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節
只是在吃過飯后,將她叫到屋里,將一只腰帶扣遞過去:“以后出門時,把這個也帶上?!?/br> “這是什么?”素月好奇問。 韶音便給她演示了一番。 “這……也是機關?!”素月瞠目結舌,不禁用深深仰慕的眼神看向母親,為何母親會這么多?她會做積木,懂得醫術,還會做機關! 韶音點點頭,說道:“你太漂亮了,天天出門去,我很擔心。你就當是為了讓娘放心,少一些掛懷吧?!?/br> 素月原也沒說不要,聞言連忙接過,說道:“我知道娘是關心我!” “嗯?!鄙匾酎c點頭,又說道:“這個同你腕上的針筒不同,針筒只是防著普通壞人,用麻藥對付一下就是了。我這次給你的,你輕易不要用,遇到很壞的人時才用它?!?/br> 素月心想,壞人就是壞人,還分普通壞人和很壞的人嗎?但她知道母親說什么,都是有她的道理的,就點點頭:“我記住了?!?/br> 回到房里,就將腰帶扣用上了。 淬了麻藥的細針損失了一些,她沒有忘記補充。 半個月后,她就用上了腰帶扣。 這日中午,她關了醫館,背著藥箱往家走。路過德福酒樓時,停下腳步,買了母親喜歡的芙蓉雞,才回家去。 恰在這個空檔,在樓上喝悶酒的祁離遠瞧見了她。眉頭一挑,放下酒杯,邁動兩條大長腿,悠悠然下樓。 素月左手提著母親喜歡的芙蓉雞,右手提著弟弟喜歡的獅子頭,高高興興地離開德福酒樓。 未料,剛走出不遠,就被人扯著手臂,拽進了路邊的巷子。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素月嚇了一跳,等到后背撞到堅硬的墻上,她忽然覺得這場景好不熟悉! 仰頭,定睛一瞧,果然看見一張英俊的臉孔! “你做什么?!”她橫眉怒目,“放開我!” 祁離遠勾了勾唇:“不放又怎樣?” 素月張口,但是不等她說出話來,他就搶在前頭笑著說:“你就要對我不客氣,是不是?” 說話間,他干脆利落地擒住她的手腕,迅速卸下了她的針筒。 捏在手里,在她眼前搖晃了下:“小丫頭,上次就是用的這個吧?讓我吃了好大的虧!” 他花了三個月,終于捉到了繼母做事不干凈的證據,準備呈給父親。然而,最后關頭功虧一簣,他白白折騰了三個月,什么都沒得到,還受了一身的傷。 回到家后,還被父親教訓整日無所事事,被繼母明里勸暗里踩,又被拿去跟弟弟比較,好懸沒給他氣死! 雖然這事跟眼前這個小丫頭的關系不大。就算沒有她的最后一擊,他也逃不脫繼母的人。 但剛才在樓上看到她,卻不知怎么,祁離遠就想逗逗她。 他將針筒往旁邊一扔,而后捏住她的下巴,俯身垂首:“你還有什么手段?嗯?再扎我幾根針瞧瞧?” 素月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眼底有幾分驚懼——她還是第一次被人卸了針筒! 她不像昇兒,一直在習武,遇到壞人可以過上幾招。她防身的本事,就是母親給她做的針筒。 若是遇到普通的壞人,她還可以擊打對方的脆弱處和xue位,以此脫身。但,身前的男人不一樣! 他格外有力氣! 他站立的姿勢是自保而戒備的,她無從下手! “你放開我!”芙蓉雞和獅子頭早就在被扯進巷子時就掉落了,她此刻揚著拳頭,拼命捶著他的肩膀。 祁離遠看著她因為憤怒而浮上紅暈的小臉,以及隱含恐懼而淚汪汪的眼睛,登時心頭一燙。 “你壞了我的事,還想讓我就這么放過你?”他更加湊近少許,溫熱的氣息拂在她的臉上,而少女身上獨有的醉人幽香也涌入他的鼻尖,更加令他舍不得松手。 素月又羞又氣又害怕,眼里的水光更加洶涌,瞪著他道:“是你先欺負我!” 如果不是他將她拉進巷子里,還要親她、剝她的衣裳,她豈會對他動手?這人居然怪她,實在是沒有道理! “你害我吃了大虧,你就說怎么辦吧?”祁離遠說道。 他當然知道不能怪她,事實上他也沒怪她。但是指腹所接觸的細膩柔軟,卻讓他舍不得放手,逗弄她的興致愈濃。 素月氣道:“你不講理!” “是,我不講理?!逼铍x遠笑笑,視線偏了偏,看向不遠處滾了一圈泥土的針筒,“你能拿我怎么樣呢——” 帶了一點調笑的、拉長了語調的、充滿了不正經的聲音,陡然僵住。 祁離遠臉上的笑意不見了,化為了愕然,他不可置信地低頭,看向腹部。 那里有幾點銀光,是沒有全部沒入體內的細針所折射出的寒光。 他視線稍移,看向針尾正對著的地方,那是小姑娘的腰間。 