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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荊璞也確實如此做了,他竭盡所能地抓撓、低吟、蹙眉,又明媚動人地笑著,他的矜貴與清冷,如今都成了縱情享樂的把式。 魏繹想?死在他身上。 他最后一刻去掐住了林荊璞的手腕,俯身痛吻,不計后果的放縱。 林荊璞漸漸的才活了。魏繹累得趴在了他的身上,攏著他的濕發?,溫柔地將他親了又親。 “林荊璞,林荊璞……” 魏繹念叨夠了,才舍得閉眼,啞聲在他耳邊,像是哀求,也像是縱情過度后用來一時?取悅的昏話:“我許諾在位之年不收復三郡,你留在鄴京?!?/br> 林荊璞也懶得動,聽他說“我”,良久,也動情地笑了一聲:“好啊,皇位給我,我陪你耍一輩子?!?/br> 他笑意慘淡,鬢角的汗珠滾下?,濕透了他的衣襟。 魏繹微怔,又憐惜地去吻了吻他的鼻尖,似稍清醒了幾分:“朕是說笑?!?/br> 林荊璞微抬起下?顎,主動攀咬上他的唇舌,發?澀的氣息交纏:“誰又不是呢?!?/br> 吻愈來愈深,情|欲要更為洶涌地泛濫。 魏繹吻不夠,一把抱起了他,在殿內換了個能坐下?的地方。林荊璞就?坐在他的腿上,任由著被那無端的炙熱填滿。 天?色開霽,很快有雪化了的聲音,有漂亮的鳥兒不畏嚴寒,跳到枝頭啼唱,可卻蓋不住里頭的撕咬纏綿之聲。 終于,他們都為彼此耗盡了所有的力氣。 可欲望深淵反而瞧不見?盡頭了。 幾名御醫精心調養了幾日,燕鴻已稍能下?床走動了,可走不遠,也只能在府中的庭院坐坐。 六部要員都遣派手下?人送來了問候的名帖與昂貴藥材,可親臨相府問候的人少。 燕鴻妻子早亡,十年都未續弦再?娶,鄴京里沒?有他的家人,眼下?陪在他身邊還是幾名在府中伺候的老?人。 雪已消融了幾日,天?氣甚至要比前幾日更為嚴寒了??珊⒆迂澩嫫饋肀?不怕冷熱,幾個府中下?人的兒女?正在院中嬉戲玩鬧。 燕鴻午后散步至此,管家知道他喜靜,正要派人驅逐。 他生了笑意,擺手勸阻:“罷了,這么冷的天?,院子里本該有點別樣的生氣才好?!?/br> “是?!惫芗覕v扶他坐了下?來,給他披上了絨毯,望著其中一個最小的孩子,笑著彎腰與他說:“小人想?起小少爺過了年便?要五歲了,也得有這么高了?!?/br> 燕鴻有個孫子,同他爹娘養在薊州。燕鴻在鄴京忙于朝中政務,打孫子出生以來,也只見?過一面。 燕鴻眼角的白?翳黯淡,頷首笑道:“嗯,是得有這么高了。也不知道如今長得像爹娘哪個多?些?!?/br> 日頭正好,燕鴻曬著閉眸養神,不多?久又提起精神,問:“朝中今日可有什么消息?” “沒?什么大事,軍火案草草了案,只以火|藥管控不嚴的罪名處置了蔣睿與盧遇良,并未連帶他人。對了,小人還聽說那柳佑被擢升為了涼州督查使。他未免升得也太快了,皇上竟給他連升了兩級,要再?往上升,就?得同六部尚書平起平坐了?!?/br> “涼州督查使?” 燕鴻指尖輕敲著扶手:“各州督查使是外?調之職,任命尚書之前,朝廷的確都會先外?派此人去地方上做半年督查使,做出政績,再?名正言順的擢升??赡菦鲋菔菢O西之地,地瘠民貧,民風不化,從殷朝起就?是如此,涼州官員的考績極少有合格,與其他地方更是不能相比。柳佑這輩子,只怕是得栽在那偏僻的地方了?!?/br> “老?爺的意思是,皇上此舉是明升暗調?!?/br> 燕鴻頷首,語氣偏沉:“皇上同林荊璞待得久了,手段多?少也學會了一些,比先前更為陰損?!?/br> 管家費解道:“可這柳大人先前不是常來相府走動,若如此,燕相可要提點他一下??” 燕鴻眸子稍深,嗤笑了一聲:“柳佑是兩頭忙、兩頭幫、兩頭坑害,他當時?要在鄴京嶄露頭角,我已幫了他一把。如今想?來,他是要在鄴京攪糊一鍋粥,為他的新主子殺出條血路?;噬犀F下?急調他去涼州,那勢必會逼得他出招?!?/br> “小人倒是越聽越糊涂了,這柳佑到底——”管家的話一時?被那幾個孩子的歌謠聲打斷了。 “天?神怒,震金佛。天?神憤,墜飛燕。紅檐底下?留完卵,鴻運降福又一春,又一春?!?/br> 孩童們唱著歌謠,手舉著風車,笑著在燕鴻身旁追逐嬉戲。 燕鴻無意聽見?了,神色漸漸凝固。 管家也只聽到“墜飛燕”那三個字,心中料想?不好,打量了燕鴻一眼,只手便?過去兇狠地打掉了一只風車,冷聲訓斥:“都是些不長眼珠子的蹄子!這歌從哪學的,可知道是什么意思,就?敢在燕相面前胡亂唱!” 這幾個孩子都是下?人養大的,最懂得察言觀色,皆屏聲在主子面前跪了下?來。 其中年紀稍長的一個女?孩護著身后的弟弟meimei,小聲啜泣:“管家爺爺息怒,我們都沒?讀過書,只是聽外?頭傳唱,覺得好聽……才學起來的……” “外?頭?哪個外?頭?” 女?孩揉揉眼睛:“便?是相府外?頭……我同我阿娘買菜時?,外?面的小孩都在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