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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墨靦腆地點點頭。 …… 執風門腳下,夢談鎮。 錢桐兒下了馬車,高興地沖向立在府門前的裴玄,撲進他的懷里。 “慢些,都是要做娘親的人了?!迸嵝櫮绲負碜∷?,“怎么還不知輕重?!?/br> “我就是喜歡?!卞X桐兒嬌嗔道,“怎么?你不樂意?” “怎么敢?”裴玄低低一笑,“夫人怎么做都是好的?!?/br> …… 大屯村,李伯正在修補漏水的屋頂。 李嬸將工具遞給屋頂上的李伯,苦心叮囑道:“你小心些?!?/br> “沒事,”李伯接過李嬸遞給他的水,笑呵呵道,“一把年紀,磕磕碰碰無非就是硌到老骨頭,沒什么大不了的?!?/br> 李嬸聽了不大高興:“沒聽剛才那個道長說?棲寒過得很好。這孩子一年就回來一次,我們還不得身體放康健點,讓他安心……” “哎呦行行行,”李伯擺擺手,認命點頭道,“你別念叨了,我注意著就是了?!?/br> …… 鬼墮集市,沈眠緊緊握住長清的手,與他一同行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 “沈眠,過幾日我想……出去看看,”長清柔聲道,“許久沒見過父親母親了?!?/br> 沈眠點頭:“我陪你一起?!?/br> “我還想吃桂花糖糕?!?/br> “我給你買?!?/br> 二人來到點心鋪子,卻見小二早早將一包桂花糖糕送了上來。 沈眠蹙眉:“這是?” “剛才來了位青衣公子,買了份桂花糖糕,囑托我見到您二位,便把這點心送出去?!秉c心鋪子的小二道,“他沒留姓名,只付了銀子,留下一句話就走了?!?/br> “什么話?” “他說,”小二努力回憶道,“祝您二位白頭偕老,一生順遂?!?/br> …… 晚夜,江南的風帶了撩人的春意,拂過人頭攢動,燈火通明的街道。 憶憶將攤位上的東西擺好,正準備開口吆喝,一只修長白皙的手就伸了過來,將她面前的一對紅繩取走。 憶憶順著手望去,便見一個面如冠玉,眉眼含笑的青衣公子。 “這個怎么賣的?” “回公子,兩文錢一對?!?/br> 謝遙遞過一錠銀子,溫聲道:“我買了?!?/br> 憶憶慌忙回道:“公子,這錢太多了?!?/br> “無妨,你拿著就好?!敝x遙搖搖頭,不在意道,“我還想問你一個問題?!?/br> “公子請問?!?/br> “這江南一帶,對戴紅繩可有什么講究?” “這……”憶憶愣了愣,“江南這帶,我未曾聽過。不過別的地方似乎是有的?!?/br> “什么?” “據說偏北方那一帶,有左手戴求姻緣,右手戴求子嗣的說法?!?/br> 聽到這個答案,謝遙有片刻的怔仲,隨后了然地笑了起來:“原來如此?!?/br> 怪不得。 他輕聲道了句多謝,拿著紅繩轉身沒入了攢動的人群中。 鐘離過來時,只看見了一個背影。 “憶憶,那是誰?”她蹙起眉頭,“看著眼熟?!?/br> “我也不清楚?!睉洃洆u了搖頭,“不過奇怪的很,他竟知道小啞巴是我曾用的別稱,還喚了出來?!?/br> 小時候她五六歲還不會說話,父親擔憂憐愛她,便喚她小啞巴,希望別稱擋災,多叫幾次,她就會說話了。 *** 香囊,腰帶,還有那份書信,小木箱里面的東西不多,卻足夠謝遙記起一些事情了。 雖然他也不知道這些事情到底有沒有發生過,但通過這幾個月游歷,他每去一個地方,見到一些人,總能驚奇地發現在這些場景里,這些東西的確存在過。 不過即使如此,他還是不知道夢中男子是誰。而且這幾個月來,他做夢的次數越來越少,夢見男子的次數也越來越少了。 似乎照這樣下去,這個人終有一天會消失在自己的夢里。 只是……謝遙端詳著手里殘破的玉佩,心中泛起一絲絲難過。 入夢何其容易?只需閉上眼睛即可。 可是一旦當真,出夢便難如登天了。 *** 歲月如梭,轉眼又是三年。 這一日挽月仙山鐘聲長鳴,伴隨著仙鶴的清唳,似乎在昭告世人,三年一度的仙門收徒大會又要開始了。 原本這一次該輪到執風門承辦,但挽月門新掌門上任,總要燒齊三把火。 于是這次仙門收徒大會又落到挽月仙山。 山上熱熱鬧鬧,山下也不甚安寧。謝遙索性在半山腰尋了棵樹窩了幾個時辰。 一切由新掌門紀成cao辦,他這個半吊子仙尊閑著也是閑著,還不如找個清凈的地方賴著。 于是一瞇眼,再一睜眼,時間也差不多了。 該上去的都上去了,山階上沒什么人,謝遙發了一會呆,決定回去看看。 要不然又要被師兄追著罵。 結果跳樹時出了差錯,他沒看清下面的狀況,險些撞到人。 怎么悄無聲息的!謝遙被嚇了一跳,一個沒站穩,直接撲進了人家的懷里。 …… “對不住對不住,”他慌忙后退,止不住地道歉,“我方才沒看清,沒……傷到你吧?!?/br> “無事?!?/br> 聲音意外的熟悉。 謝遙猛然抬頭,便撞入一雙溫潤沉穩的眼眸,是一個面容俊朗,身形修長挺拔的黑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