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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月問:“白國主呢?” “他好像在找什么人,和我道了謝就一溜煙跑了。他對這皇宮真是熟悉,一眨眼的功夫就見不到人了?!鼻喈嫶瓌蛄藲?,對金陵月道:“主子,我們現在去哪兒?” “去找柔嬪?!?/br> 柔嬪的居所原本在后宮的中心,因著聞子瑞被戴了綠帽子,將人移居到了稍微有些偏遠的地方。 那里遠離了眾妃嬪的群居住所,除了花草就是鳥獸,除了不能聊八卦,也不算太無聊。 金陵月按照青畫搞來的地形圖,避開了一隊一隊的巡邏侍衛,來到了鳴鳥苑。 青畫正想要先進去探聽一下情況,被金陵月一把薅到了一側的半人高的灌木叢后躲了起來。 原來是三個衣著華麗的妃子正帶著婢女們浩浩蕩蕩的來到鳴鳥苑找麻煩。 青畫也是個愛看熱鬧的,立馬擺好了看戲的架勢。 金陵月笑著搖搖頭,對青畫道:“后宮的女人爭風吃醋起來,不比在外行軍打仗的傷害小,你去那邊的樹上貓著,萬一形式對柔嬪不利,暗中幫著點,我還有些事情要問她?!?/br> 青畫聽到自己可以近距離看熱鬧,立馬高興的應下來。 不一會兒,金陵月就看到青畫將自己藏在了鳴鳥苑院子中最大的樹杈上。 來勢洶洶的妃子們早就串通好了臺詞,一進苑子門就開始吆喝,叫嚷著讓柔嬪出來行跪拜之禮。 看來這幾個妃嬪的位份都比柔嬪要高些。 估計是一出以大欺小的戲碼。 三個妃嬪在苑子里叫嚷了許久,連個人影都見不到,氣急敗壞的就要直接沖到屋里提人。 兩尺多長的砍刀直接從屋里飛了出來。 刀身有意從兩個聒噪的妃嬪耳邊飛過,刀刃鋒利無比,只是輕輕滑過,已然把兩人飄揚在一起的碎發齊齊斷了個干凈。 兩個妃子楞了一下,隨后三人的尖叫響起。 青畫下意識的抱緊了樹干,默默的轉過了頭,想要把這快要尖上天的聲音隔絕開來。 金陵月在灌木叢后瞇起了眼睛。路尺可沒有說柔嬪是個使刀的好手。 剛才那記飛刀的速度,還有這直插進長廊圍欄的力度,絕對不是什么女子家一時興起學的花拳繡腿。 金陵月對這個敢光明正大給聞子瑞戴綠帽子的女人更感興趣了。 不一會兒,屋子里傳來了杯子打碎在門檻上發出的響聲。 還有柔嬪的斥責聲,“大清早不去找你們的親愛的陛下抱大腿,跑我這兒來撒什么瘋?我這鳴鳥苑也是你們想來就來的地方?也不洗把臉看看自己臉上三兩沉的脂粉底下是個什么鬼德行!” 柔嬪踏門而出。 不光金陵月驚呆了,樹上的青畫也是被震驚的無以復加。 柔嬪的人就像是她的封號一樣,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樣子。 面對著三個比自己高半頭的妃嬪,柔嬪絲毫沒有顯出什么懼怕之色,相反的,她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里,無一不彰顯著她對面前之人的鄙視和嫌棄。 這還不是最引人注目的。 柔嬪的裝扮,那真是驚天地泣鬼神。 身上的裙子是個粉紗的,腳上的鞋子是個繡花的,這都沒有問題。 柔嬪的頭上,一個簡單的扇形發髻,上面插了足足十二支銀簪子,簪子兩側還點綴了新鮮的小花。 她出來的時候,從青畫的角度看過去,陽光正好照到那十二支銀簪子上,亮眼的光線差點把青畫的眼睛照瞎。 金陵月心底微動,這打扮,自己好像從哪里見到過。 柔嬪站在最高的臺階上,斜靠在門框上,懶洋洋的指著最左邊的妃子道:“你,上次來鬧事的時候我見過你,我是不是說過,你來一次我打你一次?” 最左邊的陳妃正想要擺擺架勢,話還沒到嘴邊,柔嬪已經一巴掌飛了上去。 陳妃整個人沒反應過來,身邊的兩位姐妹也沒反應過來,身后的小婢女也沒反應過來,所有人呆呆的看著陳妃滾下了臺階。 早上精心畫的妝容上赫然留了幾道指印,嘴角還滲出了血絲。 陳妃在臺階下愣了一會兒,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柔嬪足尖一點,躍過臺階,落到陳妃面前一腳把陳妃又踢出去老遠,嫌棄道:“是把我的話當耳旁風?都說了見你一次打你一次,你居然還敢來?你以為我是什么憐香惜玉的主兒?” “柔嬪,她是陳妃,位份比你高,你不要太囂張了。這里是止息皇宮!”兩位小姐妹終于想起來自己是做什么的,氣勢洶洶的對著柔嬪喊道。 柔嬪沒有轉身,她盯著趴在地上沒有起來的陳妃,兩耳不聞身后的嘰嘰歪歪,隨手從頭上拔下一支簪子,俯身對著陳妃笑道:“怎么?上次自己來鬧事吃了虧,這次還叫了幫手來?你就慶幸這是止息皇宮吧,這要是在我的地盤,我保證你連喊疼的機會都沒有?!濒⒆訌年愬念~頭一路滑到嘴角,柔嬪越笑越大聲,手上的力道也在慢慢加大。 陳妃意識到柔嬪想要做什么的時候,雙目怒睜,想要大聲呼救。 柔嬪一把捂住陳妃的嘴,靠近她那張哭花了臉蛋,在她耳邊笑道:“你這種人啊,不給你做點記號,你是記不住我說的話的?!?/br> 話語盡,血滴子沿著陳妃的臉頰淌了下來,滴在她今日穿的綠色的裙子上,就像是草地上突然盛開了幾朵鮮艷的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