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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春,你倒是給我幫幫忙喲。 織了一半的毛衣因為竹針滑落扯出一大截線頭,毛線團也滾出老遠,大家都散得差不多了,段紅怕領導看見她工作時間做私活,急得頭上冒汗。 好。 楊春一手抓一個小板凳,輕松地直起身,猛然望見舞臺后方一道熟悉的人影,心里咯噔一下就停止了跳動。 韓冬正輕拍著蘇暖的肩膀,安慰她不要因為演出中的突發狀況而難過。蘇暖哭得更兇了。 那個神經病突然跑上來搗亂,別人還使勁給她鼓掌 蘇暖越想越氣,實在不明白為什么她寫的歌會有人唱,而且還唱得那么好聽。她心里不得不承認楊春的歌聲比她更動人更清澈。 你都說那個姑娘是神經病了,看在她是病人的份上。就不要再計較了。你是來慰問病員們的,病人開心你也應該開心才對。 韓冬說著覺得眼前多了一道黑影,抬眼瞧去,一個身穿病號服的姑娘,在離他五六米遠的地方定定地望著他。 楊春確定扶著蘇暖的軍官是韓冬。好像有一個世紀那么久沒有見到韓冬了,楊春不能不激動,等她確定了沒有認錯人,快步朝韓冬走去。 就是她,就是她剛才上臺搗亂。 蘇暖突然發現了近前的楊春,指著楊春讓韓冬看。韓冬望著楊春覺得似曾相識,卻又無從想起。 韓冬,你怎么來了? 如果不是周圍有文工團的人走動,楊春就擁抱住韓冬了。這段時間除了思念兩個jiejie,其他的時間都是在回憶和韓冬相處的點點滴滴。那種思念的甜蜜和不能相見不知音信的感覺,交替在內心攪動,有時候真覺得自己要發瘋了。 對不起,我們認識嗎? 韓冬的話讓楊春的臉頓時一片慘白,怔怔地望著韓冬的眼睛,竟然說不出話了。 不要理她,神經??! 蘇暖還想說楊春不但是神經病,還是一個花癡。會向英俊的男人獻殷勤。韓冬的英俊是文工團員們公認的,都羨慕蘇暖有一個做團長的男朋友。 每每聽到這話,蘇暖的心里都是美滋滋的??上ыn冬并沒有答應做她的男朋友!如果韓冬真是她的男朋友就好了,韓冬就像一縷陽光,和他在一起總是那么溫暖舒服。 蘇暖,不要那么說話。沒有人希望得病。 韓冬朝楊春歉意地點了點頭,和蘇暖往療養院病區走去。 韓冬,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楊春。 楊春當然不甘心就這么和韓冬錯過。五年的空白記憶,一定是發生了許多事。不論發生了什么事,韓冬不該忘記對她的承諾。 楊春? 韓冬的頭劇烈地疼了起來,皺眉按住太陽xue,疼痛稍稍緩和了些。 對不起,我想我們不認識。 你跟她廢什么話,咱們趕緊走吧。 蘇暖瞪了楊春一眼,拉著韓冬朝前走。 我們一起參加過925-0特種部隊。 楊春提醒韓冬曾經共同探險的經歷,眼眶不由得紅了。 抱歉,你真的認錯人了。 韓冬扭回身,頭再一次劇烈地疼痛起來。這回蘇暖徹底怒了,幾步沖上來揪住楊春的胸口。 神經病,你要再糾纏我們,我對你不客氣了。 蘇暖的粉拳高高舉起不過是嚇唬一下楊春,楊春一把扣住蘇暖的拳頭反身一背,把蘇暖摔倒在地上。蘇暖先是一驚,然后嚶嚶地哭了起來。韓冬快步過來把蘇暖扶起來。 同志,你可能誤會了什么,我叫韓冬,不過我真的不認識你。我也不知道你說的什么925-0特種部隊。我一直在第四十九旅當兵。 韓冬客氣地說完,扶蘇暖走進病區。雙扇玻璃門將要關上的時候,韓冬回頭又看了楊春一眼。楊春的身子在寬大的病號服里顯得特別柔弱,楊春?暗念這個名字時,韓冬的頭又一次劇烈的疼了起來。見鬼!最近不知道為什么,總是在凌晨時分驚醒,卻想不起驚醒的那個夢境究竟是什么樣子。 楊博士。 韓冬向楊遠征敬了一個軍禮。 舅舅。 蘇暖撲向楊遠征的懷里撒嬌地問長問短。如果不是因為舅舅的關系,蘇暖不可能進入軍區文工團。蘇暖倒不是走后門,她本來就是一名音樂學院的高材生,可以說進入軍區文工團還屈才了。為了更多地接觸韓冬,和韓冬能發展出愛情,蘇暖愿意屈就。 韓冬,快點過來坐。 楊遠征望著韓冬臉上不禁露出欣喜。 最近軍備競賽準備得怎么樣了? 一切順利。 我就知道你肯定又能拿冠軍。 楊春征握住韓冬的手,不由得心里百感交集。 第二百二十九章 今生今世不許變 楊遠征一直致力于研究一種干擾和重置人類大腦神經的藥物,他終于成功了。不過為此也付出了健康的代價,為了配制特殊藥液,他吸入了過量的有害氣體,造成中樞神經損壞,無法正常行走。在松林店療養院休養一年多了,也只是能拄著拐杖行走不過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