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藥石難醫的大明
由于林青這位錦衣衛同知的突然降臨,蘇楚解開了困惑許久的疑惑,自然也就沒有選擇冒險出手,三日的時間平靜而過。 南山秘營中央高臺之上,蘇楚和另外三人身穿飛魚服,胸口處印有類蟒飛魚,頭有二角,腰圍鸞帶,旁挎繡春刀,腿部百褶裙擺,腳踩黑色戰靴。 四人面色嚴肅的站成一排,無形中的煞氣散發開來,威嚴與氣勢盡顯。 此時,蘇楚和另外三人跪在當今皇帝面前,接受赦封,一個面容較為蒼老的太監尖著嗓子大聲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南山秘營十年之期已到,爾等四人乃是秘營中佼佼者,朕心甚慰。今加封爾等為錦衣衛鎮撫使,賜官號青龍、白虎、朱雀、玄武。望爾等今后精誠合作,報效皇恩,欽此!” 四人高聲接旨,謝恩! 看了一眼身旁神色有些激動的青龍,蘇楚暗自搖了搖頭,這個注定是悲劇的家伙。 對于傳說中的大明十四勢,蘇楚并沒有太多的興趣,他一身武學多在于刀法之上,但一口寶刀注意,多了反而是累贅,實在是沒有精力花費了花樣繁多的大明十四勢上,強行使用有害無益。 并且麾下通脈境界三人都是走大開大合的路子,也不適合這類復雜繁瑣的并且,雖然堪稱一件異寶。 原本朱雀還有一絲興趣,在蘇楚講明其中的關系后,也選擇了放棄。 所以蘇楚并沒有參與大明十四勢的爭奪,自然像原劇情一樣落在了青龍的手里,別看青龍外表一副壯漢身材,實則手上的功夫奪走的是精巧路線,一手燕回刀、燕旋斬,用的是出神入化。 單論這方面來說,蘇楚都甘拜下風,無論是單手還是雙刀都精妙絕倫,并且真正的實力,除了蘇楚意外,整個秘營中,難有可與之抗衡者…… 當四人接下旨意站起身后,臺下四大倉千名錦衣衛精銳立刻單膝跪地,高聲恭賀“恭賀四位鎮撫使大人?!?/br> 蘇楚穿著嶄新的飛魚服,左手持著象征著權勢的鎮撫使令牌,右手虛握腰間繡春刀,望著低下黑壓壓跪倒在地的眾人,聽著他們震耳欲聾的高聲賀禮,十年的期盼和努力終于等到了這天…… 此時此刻,即便沉穩如他,心中也不由得激動不已。 一方面是可以離開困了他十年之久的新手村,更多是的可以親眼見識到這個世界,親身參與其中,他的謀劃也可以開始了…… 終于,經過這十年的的拼搏和算計,他已經不是前世那個毫不起眼的普通人,他憑借著十年的苦練和血汗,今日終于在這個封建的大明朝站穩腳跟。 他終于可以離開這個困了他十年的南山秘營,光明正大的來到這個世界,他對這個世界早已是期待無比,或者說這個世界的氣運早已讓他垂涎不已…… 時光悠悠,一切都按著既定的軌跡進行。 皇帝在南山一共呆了不到一個時辰便離開了,很是沖忙,蘇楚等人除了在接受賜封的時候見過一面,并沒單獨約見的機會。 南山秘營本質上還是培養殺人機器的秘密基地,根本沒有什么豪華住所,自然不可能讓皇帝長時間逗留,在這種情況下,皇帝能夠親自來見他們一面,也算是重視。 蘇楚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不過,這位小皇帝還是太嫩了。 無論是接見還是頒旨賜官的拉攏,都流于表面,并且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反正在他看來這位來著一趟實在是沒有什么太大的效果。 總目睽睽下,蘇楚也不可能仔細的打量,接著幾次機會的余光觀察,蘇楚對這位大明朝名義上的統治者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印象,俊朗卻較為柔弱的臉龐,面色帶有一絲不太健康的蒼白,明顯是養于深宮,極少接觸外面的陽光,眉宇間時常緊皺,似乎心中有著難以解除的煩悶…… 最終蘇楚心中大概的評估大概是,長于深宮,缺少磨練,自然少斷,難有主見,也就是說耳根子軟。這個毛病是大多數長于深宮的皇子伴生癥,實在是因為生長條件養成,后天想要改變實在是太難。 并且這位皇帝,心中的事情似乎都在臉上,城府明顯不深,蘇楚注意到他在看錦衣衛指揮使的時候眼中流露出絲絲的不滿之色…… 總的來說,這位倒不是一個難伺候的主,對于想走權臣之路的人來講,倒是一個不錯的上司。 或者說,這樣的主子絕對是蘇楚心中最理想的類型,缺少主見,方便蘇楚的‘教唆’,性格偏柔弱,自然會對蘇楚更加的容忍,城府低,心中所想都在臉上,對他這樣二世為人一個眼神都充滿算計的老陰b來說,實在是在理想不過了。 