茴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顧景承看她好幾眼后終于忍不住嘀咕一句什么。 江夜茴沒聽清,拿紙巾擦著鼻子,蔫蔫地問:你說什么? 沒什么。 顧景承低頭喝著粥,復又抬起頭來,今天要出去? 不出去。江夜茴揉揉自己眉心,昨天熬夜寫劇本,今天又這么早起來堵他,現在感覺頭暈暈的,好像是感冒了。 顧景承看她一眼,晚上早點睡。 江夜茴奇怪,他怎么知道她睡得晚? 她沒什么食欲,端起牛奶喝兩口,就聽他下一句冒出:黑眼圈看著像鬼。 咳! 江夜茴正喝牛奶,一下子被他這幾個字嗆著,連連咳嗽,緊接著又是一陣噴嚏,一時慘兮兮,連還嘴的功夫都沒有。 顧景承先是愣了一下,接著眼睛里閃過一絲笑意,繼續優雅地用著餐。 江夜茴終于平復下來,怎么看怎么覺得他是在辛災樂禍,奈何此時身體欠佳也沒多余的力氣跟他計較。 她提起今天早起的目的,客氣地問:我們要不要換個房間? 顧景承臉上無動于衷。 江夜茴笑笑,每天過來拿衣服也是怪麻煩的,噢? 不麻煩。顧景承語氣淡淡,才幾步路而已。 江夜茴皺眉,你吵到我睡覺。 下次我會輕點。顧景承語氣認真。 江夜茴捺著性子商量,你可以把你的衣服搬到客房,或者,我們交換一下房間。你覺得? 不需要。 我需要。 我上班了。 顧景承自顧自說完,慢條斯理地擦擦嘴,站起身。 就這樣?江夜茴有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要不,她自作主張幫他把衣服給移到客房去? 她正想著對策,就聽顧景承突然說:要不要我送你個睡袋? ???江夜茴仰著頭看他,一時不明白他的腦回路。 這么大人連被子也蓋不好。 顧景承瞥她一眼,起身離開。 阿嚏! 江夜茴揉揉紅通通的鼻子,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第20章 下午五點,江夜茴靠在床上抱著筆記本打字的時候,就聽窗外響起一陣關車門的聲音。 接著謝嬸的聲音傳來:先生今天這么早回來?太太有點不舒服,在樓上休息。 不久,她聽到有人上樓的腳步聲。 腳步在門口停了一下,接著來人直接推門而入。 江夜茴停下打字的手指,忍不住提醒,顧先生,麻煩您敲門。 嗯。 顧景承抬頭看她一眼,退回到門外,象征性地敲兩下,也不等她回應依然是想進就進。 江夜茴很不淑女地翻個白眼,這個人真是她一時不知道該拿什么詞來形容他才合適。 顧景承走到床邊,看看她有些潮紅的臉,伸手過來。 江夜茴條件反射一讓,他的手還是落在她額頭上,隨后就聽他說:我打電話叫醫生過來。 漸入深秋,他的手溫溫涼,放在她發燙的腦門上還挺舒服,江夜茴嘆口氣,不用了,我下午已經吃了謝嬸拿來的退燒藥,晚上睡一覺,明天就能好。 顧景承看她精神確實還好,沒再堅持,見窗戶大開有涼風吹進來,走過去拿遙控關上一半,回來時瞥一眼她面前的電腦,在做什么? 江夜茴合上屏幕,微微一笑,無聊刷劇。你真不考慮讓我去銘基? 其實她剛才在寫簡歷。 他在聽過婆婆的話之后依舊沒有要給她開后門的意思,她就只能靠自己努力了。 她下午上網查了查,銘基的招聘職位很多,但是她之前除了在一個慈善機構做過事外并沒正經工作過,她的碩士專業更是沒多大實際作用的藝術評論和藝術史,所以她算是零工作經驗,可選擇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