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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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畢竟是太孫,要欺負徐循,徐循還有什么辦法?較真起來的話,她還要感謝太孫給她這個臉面呢,她感激地用眼神向王瑾表示了一下謝意,便轉過頭來瞪了太孫好幾眼,咽下茶水,吐出舌頭道,“你瞧,都燙白了。大哥最壞了,我不搭理你啦?!?/br> 說著,飯也不吃,氣哼哼地抬腳就出了正殿,回去自己屋里拉著孫嬤嬤發愁,“臉干得都有點快裂開!” 孫嬤嬤就是管梳妝打扮的嘛,她倒是胸有成竹,“貴人是睡前貪懶了吧?快來重新洗把臉,我這帶著咱們南京秋冬用的白玉膏呢。北邊干,這會兒就該用白玉膏了,到了冬天,燕王府以前都用的是羊油做的脂膏,方子我這里還有,您別亂了方寸……” 這么著,重新洗了臉洗了澡,又上了白玉膏梳妝過了,徐循才要安頓下來好好歇一歇呢,那邊馬十來傳話了?!暗钕抡f,咱們帶來的人手少,現在事多,也不麻煩紫禁城里再派人來照看了。讓您收拾收拾,帶著人一道住過去,這樣也多幾個人服侍,您也不必在這空蕩蕩的院子里住,多冷清啊?!?/br> 住在一塊,那是連太孫妃都沒有的待遇,就是徐循在船上,也不是和太孫住在一間屋里的??商珜O哪怕早說一個晚上呢,孫嬤嬤她們也不必廢這個折騰了。徐循和孫嬤嬤對視了一眼,還沒說話呢,馬十倒是壓低了聲音,推心置腹般地和徐循說,“咱們家這位爺,就是這個性子,外人看著,穩重大方,其實私下孩子氣得很,想到一出就是一出。在京里還好了,畢竟有兩重長輩管著,到了外頭那就真是無法無天啦,咱們也只能順著,不能多勸,貴人您就多擔待些罷?!?/br> 太孫身邊常帶著的中人,徐循也是漸漸地認全了,有一撥人是專陪著他斗蛐蛐兒的,平時不大出現,跟著太孫里里外外辦差做事還兼讀書的,以他的大伴王瑾為首,范弘、金英,還有這個小中人馬十,都是太孫的心腹。雖說中人嘛,地位低微,但說起來他們一天見太孫的時間,還比她要多很多。所以她對他們一直也都是很客氣的,平時見了面也笑著用眼神打打招呼,馬十等人也對她頗為客氣,雖說交談不多,但彼此很是友好。在船上又有孫嬤嬤在,一來二去,雙方關系倒是挺親近了起來,馬十這番話,是沒把徐循當外人看了。 徐循也就打破了妃嬪不大搭理中人的規矩,笑著說,“我知道大哥有時候也是孩子氣得很——我們折騰點也沒有什么,就是昨兒才剛麻煩你們把家什搬過來,今兒又要折騰著搬回去了,我心里倒是很過意不去。想要請你們吃酒,出門來身上又沒帶錢?!?/br> 沒帶錢絕不是說假話,徐循手里雖然有三千貫銅錢,但那是很沉重的東西,誰沒事也不會搬著錢到處亂走。一般拿來賞賜晚輩和有臉面下人的金銀果子,她又的確是沒有。不過,馬十這些人,身為太孫近臣,沒有一個是不蹭錢的,他們在乎的也不是這個實惠——在乎的就是個臉面。徐循對他如此和氣,馬十覺得面上有光,頓時喜笑顏開,連連說,“當不得您的賞,為您效力那也是應該的?!?/br> 孫嬤嬤在一邊看著,覺得火候差不多了,便上前道,“那咱們也就忙起來吧,今兒一天,應該能把東西都放齊的?!?/br> 太孫吃過飯肯定是出去忙公事了,徐循今兒精神好了點,也幫著一道張羅了一會,便被驅趕到一邊自己玩耍去了。孫嬤嬤他們估計是又找了人來幫忙,總之等到中午的時候,徐循就在太孫屋子里用飯了,一邊吃飯,一邊和孫嬤嬤八卦,“御廚房不是還在南京嗎,咱們現在吃的,也不知道是哪兒送來的飯?!?