對于這位皇帝,沒有意外的話,也就是他今后幾年的老板,蘇楚好感太不上,也沒有什么惡感,今后如何,看情況再說吧。 不過,這些都是初次見面的一些推斷,雖然蘇楚心中自信看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不會走眼,但還是需要驗證一番。 “如果說這位實在是作死的話,他也不介意嘗一嘗一國之主身上氣運的滋味?!?/br> 想到這里蘇楚微微一笑,他可不是什么忠臣君子,也沒有什么耐性做保姆。 說實話,整個華夏能夠讓他真正佩服的只有兩人。 一個是始皇帝,橫掃八荒六合,一生完美的演繹了‘梟雄’二字。短短一生,做下了無數改變時代格局之事,別人只要做下一樣,便可青史留名,永傳不朽。而對于這位來說,不過是一生中隨手而為罷了! 想想蘇楚便心聲敬意,十三歲繼位,二十二歲親政,先后滅韓、趙、魏、楚、燕、齊六國,其余小國不知幾凡,三十九歲便完成了一統天下大業,建立起一個以漢族為主體的大國。當世,并沒有皇帝的稱呼,是他,這個一聲充滿傳奇的男人,自認為功勞蓋過‘三皇’‘五帝’,便采用他們稱號的組合,是華夏第一個以‘皇帝’來稱號的君王,自稱‘始皇帝’! 統一之后,廢除分封,以郡、縣代替,書同文、車同軌,北擊匈奴,南征北越,開靈渠,通水系,修建萬里長城,構建華夏萬世之基! 當時無愧的千古一帝,亦是唯一一個能讓蘇楚心中認同的大帝。 另一個便是在漢族亡族滅種之際,氣運最后爆發誕生的救世主——武悼天王,冉閔。 對于他,才華能力方面并不算什么,唯一是出色的人格魅力,高崇的民主氣節,這是蘇楚最為敬佩的,在這一點上,甚至還要超越始皇帝。 一部《殺胡令》,挽吾漢之既倒,赴華夏之將傾。 在蘇楚心中,他絕對是漢族子孫永遠不能忘記之人。 錦衣衛千戶所中。 所有人包括蘇楚在內,第一次離開生活了十年的秘營,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流露出一絲的不舍,只有激動和對未來的向往。 交接事物、熟悉辦公之地、今后任務…… 眾人一邊忍著心中的激動,一邊努力適應一邊暢想今后的生活,大家豁出命拼搏十年,不就是為了今天? 看著身后那些普通的錦衣衛眼中的羨慕嫉妒,鞍前馬后的模樣,眾人心中不禁浮現一絲傲然…… “大人,這些都是錦衣衛的秘密檔案,大人可以隨意查看?!币幻賾羯裆I媚的對蘇楚介紹道。 “行了,你先下去吧!”蘇楚擺手道。 “是,大人,有什么事情您吩咐一聲就行,屬下告退?!?/br> 他們這些人空降而來,搶了無數人的位置,自然會引發不滿。 蘇楚將一切都看在眼里,雖然有些不利于融入到錦衣衛這個大家庭中,但是他并沒有打算多加干涉。 他心中非常明白,他真正的底牌不是錦衣衛鎮撫使這個身份,也不是那一知半解的先知,而是花費十年在秘營中所經營的一切,可以說這從秘營中出來的人才是他真正的底氣。 蘇楚在秘營中與內心高傲的青龍,和憑關系上位的玄武完全不同,這十年來親信、心腹不知幾凡,雖說不能達到死士的地步,但是像原著中,隨意給青龍按上一個罪名,玄武就輕而易舉的奪權,完全是天方夜譚。 這也是蘇楚從來沒有將青龍放在眼里的原因,個人實力即便在強,單打獨斗,沒有真正的心腹,莽夫終究是莽夫,成不了大事,更何況青龍個人實力還遠遠達不到舉世無敵的程度。 蘇楚在上午安排好各自的職責之后,便一直待在千戶所中瀏覽錦衣衛秘密檔案,無數珍惜機密的信息都記錄在其中,錦衣衛可以說是這個世界最大的情報機構,并且憑蘇楚現在的身份很少有他不能看的絕密,可以說如今的大明朝在他面前已經再無多少秘密可言…… 然而,看到的越多,蘇楚就發現這個世界遠不像他想的那么簡單! “哎!” 放下手中標注著‘絕密’的檔案,他怎么也沒有想到眼下繁華的大明朝,竟然已是如此的千瘡百孔。 桌案上滿是一些寫寫畫畫的宣紙,上面都是一些常人難以看明白歪歪扭扭的符號,良久之后,蘇楚終于放下手中之筆,眉頭緊皺的吐出一句 “藥石難醫,回天乏術??!” 蘇楚在這個世界有個極大的優勢,便是知道事件的大概走向,明白明朝真正衰落的原因,現在來到這個世界有機會參與在其中,他在離開秘營之前便想過能否憑一己之力改變未來…… 就算不為了大明朝,亦是為了自己今后的路,他不可能永遠在歷史中隨波逐流,如今有機會自然不免想要嘗試一番。 然而不等他開始嘗試,擺在他面前的推算結果,就已經將他有些激動的心,徹底的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