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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軟的眼皮已經不受控制了,閉眼前的剎那,她狠狠地瞪了藍白一眼,算是出了一小口惡氣。 藍白打橫抱起軟軟,放在早已備好的大紙箱里。 事情按照計劃順利發展,藍白微微松了一口氣。 老張在一旁既不幫忙也不阻止,只嘿嘿笑,很是有些意味不明地道:藍老弟,你這可有些不地道了,這小姑娘倒下之前還沖你拋媚眼呢,你倒是轉頭就賣了她。 可憐軟軟還自覺她那一眼有多么兇狠呢,在旁人看來,卻像是秋波了。 藍白上前接住了軟軟,也自以為看清了軟軟暈倒前的那個眼神。 小姑娘眼神水汪汪的,或許是因為中了迷藥,眼里更帶了幾分迷茫之意。 倒入他懷里的時候,眼眸似睜非睜,俏生生地拋了個秋波過來。 藍白半邊身子差點要酥了下去。 作為男人,受女孩子愛慕本是件很讓很讓人自得的事,藍白也不能例外。 他此刻俊臉微紅,眼眸發亮,嘴里卻是無動于衷,她命里合該遭這一劫的。 老張在一旁搖搖頭,倒是有些可惜了,這么漂亮天真的小姑娘,也不知道是惹了什么人了。 藍白本想抱著這箱子就走人,后來想了想,還是去木屋里拿了張毯子,墊在軟軟身下,之后又給軟軟蓋了層杯子。 口是心非的家伙,老張砸吧砸吧嘴,嘆道:佳人薄命,佳人薄命啊。 藍白轉頭,貨真價實地瞪了老張一眼,還不過來幫忙,錢不要了是吧? 哪能啊,這不就來了嘛。 老張將早已準備好的一些鮮花鋪在箱子里頭,將箱子封好后特意留了幾束花晃晃悠悠地蕩在外頭。 紙箱子外頭寫著張家花藝幾個字,箱子底和四周都扎了一些小洞。 這些洞不至于大到能讓外頭的人瞥到里面,也不至于小到無法透氣。 種種情況俱都說明這一切都早有準備。 藍白微微抬起軟軟頭這一邊的箱子,邊問道,你家二丫換好衣服出了植物園了嗎? 她都快到陶家了,我讓她去附近山上隨便逛逛,之后趁夜色黑了再偷偷回來,老張秀了秀手機屏幕。 老張又抱怨道:咱們準備這么周密作什么,這植物園門口又沒攝像頭,發生了什么事情還不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啊。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些事都沒準的,藍白老練道。 到時候就說我去門口接了老張你女兒,然后和你女兒一起來這兒就行。反正那三輪車大爺眼神也不是很好,兩個小女孩都穿著黑裙子,肯定是認不出來的。 還是老弟你想得周全,那咱們這就把這小姑娘搬回家? 走吧。 木屋的后門早已停好了一輛卡車。 兩人先將裝著軟軟的木箱子放到卡車上,藍白也隨著跳上車,拿了把折疊椅,就坐在一旁守著。 老張又回屋,從一個不引人注意的小雜間內,領了一位與軟軟年齡身形相仿的小姑娘,正是老張家的大丫。 老張家里攏共也就兩個丫頭,取名為大丫二丫。 兩個小丫頭從小就乖得很,懂得看人眼色。 這回老張倒是沒和兩個女兒明說自己要干什么,只讓大丫在雜物間乖乖等著,二丫去陶家附近山上逛逛。 兩個女兒懂事得很,也不問為什么,一聲不吭,乖乖地照做了。 現在大丫便跟著老張去卡車前頭,大丫帶著廉租個草帽,遮了臉,身上穿著和軟軟一模一樣的黑裙子,坐在副駕駛座上。 至于藍白,就跟著暈在箱子里的軟軟一并待在卡車大廂里。 和藍白聯系的人千叮嚀萬囑咐一定不能傷了軟軟,藍白自然得在后頭跟著看管著。 否則萬一出了什么差錯,就不美了。 他將卡車大廂關上,而后才把裝著軟軟的紙箱蓋子打開。 待一切完成之后,藍白沖著前頭高聲喊了一句,老張,出發! * 卡車一路疾馳,一直到了離陶縣最偏的小山溝里。 這個小鄉村總共不過五六戶人家,老張包下了一個小山頭,在上頭蓋了幢鄉村平房。 地方很大,即便是老張這種熟悉路徑的人,平日里跑到鄉里的另一戶離得近的鄰居那,也得花去小半個小時。 如果是不熟路的人,在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待著,那可真的就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到家之后,老張將卡車正正停在家門口。 大丫仍舊一言不發,乖巧地下車進屋坐了。 卡車后車廂猛地被打開,發出哐的一聲。 藍白從里頭利落地跳了出來。 此刻他滿臉不羈,臉上還沾著不知從哪來的黑印,哪有清吧里的魅惑模樣? 軟軟在植物園面前遇見他的時候,藍白還裝知心鄰家大哥哥。 面孔如此多變,就不知哪個是真,哪個是假了。 這般人物,竟也不過是幕后之人的小嘍嘍。 讓人不禁好奇,背后的那位究竟是何方神圣? 這時,老張也從前頭車上下來。 兩人合力一同把紙箱小心翼翼地搬到老張的平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