/br> 這一點孫嬤嬤倒是知道一點兒,“皇爺時常都在行在住著的,雖然還沒全搬過來,但御廚房在這里也有廚子——不過,咱們現在住的地兒離御廚房好遠,應當是自己開火做飯,不和大內一起吃了,估計,是把御廚給借來開的火吧?!?/br> 她下午去和馬十聊天,完了回來又告訴徐循,“就是這么一回事,不過,留在這兒的廚子都是當地的大師傅,慣做北方面食,所以的,您今早能吃上面茶……” 她也忍不住捂著嘴笑了起來,“在北邊住過的人都知道,這東西看著一團糊涂壓根不冒熱氣,其實呀,那是燙嘴熱,一般都是冬天早上點著芝麻醬吃的,吃完了渾身都能冒汗。這一準是廚房人數不夠,又要做面子,端上來充數的。太孫就特地挑給您吃,真是——” 才要往下說呢,珠簾一挑,太孫進了里屋,“說我什么來著?” 一屋子人忙給他行禮,太孫擺手說,“別這么拘束了,你們這樣,我倒是不自在?!窃谡f我吧,我聽到了我的名字啊?!?/br> 徐循就坐回去白了他一眼,“您的名字可不叫太孫……孫嬤嬤和我說面茶呢,說您有多壞!” 太孫看她氣鼓鼓的,不禁又是一笑,走到徐循身邊坐下,扳著徐循道,“舌頭還燙著呢?伸出來我看看——” 徐循掙了一下,沒有掙開,因孫嬤嬤還在,不免羞得滿面通紅,正要說話時,卻見孫嬤嬤不言聲退出了屋子,藍兒、紅兒早就躲出去了,因只好紅著臉,吐出舌頭給太孫看,有些口齒不清地說,“是還有點痛痛的!” 太孫被她的憨態撩撥得有些情動,低下頭便要親她,一邊含糊地說,“好好好,是我不對行不行?明兒帶你逛逛皇城,就當作是賠罪了。好不好?” 徐循只當太孫是哄她呢,卻也不敢和太孫較真——次次較真的結果基本都是她輸,她是真說不過太孫。只好敷衍地說,“好,好,我等著大哥帶我逛皇城呢?!?/br> 太孫便不再把心思花在說話上了,徐循這一病就病了小半個月,再加上他自己的那十多天,一晃眼就素了一個多月,這一個多月還是女人就在跟前卻吃不到的一個多月,太孫也的確是有點素狠了,現在徐循好容易才好,就那么對他吐著粉紅色的小舌尖,太孫想干什么,難道還需要猜嗎? 不過這一次,體諒到徐循才病好,又顛簸了一陣子,太孫也沒怎么折騰她,抱到床上用比較平淡的姿勢就開始了。不過這種事,做多了以后其實雙方都有了默契,徐循的身子也漸漸地習慣了,要比從前馴順得多,不至于生澀發痛,也更能配合太孫的動作??偟恼f來,就是她總算是抓住太孫的脈門了,知道太孫在什么時候喜歡什么樣的刺激,學會的那些技巧里,有哪些是太孫喜歡的,哪些是太孫覺得過分刺激的,哪些太孫覺得沒意思……雖然是比較平淡的姿勢,但兩個人還是很容易地就找準了節奏,不那么有激情,但是很親昵很和諧地來了一次以后,太孫還有些不足,可看徐循睡眼朦朧的,也沒勉強她的意思。倒是徐循有點不好意思,擦了擦眼睛,問太孫,“要不然,我……” 太孫揚起一邊眉毛,望著徐循等她說下去,徐循就紅了臉,張開口把燙著的舌頭伸出來挑了幾下,吞吞吐吐地說,“我給您……” 太孫本來就有點不滿足的,現在更是被挑得一下又起來了,他翻身把徐循壓在身子底下,也不憐惜她了,一挺腰又進來了,一邊慢慢地折騰徐循,一邊推心置腹地說,“傻樣,又發寶氣了,那樣搞,太浪費了。一滴精十滴血,這些種子,要全灌溉到你肚子里,你才能早日……早日懷上大胖小子??!” 不消說,當晚徐循又被折騰了半夜,第二天根本就沒能起得來——不過,太孫忙過了幾天以后,倒真的抽出空來,要帶她去游覽皇城作者有話要說:~更新咯 明天也許休息一天,更新豪門不更新貴妃,具體如何看明天情況吧。 第49章 游覽 和南京不同,北京地方大,宮城和皇城那還不是一個概念,一般的老百姓,那是要住到皇城外頭去的,能在皇城根住的,都算是達官貴人了。更貧苦一些的老百姓,那是連皇城根都住不起的。不過徐循也不知道外城那都是什么樣子,她當天下船的通惠河碼頭就在皇城邊上,直接在車里就進了皇城了。