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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誰知白啾接著就拍拍他的肩膀,徐徐露出一個笑容,似是安慰又似是鼓勵,“沒關系的,我愿意陪你練,這個對咱們都有好處不是么?” 敖?。???? 他不禁懷疑起自己幾百年的光陰都白活了,早知道這么簡單,他當然何必煞費苦心制造相處的機會啊,直截了當將人撲倒不就成了? 他真傻,真的。 第18章 孩子 好在為時也不晚,如今小胖鳥修成人形,倒是天時地利人和,否則他可想象不出一頭龍和一只鳥該怎么雙修。 敖印心頭竊喜,正想說那不如現在就cao練起來,回頭一瞧,卻見白啾晃晃悠悠坐在一張小凳子上,嘴里嘎嘣嘎嘣嚼著什么,他旁邊的麻袋已缺了一個口,白色晶瑩的稻米從縫隙里漏出來。 怪道馬車變重那么多,敖印還以為龍母使壞心多加了些卷宗,原來是這小胖鳥暗里搗鬼,還偷運了一袋米過來。 敖印大步上前,將他嘴角的米屑拂去,皺眉道:“別吃生米,仔細肚子疼?!?/br> 就算妖怪抵抗力強,看這小胖鳥咋咋呼呼折騰的勁兒,敖印總擔心他會出事。 白啾睜著兩只圓眼無辜看著他,“我餓?!?/br> 在床上倒從不說這種話。敖印心頭有氣,固執的將米袋取走,冷聲道:“我給你做?!?/br> 人間那些日子到底不是白待的,洗衣做飯,哪樣不得自己來,如今還算派上用場。 就飯還得有菜。敖印檢視了一下屋里,見除了幾個爛菜幫子與啃剩的蘿卜頭,別無其他儲糧,顯然,要不是屋里進了小偷,就是被先前雇傭的那個書僮全部搬走了。 人心叵測呀。 敖印嘆了一聲,叮囑白啾,“好好留在這里,我去去便回?!?/br> 接著便大步出了院門,想了想,還是決定就地取材。 叩響了隔壁的大門,應門的還是那精神矍鑠的老大娘,她還認得敖印,笑道:“相公今日倒有空出來,身子可大好了?” 敖印臉上頗有些窘,先前流落人間時,他在這巷子住了不少時日,卻甚少與解放鄰舍往來,搬走搬回都是靜悄悄的,誰想人家卻對他這樣熱絡。 敖印向來不擅長應付這種場合,只好繃著臉道謝,“勞您記掛,已經好多了?!?/br> 又道:“我來討幾個雞蛋,不知可否方便?” “方便,方便?!贝竽餄M口答應著,轉身就進屋提了一簍子潤澤生光的雞蛋出來,笑道:“剛攢下的,還沒拉到街上去賣,正好給你了。做炒飯,蒸蛋羹,都不用加麻油就香的很呢?!?/br> 敖印本想說要不了這許多,但是轉念一思,小胖鳥胃口頗好,萬一他惦記起來,總不能讓他吃了上頓沒下頓的,索性都買下來。 他伸手到兜里摸了摸,見別無散碎銅板,只有一錠整銀,因掏出來道:“您收下這個?!?/br> 大娘見了卻駭然,連連推辭,“這怎么好,一簍雞蛋兩個銅板就夠了,這個我不能收?!?/br> 正因正如敖印才不愿應付這種場合,頗覺頭疼,“那不如您先拿去街上兌了……” 大娘卻樂呵呵的將雞蛋往他懷里一塞,慷慨說道:“何必費事,幾個雞蛋而已,就送與你也成?!?/br> 一面抿嘴笑道:“老婆子雖然糊涂,也懂得禮尚往來的道理。你屋里小后生常給咱們送些鮮花鮮果的,老婆子還沒謝他呢,便謝你也是一樣?!?/br> 敖印微帶愕然,“小后生?” 大娘只當他在害臊,遂拍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咱們不是那食古不化的老頑固,聽說京城里不少人也好這一口呢。白公子又這般乖巧懂事,你可別虧待人家?!?/br> 又瞇起一只眼睛打量著敖印,“聽說你要上京趕考了是吧?” 敖印含糊點了點頭,心道小胖鳥的嘴可真是敞,回頭可別連他們的床事都到處嚷嚷才好。 大娘唏噓道:“趕考好啊,讀了這些年的書,總得見見真章。只一樁,無論是喜是憂,都別學陳世美之流做了沒良心的混賬,那就該遭天譴了……” 一壁嘆著,一壁蹣跚進屋去。顯然這位老人家亦是個有故事的人,對于京城的繁華迷亂多有感觸。 可是負心?敖印搖搖頭,他負誰都不會對不起小胖鳥兒,倒是常擔心白啾會離他而去:這圓滾滾的小崽子心思實在太野了。 不過經過剛才一番閑談,敖印心里倒輕快許多,莫名有一種全世界都在撮合他倆的感覺,叫他怎能不得意? 可當他回到院落時,就看到白啾不知何時竟攀到了房梁上,兩臂懸著,正在那探頭探腦張望些什么。 敖印頓時怒道:“快下來!”他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危險,也不怕摔死! 卻忘了妖怪是輕易摔不死的。 白啾聽到他的呼喊,只好朝檐下吐了吐舌頭,繼而一溜煙的從柱子上溜下來,屁顛屁顛的跑到敖印身前,“殿下叫我?” 敖印板起臉,“你在和誰說話?” 他又不傻,當然不可能認為白啾在自言自語——說也奇怪,敖印總覺得自己最近對小胖鳥的占有欲越來越強了,恨不得時時刻刻盯著他,生怕他被哪個別有用心的人引誘了去。 大抵是因他只對白啾一個人好,可白啾對誰都挺好,才造就這種不安的情緒吧? 不過白啾唯一值得稱道的優點就只有誠實了,他坦白道:“我在跟梁下的燕子jiejie說話,咱們都要走了,總得道個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