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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月道:“朱侍衛有什么推薦嗎?” 朱侍衛又露出一口白牙,笑道:“小的有個比我小五歲的meimei,一直在這里生活,從未離開過,大人如果想打聽這邊的事,可以問她。我現在去把她叫出來?” “不太方便吧?!苯鹆暝掠樞Φ?。 “你看我這榆木腦袋,大人到了這里,應該請大人去我家里坐坐的,請大人跟隨小的去家里,略吃些薄酒。不遠,就在前面?!敝焓绦l一臉憨憨的樣子,還有些可愛。 “不,你誤會我的意思了?!苯鹆暝驴壳耙徊?,小聲說道:“我的意思是,你晚點帶令妹去驛館,悄悄的,不要讓人發現?!?/br> 朱侍衛一時不能理解其中的意思,呆愣在原地。 金陵月朝朱府望了一眼,挑眉道:“懂?” 朱侍衛后知后覺,忙應聲答好。 既然有知根知底的人解疑答惑,那就再等等看。 作別朱侍衛,金陵月踏著一地的夕陽,朝驛館走去。 還沒進門,就看到后廚的小哥端著一盤一盤的冷菜熱菜往房間里送的腳不沾地。 推開門,年紀頗大的尚書大人正在給小哭包夾菜。 小哭包眼睛紅紅的,因為哭的太多,眼睛底下紅腫的和被蚊子叮了大包一樣。 小哭包面前的小碗里,堆了高高的一碗菜,小哭包正用手拼命的把它們塞進自己的小嘴里。 “你回來了,怎么樣,有什么眉目嗎?”任尚書說罷繼續目含柔情的給小哭包又夾了一筷子菜。 金陵月回道“有了一些。過一會天黑了,會有個熟知這邊底細的人來給我們好好說道說道,到時候有些事情就通透了?!?/br> 任尚書頭也沒抬的問:“誰?” “御前帶刀侍衛朱侍衛的meimei。這里是朱侍衛的家鄉?!?/br> 任尚書聞言抬頭笑道:“怎的把他給忘了,這里可不就是他的家鄉?!?/br> “大人認識朱侍衛?” “之前有過些交道,小伙子人實在,力氣大,挺乖巧的?!?/br> “累了一天了,我也來吃點?!苯鹆暝伦谧肋?,拿起一雙干凈的筷子,準備吃點熱菜。 任尚書又開了口:“京城那邊出事了?!?/br> “何事?” “吏部尚書白大人被下了大理寺牢獄,審訊中被打了板子,據說是打得不輕,皇上準了休養假在家歇著呢?!比紊袝nD了一下,又道:“聽說是懷疑他和兵部尚書的死有關。兵部尚書死的蹊蹺,怕是要牽扯出許多。你我不在京城,也算是躲了一時得清凈?!?/br> 金陵月緩緩的咽下嘴里的吃食,努力平靜的回道:“官場就是這樣,習慣了就好?!?/br> “可惜了兵部尚書,老了老了當了個尚書,還惹來了橫禍,唉?!?/br> “遠在城外,管不了那許多了?!苯鹆暝掠X得今天的飯菜一點兒味道都沒有,也不知道為什么小哭包吃的那么滿足,難不成是因為自己山珍海味吃的太多了的緣故? 金陵月食不知味,干脆放下了筷子,道:“大人,我吃好了。去房間洗漱一下,過一會兒等朱侍衛來了,我來請你?!?/br> “好,你先休息一下,辛苦了?!?/br> “嗯?!?/br> 回到自己的房間,金陵月靠在門板上,摸著自己狂跳的心口暗笑。 傷的不輕?怎么可能?他是誰?以他的身手,板子根本傷不到內里。 這一定又是他上演的什么陰謀。 金陵月洗了把臉,躺在柔軟的被褥里小憩。 自己漸漸迷糊的時候,忽聞一聲微不可查的開窗聲。 金陵月立時警覺,正準備抽出床榻里面防身的匕首,一片冰冷之氣迎面而來。 嘴巴上被一只有些粗糙的大手牢牢的捂住,“別喊,是我?!?/br> 金陵月看清來人,說不出是驚喜多一點還是疑惑多一點。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這個瘦弱的男人。 白玉輝! 確定金陵月不會大喊大叫后,白玉輝松了手,半趴在金陵月的床榻邊,齜牙咧嘴道:“小師弟,我渴了,給我倒點水喝?!?/br> 金陵月一巴掌拍到白玉輝后背,笑道:“不好好在京城待著,跑到這里來要什么水喝?你是不是吃錯藥了?” 白玉輝笑道:“你不給我倒水,我怎么吃藥啊?!闭f著真的從懷里掏出一個黑色的小藥瓶,倒出一顆圓溜溜的藥丸,就要往嘴里送。 金陵月忽然想起任尚書說的關于白玉輝挨了板子的事情,半信半疑的起身給他倒水。 白玉輝干了一整杯水,緩了口氣,舒服道:“這一路上又疼又累,小師弟,快來抱我?!?/br> …… 是了,他的師兄,曾幾何時,最怕疼,每次被師父教訓后,都會讓自己抱抱,然后領著自己繼續去廚房吃師父偷藏的好吃的。 一瞬間的晃神,金陵月差點就以為自己身處在那個無憂無慮的年歲了。 好在他定力還算不錯,立馬回了神。 念及過往,有些惡意的又補了一掌過去。 白玉輝許是趴的有些累了,正拖著又酸又累又疼的下半身子往床榻上面爬。 本來準備打在背上的巴掌,不偏不倚,落在了白玉輝受傷的屁股上。 白玉輝反應極快,一頭扎進方才金陵月躺的薄被里,一口銀牙直接生生咬爛了薄被的布面。 不敢出太大聲,小聲的吱嗚了兩聲,眼淚差點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