而以她的身份,想要走出皇城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下次出去,估計就是上船回南京的時候了。 所謂的皇城,基本就是套在紫禁城外頭的一個大框框,由金水河等作為天然的屏障,所以城墻是不齊全的,沒有護城河的地方才建筑著城墻,除非泅水技術過硬,否則要從護城河里泅過去基本是不可能的任務,可以說皇城的安全性是很有保證的。在皇城里,紫禁城外,主要是東苑、西苑兩個大花園,還有太液池,萬歲山這些山水,這是預備帝后等出宮玩耍打獵的所在。東苑里雖不說山巒起伏,但也是有很多可以放馬的地方,想要演習騎射也不必專門跑到城外去。 除了這些公共綠化設施以外,皇城里還有很多機構辦公地,比如說二十四衙門就都在皇城里上差的,紫禁城里可沒有那么多地方給中人們當值——這二十四衙門執掌的東西可不少呢,比如說寶鈔局吧,管的就是紫禁城里眾人用的手紙。都不說造了,你能想象紫禁城里有一塊地方是專門儲藏手紙的嗎?能嗎能嗎?寶鈔局在皇城一角就有一個小小的院子,專門用來藏手紙。以此類推,管柴炭的惜薪司啦,管伶人鼓樂的鐘鼓司啦,都在皇城里辦公。這也是隔絕內宮外宮,免得有些沒有凈身的伶人胡亂出入宮禁,給人以可乘之機。 所以說,宮城的防守是非常嚴密的,一般宮人出入宮闈,在東華門出來要被搜一遍包裹,從宮城到皇城還有一道門,從東華門出來,最近的是東上門,在這兒再被搜一遍,從東上門出來在東安門再被搜一遍包裹,想要夾帶東西那是不可能的。因為把守這幾道門的全是親軍京衛里的精銳,和宮人、中人是不許有任何往來的,三道門分別三個統領管理上值,誰也不能把三個關卡都給打通。當然要往回走也是一樣,包袱里藏著什么壓根都是瞞不過去的。 從太孫宮進宮城,也是一樣要過東上門和東華門,你想這都遠得需要兩道門了,就可見這皇城有多大,路途有多遙遠了吧。走著去那是不可能的,坐車去太孫又嫌麻煩,最后——反正這皇城里,基本男丁也就進不來了,全是中人的天下,他決定騎馬過去。 徐循從前別說騎馬了,根本對馬都很少接觸,馬這種貴重的大牲口,不是哪個農家都有蓄養的。一般農家都愿意養騾,因為騾子雖然速度不大好,但負重能力強,而且耐力好,可以騎也可以做活,屬于兩相宜的牲口。馬的話,不是大戶人家一般不養來騎的,畢竟馬的飼料要精細得多。從前趙舉人家里都養的是騾,這就可見一斑了?!鋵嵕褪球?,徐循都沒騎過,她在外頭的時候,不是坐車,就是在地下走路,小小的女孩子,一般沒人讓她們騎牲口的。 所以太孫就慨然決定,帶徐循一起騎馬。也就是說,徐循和他坐一匹馬,他坐后面,徐循坐前面——也就是說,他們注定又得招搖過市了。 徐循都不知道是第一次騎馬的畏懼感更多,還是對將來的擔憂更多了。這種共乘一騎的待遇,當然又是史無前例的了。真不知道南京那邊要是聽說了此事,她的那些姐妹們會是如何的反應。她是暗自希望馬十等人看在自己和孫嬤嬤的交情上,不要把這種事當作談資到處去亂說。 也許是這些恐懼比較更為真實而且迫切,徐循對馬的畏懼之心還算是比較淡的,在太孫的鼓勵和幫助下,她第一次蹬了馬鐙,便順利地翻身騎到了馬上,都沒用上凳子的幫助——只是胯。下多了一匹活物,她也多少有點惶恐不安,只能僵著身子在那忍耐。不過太孫很快也就坐到了她的后頭,而且還挺無恥的把她的馬鐙給搶走了:這匹馬的馬鞍并不是非常寬闊,也容不下兩幅腳蹬,太孫也不是什么瘦削的人,所以他一上來,徐循基本上就等于是坐到了太孫的大腿上。 這個姿勢對于她的平衡感和大腿力度都是很深的考驗,徐循坐了一會就覺得有點腿酸了,只好把體重全壓在太孫的腿上,她有點擔心把太孫壓壞了,還問呢,“這么著您難受不難受???” 