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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自己也知道,這些個侍衛,全都是右丞相的眼線。 他的周圍,目前沒有一個可以重用的人。 金陵月沒有,白玉輝有,而且有很多。 入夜時分,金陵月剛剛躺在床上,馬車的顛簸讓他疲憊的很,正想要好好得休息一下。 結果墻壁那頭,突然敲了兩下,特別的輕微,如果金陵月此時已經睡著的話,怕是都能忽略不計。 但是他現在醒著,所以金陵月一時好奇,從床上坐了起來。 確實是輕微的敲打聲,就在自己床榻里側的這堵墻壁上。 金陵月忍不住將耳朵貼了上去,根據自己的經驗,那邊像是在用小鑿子鑿打這面墻壁。 這堵墻的隔壁,是另一個住宅,金陵月并不知道是誰,以前沒發現他們喜歡晚上從這敲敲打打。 結果這鑿洞的聲音越來越密集。 金陵月眼睜睜看著那個墻壁上出現了裂縫,一個小洞,一只黑不溜丟的眼睛。 我去! 金陵月有一瞬間是被嚇到了。 什么鬼東西? 轉身就去摸自己防身的匕首。 結果那只黑不溜丟的眼珠子轉了一轉,突然離開了小洞,隨即從那邊塞過來一張紙條。 金陵月猶豫了一下,接過來一看。 我去! 這是金陵月今晚第二次想罵街。 紙條上寫道:“好久不見啊,師弟?!?/br> 那邊的是白玉輝? 沒等金陵月反應過來,小洞里塞過來第二張紙條,“不用懷疑,我就是你最想念的師兄。我就在隔壁,刺激不?” 刺激你個鬼! 緊接著第三張紙條也塞了過來。 “你放心,這座宅子有主兒,查不到我頭上,你那一府的眼線再盯也找不到我這里。我今天就是過來看你回來了沒有,你回來我就安心了?!?/br> 金陵月拿著三張紙條,心里很是開心。 想要說的千言萬語,一時間不知道從哪兒開口的好。 想了想,金陵月提筆回道:“一切都好,你萬事小心,明日,多加小心?!?/br> 洞口那邊半晌沒有回信,金陵月忍不住眼睛貼過去,那邊黑乎乎的一片,就像是倉庫一樣,什么都看不到。 又等了片刻,白玉輝的紙條塞了過來。 “安心?!?/br> 就像是小時候他每次闖了禍,師兄都會告訴他安心一樣,所有的事有師兄頂著,不成問題。 如今這兩個字,依然看著這么親切。 屋外的侍從小聲詢問:“金大人可有什么需要?小的看您許久沒有熄燈,需要小的做什么嗎?” 金陵月咳嗦兩聲道:“無妨,這就休息了,你也退下吧?!?/br> 說罷金陵月一抬手,將不遠處的燭火熄滅。 一屋子的黑暗。 洞口那邊又塞過來一張紙條。 “夜深好好休息,明天見?!?/br> 金陵月借著外頭灑進來的月光,仔仔細細將這幾個字看了又看,滿足的塞到枕頭下,睡覺去了。 金陵月第二日起的極早,把紙條妥善處置好,把小洞口也遮掩住,才喚外頭的人進來洗漱。 “大人昨夜睡得可好?今兒起色看著不錯?!毙P熱情的問道。 “嗯,挺好的,坐車坐累了,倒下就能睡?!?/br> “大人為朝事出力,將來前途肯定也是一片光明?!?/br> 金陵月內心呵呵一笑,大清早就來洗腦? “嗯,為國出力,應該的?!?/br> 一切如常的進行。 包括朝堂之上,都是和往常沒什么區別的樣子。 直到朱大人被提上了朝堂。 日月堤一案,被仔仔細細扒了一遍。 “小小的縣丞都可以貪贓枉法至此,我朝綱紀豈不都成了兒戲?”老臣義憤填膺道。 “為了一己私利,置黎明百姓安危于不顧,死不足惜?!绷硪粋€老臣也出來附和。 “沒什么好說的,皇上,殺了他吧,不然那些個和他一樣的貪官不知道朝廷的態度?!?/br> 大臣們一言一語,句句都是要送朱大人上斷頭臺。 朱大人顫顫巍巍的跪在百官中間,額頭的汗珠子從進來大殿就沒有斷過。 他何德何能,有生之年還能面見皇上,這要是傳回去,他祖墳都得冒青煙。 奧對了,他可能回不去了。 想到這里,腦袋上的汗珠子冒的更快了。 大臣們討論的越來越激動,龍椅上的人終于出聲制止了,“眾位愛卿靜一靜,聽我說兩句?!?/br> 朝堂上鴉雀無聲。 朱大人用了畢生的力氣偷偷抬眼看了一眼龍椅上的人。 因為距離較遠,自己又是跪著的,看的不清楚,但是能依稀看出來那個人很英俊,很高大,很嚴肅。 龍椅上的人巡視了底下一眾大臣,厲聲道:“我朝對待貪污行賄之事,從不姑息。今日的朱大人,能鑄成此大禍是我朝立法不嚴之責,愛卿們應當引以為戒,加強立法。讓朝里朝外的熱都知道,在我們圣金國,貪贓枉法,就是個死字?!?/br> 底下嘩啦啦跪了一片大臣,直呼皇上英明。 朱大人心里拔涼拔涼的,這意思是,自己死定了。 緊接著,皇上就宣布了朱大人的死期:“三日后,斬于鬧市口?!?/br> 第26章 朱大人的死期剛剛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