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1章
我剛才問春華大學是否曾培養出外國領導人,牛老師恐怕沒有聽明白。哲高斯這種人假如順利畢業了,將來當上了尼朗國總統,對東國、對尼朗國有什么好處? 這里培養了什么人,怎么培養他們的?哲高斯和雷溫特,就是奴隸主和奴隸,培養他們怎么當更狠的奴隸主、更好的奴隸? 這不是東國的錯,也不是東國人的錯,至少在那棟宿舍樓里、在那座校園里,絕大部分同學都看不慣哲高斯的所作所為!這是你們的錯,包括你牛老師。 茵國的大學還知道將他除名,然后他被驅逐出境。其實哲高斯上次在宿舍里動刀,欺壓雷溫特的事情被揭露之后,就應該被除名并驅逐出境了!” 石雙成一拍桌子:“對啊,否則哪有后來的事?華總導留個破學,三個月不到,有關方面就給他造成了三億三千萬的損失,誰來賠?”三億三千萬是怎么算的,就是兩億東國幣再加兩千萬米金。 曼曼小聲嘀咕道:“也不說是破學……” 牛以平:“我不知道說什么才好,只想說,不是所有的人都是華總導?!?/br> 華真行笑了,笑容很淡,似是在嘲諷什么:“牛老師不要誤會,我真的只是一名普通學生,在做能做到的事情。牛老師也是修士,應該能理解。 我不能只等著學校怎么處理,也要想到我應該怎么處理這所學校。不僅是一所學校,還有我該怎么處理這個國家、怎么處理這個世界? 并不要求每個人都能做到我這樣,也不能要求每個人都是我這種人,但必須得有這種人,能做到什么程度,就做到什么程度。 今天牛老師找我,肯定還有別的事要私下談。你的包里有一份學習材料,就是我親手交給基立昂他們的,居然到了您手里,您是想來問我這件事吧? 我想說的很多話,都和這份學習材料有關。我來到春華大學之后最大的疑問,就是為什么沒有受到這樣的教育?” 牛以平今天來的時候挎著一個電腦包,但包里沒有裝電腦,而是塞了一份材料。他雖然沒有拿出來,但是華真行神識掃過已經發現了,而且眼熟得很。 這份材料的全稱是《新聯盟學習班教材:社會行為規范篇》,出處就是幾里國駐東國大使館。 華真行特意找王豐收打印裝訂好的,先給了室友基立昂一份,后來又給了春華學習小組人手一份,每人還配了一部《新華字典》,都是華真行免費提供,由幾里國大使館贊助。 華真行在局子里協助調查,介紹了自己與哲高斯產生矛盾沖突的始末,能講的都講了,也包括他“說服”了一批同學“棄暗投明”,然后成立春華學習小組,并幫助小杈子的“事跡”。 學校那邊當然要核實,不得不說有些領導對某些事情很遲鈍,但對某些事情又很敏感。華真行的行為,分明是成立了一個學生組織,然后私下里在搞價值觀教育。 假如成立一個學生社團,搞繪畫、打球啥的倒沒什么,只要按照正常手續報備就行,但這種事情的性質可能會很嚴重。 可是這種涉及意識形態方面的培訓,在多數情況下是違反規定的,很多人想打擦邊球,往往是以其他的名義搞個社團,然后再以研討的方式去組織。 牛處長拿到了這份學習材料,當然會找華真行了解情況,就算他不來,別的校領導也會來,這種事情很敏感,嚴格地說是不能被允許的,怎么可以私下里將新聯盟學習班開到春華校園? 說句難聽的話,誰知道你是不是在培養特務? 牛以平本想先寒暄幾句聊點別的事,緩和一下氣氛,比較難堪的話題留到最后再說,不料一開口,話題就跑偏到不可控制的方向,好像聽到了某些的國際機密事項。 最后還是華真行主動開口提醒牛以平,包里還帶著他發給學習小組的那份教材呢,肯定不是無緣無故,有什么話就趕緊說。 說實話,就算是華真行在校園里開班培訓養元術,牛處長都不會這么頭疼,此刻硬著頭皮把學習材料掏出來道:“華總導,這是你私下在校園里印發的?” 王豐收當即接過話茬道:“這是幾里國大使館打印的,內部學習講義而已,并沒有公開發行,不能算非法出版物?!?/br> 牛以平苦笑道:“我不是說它有非法出版物的嫌疑,而是華真行同學未經報備,在校園里私下成立了一個學生社團組織。該組織的主要活動,是搞價值觀培訓,而且采用的是國外教材?!?/br> 這番話就給事情定了性,它的確是不被允許的。別說是在東國,哪怕是在如今的幾里國,這種培訓組織也應當被取締。 很多人甚至一些小國,都不完全清楚,教育權,尤其是公民教育權與通識教育權,由誰來組織與監督教育工作、決定教育的內容與方式,也是屬于國家主權的一部分。 教育權也是國家主權,并不僅僅只是政府教育主管部門的職能。 社會上有很多組織,冠以研討會、基金會、各種協會的名義,也在干著類似的事情。很多大學校園里都有,甚至尤為猖獗。 這在很多時候都沒人管,但并不意味著這種行為就是符合規定的。華真行卷入一起這么嚴重的事件,又交代了自己干的事,肯定會引起校方重視,不過問都不行。 華真行是個明白人,當即老老實實道:“牛老師,假如我犯了什么錯誤,都感謝您能夠指出來。應該怎么改正,我就怎么改正,絕對不給您和學校添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