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里我跟人在打架，也不算是人，就是一個黑色的影子，不管我怎么跑，就是甩不掉他，那個影子好像抓著我的右腿，但又沒有傷害到我！”

    “嗯！”席萬年漆黑的眸底掠過一層薄薄的暗色。

    “那個影子是什么東西？是你把那個紋身比我腿上弄掉的嗎？”

    席萬年沒吭聲。

    顏菲妍急了，“你告訴我啊，日后再有類似的情況，我也不至于慌里慌張，這半年來，我什么沒有經歷過？”

    席萬年彎起嘴角，“出息了，什么都經歷過，還只用了半年？”

    顏菲妍瞪了他一眼，用眼神要脅他。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東西，就是一種跟蹤人的法子，有點陰損，不傷人性命，時間長了會吸氣。如果真的要傷害你，昨天你一到京都，我就能發現?！?/br>
    原來是這樣，顏菲妍恍然大悟。

    應該是郭奎顧忌著顏家，不敢真正傷害她，但她又搶了扳指，所以用了點手段跟蹤她，想著事后再奪回扳指。

    不過，她對他的說法感到好奇。

    “我只是到京都，還沒到小金潭，你就能發現？”顏菲妍摸著脖子里的東西，把那個涼涼潤潤的翡翠扳指拿了出來，“是因為這個扳指的緣故嗎？我的一舉一動都在你的感知范圍內？那在江南呢，你能不能也感受到我？”

    “不能，太遠！”

    “那我只要在京都，你就能隨時隨地的找到我？”

    席萬年深沉而漆黑的雙眸凝望著她，不明白她的意思。

    顏菲妍又道“這個扳指你很早之前就綁到我脖子上了，這么貴重的東西，為什么你要送給我？”

    “送你東西，還要理由？”

    顏菲妍眨眨眼睛，搖頭，“我不懂！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

    “你是不是一開始就對我一見鐘情了？說什么我身上有跟你同類的味道，你還千方百計的讓我住你那里，其實，你是喜歡我的吧？你……你為我做了那么多的事，幫助我那么多，還救了我性命，我后來跟你表白，你拒絕了我，是因為你擔心你的真實身份我不能接受？什么味道消失，都只是你的借口！”

    顏菲妍能問出這番話，鼓足了很大的勇氣，現在，她既然選擇了要跟他在一起，就不想留有遺憾，她心疼他，想對他好，不想只承受他對她的好。

    席萬年這一次沉默了很久，病房內安靜的只有她一個人的呼吸聲，并不規律，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緊張。

    “是這樣嗎？我不是想要證明什么，就是想聽到你的真心話！”

    顏菲妍往他跟前挪了挪，抓住了他的手，冰涼，但是很寬大，手指修長，她把手放到他的掌心里，讓人感覺安心踏實。

    席萬年笑了笑，張開另一只胳膊。

    顏菲妍微紅著臉，乖乖的坐到了他的懷里，被他結實修長的臂膀圈著。

    他捏著她軟軟的手心，頓了頓，幽幽說道“很早以前，我是吃生魂的！”

    顏菲妍神色一僵，愕然抬頭。

    “……而你一開始，就是個生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