時下女子多用絲帶纏腰,但小姑娘的腰間縫著一枚別致的金屬扣,是小兔子撲花團的造型,繪著彩漆,小兔子是白色的,花團是粉色的,枝葉是綠色的,纏絲是金色的,簡直漂亮極了,將小姑娘襯得嬌憨可愛。 誰能想到—— “咚!”踉蹌兩步,他再也支撐不住,高大的身軀轟然倒下。 素月的一只手還覆在腰帶扣上,rou眼可見地顫抖著。身體緊貼著墻,渾身都在顫抖,努力控制著沒有腿軟。 她不知道腰帶扣里藏著的銀針,究竟涂了什么東西。母親說,輕易不要用。母親還說,對特別壞的人才能用。 她一直不知道什么叫普通的壞人,什么叫特別壞的人。她只知道,壞人就是壞人。 對祁離遠,她本來是想用針筒的??墒?,可是他將針筒卸了,扔得遠遠的。 他還欺負她,她實在沒辦法了。 祁離遠倒在地上,身體不停抽搐,一絲聲音都發不出來。素月漸漸冷靜下來,上前半跪在地,捉過他的手,指尖搭在他腕上。 她跟著母親學醫十年,基本功很扎實,但是一些疑難雜癥還是不太行。比如此刻,她就瞧不出來祁離遠怎么了。 她猜他是中毒了。 沒辦法,她只能背著藥箱跑了。 一路匆匆跑回家,剛進了二門,她便叫喊起來:“娘!娘!” 韶音此刻在廚房里,正在做五香瓜子。 灰灰貢獻了績點,買了溶解肌rou的毒素,就是祁離遠此刻中的毒。它不要別的,只要韶音親手炒十斤瓜子給它。 好吃的瓜子,星網上多的是。但是黑心大魔王炒的瓜子,可是花多少績點都買不到的! 韶音早先答應了它,只是一直沒炒。剛才聽說男主中毒了,她一時高興,挽起袖子進了廚房,將答應的瓜子炒出來。 “娘!壞事了!”素月將藥箱丟給了丫鬟,自己跑進了廚房,“腰帶上的東西,我用了!娘!那人不會死掉吧?!” 韶音握著鍋鏟,慢條斯理地翻動著瓜子,輕飄飄地道:“不會的?!?/br> 只會變成一個廢人。 第158章 女主早亡的母親11 以其人之道?!?/br> 上次祁離遠欺負她女兒, 韶音就想給他點教訓了。仗著自己是男子,身高力壯,可以壓制住女子,他很得意哦? 韶音當初看劇本時, 就非常反感這一幕。因為他是男主, 擁有遠超常人的體魄, 就在偏僻的巷子里按照自己的意愿肆意欺負小姑娘,把小姑娘嚇得淚眼汪汪, 心中羞憤又屈辱,他可真能耐! 雖然他是事出有因。 但是什么原因也不能這樣做! 又是親臉,又是剝衣裳, 他就一點點都沒顧慮過人家小姑娘的感受! 小姑娘才十五、六歲,這又是在封建社會, 心理陰影該有多大?! 雖然最后男女主he了, 但那是女主身陷困境, 不得不為自己謀取一條生路, 才嫁給了他。不代表他們就很般配,乃天造地設的一對。 韶音堅決不承認, 她認為女兒值得更好的人、更好的人生。 斗繼母、斗小叔子, 水深火熱的生活,有多遠滾多遠。 “別擔心?!彼^看了女兒一眼, 聲音溫柔,“只是讓人有些沒力氣罷了?!?/br> 她是炮灰, 不能對世界寵兒造成傷害, 但是沒關系,她的女兒同樣是世界寵兒,和男主是同一維度的存在, 誰也不比誰高貴。 現在男主中了溶解肌rou的毒素,從今往后,就連尋常的小姑娘也能打得過他了。 “這樣啊?!彼卦聦δ赣H深信不疑,聞言長長舒了口氣,“嚇死我了?!?/br> 韶音便問:“發生什么事了?” 素月這次沒瞞著,還把上次的事一并說了出來,眼里是nongnong的厭惡:“他可真不講理!” 上次因為是偶然發生,她并沒有怎么吃虧,還狠狠踩了他的手,所以沒提。 但是這次,性質就不同了,是他打擊報復! 素月非常反感,想起什么,她懊惱地跺腳:“我急著跑回來,針筒都忘了拿回來!” “娘,我去拿回針筒!”說著,她匆匆跑了出去。 韶音沒叫住她,只對灰灰道:“照看一下?!?/br> “我都成了你的老媽子了!”灰灰抱怨說道,“天天給你帶孩子!” 韶音笑笑:“等下我給你炒幾斤栗子?” 灰灰頓時改口道:“好的,好的!素月這么可愛,我怎么能讓人欺負她呢?” 素月回到巷子里,卻已經不見了祁離遠的身影,也不見了針筒。 腰帶扣所射出的幾根細針,只讓祁離遠中了溶解肌rou的毒素,渾身乏力,并不傷及其他。因此,他緩了一會兒,就爬起來離開了。 離開時,他帶走了針筒。 素月悻悻而回。 “娘,針筒不見了?!彼椭^,悶悶地道。 韶音便道:“無事,娘再給你做一個?!?/br> 素月還是有些悶悶不樂。 她覺得自己沒做錯事,怎么白白受了損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