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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河提每年會有一筆朝廷發下來的加固費用,那好,自己留起來吧。 朱護河官的錢財越來越多,膽子就越來越大。 一開始還做足樣子買點固材加固日月堤。 到后來,固材的數量被他削去了一半。 再后來,固材的重量被他砍去了一半。 日月堤在這里風吹日曬,得不到好的維護,終于不堪重負,決堤了。 青年有些惋惜道:“日月堤真的修的不錯,要不是年久失修,還會繼續守護這方水土的,是他們不懂得珍惜,造孽?!?/br> 金陵月隨聲附和:“是啊,老祖宗留下的東西,不好好珍惜,這不就毀于一旦了嗎?!?/br> “小伙子,寫的時候,含蓄點,不要指名道姓,會給自己惹來殺身之禍?!?/br> 金陵月道:“大哥你放心,我在這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想要我的命也得有點本事?!?/br> “哈哈,不和你扯了,我要繼續修屋頂了?!?/br> “大哥不考慮和他們一樣離開這里嗎?” 正在爬□□的青年腳下一頓,道:“這房子也是我老祖宗留下的,我得守著啊?!?/br> 金陵月道:“大哥,我再多問一句。你可知道朱大人的住所?” “哪頭豬?” “護河官?!?/br> “看見這條道兒了嗎?沿著一直走,到前面梧桐樹的岔路口,靠右走,門口種了一棵賊大的榆錢樹的就是他的窩?!?/br> “多謝?!?/br> “你找他做什么?送禮?” “是啊,送他一份大禮。大哥,這根棍子我就帶走了,一并送給他?!?/br> 青年也是個有腦子的,話里話外聽出了一絲的惹是生非的意思,忙壓低了聲音:“你是要去打他的黑棍?我家里還有麻袋,需要的話送給你?!?/br> ……金陵月訕笑道:“大哥,你可真大方?!?/br> 金陵月告別熱情提供作an工具的青年,按照青年指點的方向,抄著一根紅彤彤的木棍,舉步前進。 他沒記錯的話,那天哭窮的護河官可是說的自己窮的要命,恨不能吃了上頓沒有下一頓的樣子,他倒是要去看看,究竟窮到了什么樣子。 夕陽漸漸西下,金陵月迎著夕陽,有一瞬間的晃神。 剛才過去的一個身影,和白玉輝極其相似。 金陵月只當自己眼花,使勁晃晃腦袋,自言自語道:“怕是要瘋?!?/br> 護河官的府邸確實好找。 沿著青年指的道兒走了一會兒,就看到了一座和周圍格格不入的府邸。 高大氣派,干凈整潔,和旁邊簡樸的小民房一比,無不在提醒著你,這是個有錢的主兒。 朱府兩個大字diao刻在兩扇朱紅色的大門上,金陵月都省了打聽的功夫。 就是這里了。 第16章 大門關得嚴絲合縫,金陵月在門口逛了兩遭,附耳在門上聽了聽,里面一片安靜。 金陵月看了一眼身后的榆錢樹,挺高,自己要是爬上去…… 不一會兒功夫,金陵月已經手腳并用的爬上了那棵正對朱府院子的榆錢樹。 現在的街道上,殘破凋零,逃難的逃難,重建家園的重建家園,沒有人會注意樹上蹲了這么一個人。 金陵月大體掃了一眼朱府的占地面積,挺大的,這要是擱到京城里,怎么也得是尚書級別的待遇。 昨天那個人怎么說得來? 金陵月托腮認真的回憶了一番。 為了加固日月堤,一刻都不敢松懈。雖然朝廷的撥款不夠,但是自己的責任就是看護好日月堤,自己掏錢也得把日月堤修護的妥妥當當。雖然小的頓頓只能清粥白菜,為了日月堤,為了身后的百姓,小的一點兒也不辛苦。 金陵月不由自主的嘖嘖兩聲,知道是虛的,沒想到虛這么多。 金陵月雖然沒有進入朱府,但是看看朱府的院子,院子里的花草樹木,亭臺樓閣,來往小婢女身上穿的綾羅綢緞,都在無聲的告訴金陵月,朱大人是個有錢人。 “誰在樹上偷窺!”樹下有人呵斥。 金陵月本想一躍而下,忙收了勢,小心翼翼的踩著樹杈子慢慢下了樹。 “在下……” “金大人?” 金陵月一怔?我都化成這個鬼樣子了,你還認得我?你是哪位? 只見對面這個壯實的小伙子露出一排大白牙笑道:“小的是御前帶刀侍衛朱昭。之前在殿上上見過大人?!?/br> 金陵月藏在衣袖里的暗器趕緊往回收了收,語氣溫柔道“原來是朱侍衛,不知你怎么會在此處?” 朱昭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回道:“回大人,這里是小的的家鄉。因為這次洪水來的兇猛,小的擔心家人安危,特意告了假回來看望家人?!?/br> “奧?這是朱侍衛的家鄉?” 金陵月抬頭看看夕陽,感嘆道:“真好?!?/br> “要是沒有這場洪水,這里比現在更漂亮?!?/br> “朱侍衛家里還好嗎?” “回大人,萬幸,家人都平安,沒有傷亡,只不過房屋有些損壞,正在修葺中?!?/br> “朱侍衛,這里是你的家鄉,你對這里應該很熟悉吧。這里的人這里的事,大體都知道些吧?!苯鹆暝滦Φ?。 “回大人,小的常年在京,家里的事也不過每月一封家書,寥寥幾筆帶過知道的那些。大人可是需要小的找個熟知的人來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