太孫哪里會在意這么個小姑娘的一點重量,隨口說了句,“這有什么?!北愦邉玉R兒慢跑了起來,倒是惹得徐循驚呼一聲,恨不能把身子全藏在太孫懷里。 這么走了一會兒,他們從太孫宮出去,先到了太廟。 這也是徐循一生第一次見到太廟,一般后宮女子,一生也就能見到幾次吧,那都還是很有運氣的了——冊封皇后、太子妃、太孫妃、親王妃,都是要來謁廟的,然后……然后就沒了。對皇帝來說,一年倒是怎么都要來幾次的,比方說生皇長子啦,冊立太子啦,這樣的時候也要到太廟來祭拜一番。反正就是全國最大的家廟,輝煌盛大之余也很冷清,太孫牽著馬遠遠地讓徐循看了一眼也就罷了,再靠近就要下馬了,上上下下的實在是比較折騰。 然后在皇城里比較重要的還有社稷壇,這地兒還在修,遠遠的就被圍起來了,在馬上可以看到里面正在大興土木。然后是二十四衙門的辦公處,這都沒什么好看的,太孫主要是帶著徐循繞到西邊去,西苑因為有太液池,所以是皇家園林最主要的組成部分,說起來是要比東邊的大,除了元代的太液池以外,現在剛挖出來的是南海子,一樣也算在太液池里,是一池三山,取的是東海三山的典故。 雖然是夏天,但今天天氣比較陰,涼風陣陣吹來很是涼快,馬兒慢慢地走到太液池邊上,因為皇城還沒有正式啟用,二十四衙門都無人進駐的緣故,整個皇城非常的清靜,只有一些工程聲音遠遠從社稷壇方向傳來。徐循和太孫沿著太液池邊上的石板路慢慢地放馬,身后遠遠地跟著馬十他們,眼前是一片廣袤無垠的水面,身后是蔥蘢的花木,有鳥叫,有花香,有涼風,有樹蔭,還有北邊那特別廣闊的藍天和白云,這樣的夏天,和南京那悶熱潮濕、狹□仄的太孫宮比簡直是換了人間了。徐循越走越高興,簡直都不想進宮去了,在池邊走了一會,便回頭對太孫道,“這兒比南京可好太多啦,人間仙境似的。我前輩子修了多少福,今兒才能被大哥搭著,一道在太液池邊上騎馬??!” 太孫含笑摸了摸她的發鬢,“我早和你說了,行在比京城不知好了多少……以后在這兒住慣了,保你一點都不想家。連行在的蔬果都比南邊的好吃,今晚讓他們宰一個大西瓜你就知道了……” 兩人正在說話,后頭忽然有人騎馬趕來,在馬上給太孫行了禮,太孫對他也很客氣,頷首還了禮,就給徐循介紹?!斑@是司禮監的提督太監阮安,早被皇爺派到京城,查看皇城細務可曾完備?!?/br> 提督太監可不是小官,位在本司所有太監之上,二十四衙門也就只有二十四個提督太監,雖然官位和別的太監都差不多,但這個分量是不一樣的。徐循連忙客氣地深深頷首為禮,阮安下馬給太孫和徐循磕了頭,又翻身上馬道,“聽說少爺上馬來了西苑,奴婢這就急忙趕來了。方才太廟、社稷壇,少爺都已經去過了吧……” 太孫的差事很籠統,來視察里外,總的說來就是過來吹毛求疵精益求精的,很多事他一句話別人就得跟著再改,所以意見很被看重也是很自然的事,對于這些太監啊來說,他們的命運很可能就在太孫隨便一句話里決定,阮安肯定是很看重的。太孫對他也很尊重,夸獎了他幾句,“昨日已經在太廟看過一圈了,各色都是齊全的,今日在西苑看著,別的都罷了,這南海子修得很好,比上回我陪著皇爺過來時,又多了很多花木,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新挖的池子,萬歲山也很能見人了?!?/br> 徐循被他這一說,倒是忽然想起來——是啊,要不是太孫和她指出來,她都根本不知道原來南海那邊是新挖的。分明也是花木蔥籠,一副興建多年的感覺。 有錢能使鬼推磨,有權能使磨推鬼啊。徐循都不愿意去問這背后隱藏著怎樣的學問了,她可以肯定太孫是不會知道的,他啊,要是能知道為了達到這種效果花了多少錢,就已經算是很會當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