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爺哪有那么好心?！毙牌擦似沧?，“純受罪而已?！?/br>
    “但吾和爾并不能阻止?！?/br>
    “是啊……不能阻止，那就陪著吧……”

    玄九還在感慨，卻見從林間突然竄出一個身影，速度之快讓他根本做不得反應。待回過神來，他急忙順著那身影逃跑的方向望去，發現竟是去往水月鏡天的路。

    第62章 雙倍痛苦

    “我來幫你掌燈?！贝藕退梓胱吆?，江顧提著燈籠，笑瞇瞇地走到謝遙身邊，“不嫌棄我吧？”

    “哪里會嫌棄？寒江君能替我掌燈，是我之幸?！敝x遙哈哈一笑，“而且還得多謝你給我做的魚竿，十年過去了，竟還沒壞?！?/br>
    “這魚竿是十年前我替你做的那個？”江顧面上帶了驚奇，將魚竿從水中拿起，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還真是，我都忘記它放在哪了?！?/br>
    “我也是無意之中發現的，”謝遙道，“找到的時候還有些難以置信?！?/br>
    雖然被塵封了很久，但擦去灰塵后還是完整的，照樣能用。

    “那十年前師尊用它沒釣完的魚，如今再釣一回吧?！苯檶Ⅳ~竿放回湖中，盤膝坐下，“弟子替您看著?！?/br>
    謝遙走到他身邊，同樣盤膝坐下，望著隱在夜色中波瀾不驚的湖面，開玩笑道：“那為師來考考你，十年前我同你說的話，你還記得幾句？”

    江顧想了想，老實答道：“只記了個大概?！?/br>
    “大概是哪些？”

    “你怕蚊蟲?！?/br>
    “不錯?！惫鈶{讓玄九來替他驅蚊子就看出來了。

    “你將《寒江劍法》給了我，說只讓我參考不讓我學?！?/br>
    “好像是這樣，”謝遙恍惚記得是有這一遭，問道，“那你也參悟了幾式？”

    “嗯……我學完了?！倍乙呀浘氈粱沉?。

    “哦？是嘛？”謝遙驚訝了一下，但又覺得沒什么好驚訝的，寒江氏就要學寒江氏的劍法，畢竟拋開恩怨情仇不談，《寒江劍法》本身就是劍法中登峰造極之作。

    想了想他側首，好奇道：“那你覺得它與挽月門的招式，不同在哪里？”

    “想聽真話？”

    “這還有什么真話假話，你只管說就是了?！?/br>
    “差的太遠?！苯櫟暤?，“尤其是挽月劍法的第九式遙山近水，也就是你當時提點我，要我多參考寒江劍法第六式的一招。兩者動作雖然差不多，但力量速度還有劍意，完全不是一個度量上的?！?/br>
    “從前只聽過人家贊挽月劍法輕盈巧妙，倒是沒聽過對它的批判之詞?！敝x遙的好奇被徹底激起，“你將這兩招都演示一遍給我，我看看?！?/br>
    “好?！?/br>
    “等等，這樣光看也沒什么意思?！毕肓讼胫x遙眨了眨眼睛，跟江顧一同起身，“不如我出挽月的招式，你出寒江的招式，我們比劃比劃？”

    “跟南平上元節的那次一樣？”江顧歪頭望著他。

    “不一樣，這次我們都拿劍?！?/br>
    “可你手臂上的傷……”

    “不礙事?！迸d致來了什么都不能阻擋。

    “那我用平生劍同你比?！?/br>
    “要比就好好比一場，”謝遙笑的燦爛，雙眸在夜色中如明珠般生輝，“寒江劍已認你為主，何不讓我見見這天下第一劍的風采？”

    許是被他的笑容感染，江顧面上也掛上了寵溺的笑。

    “好，都依你?！?/br>
    “淵兮劍，來！”“寒江劍！”

    便聽兩聲高低不同的輕喝，兩柄靈劍并肩而行，在黑暗中留下一白一紫的長長流光，隨即各自落入主人的手中。

    謝遙生疏而又毫不客氣地執劍一禮，卻并未報上任何出身，只是道：“謝遙，請求賜教?！?/br>
    江顧恭敬回禮：“請?！?/br>
    話音剛落，便見眼前白光一閃，謝遙毫不猶豫出了挽月劍法的第一式，他本就修為深厚已至化境，劍意甚至隱約踏入無上境。此刻使出的招式哪怕再普通，也不敢讓人小瞧了去。

    江顧更是不敢小瞧，當年他拜謝遙為師，就暗覺謝遙實力應在其他二尊之上。而上次謝遙刺向赤猙獸那一劍，毫不夸張地說，天下已難逢對手。

    “錚——”靈劍相撞時氣意如湍急瀑流遇上冰寒雪川，一動一靜誰也困不住誰，謝遙不由得睜大了眼睛，望著寒江劍驚喜道：“好劍！”

    一息間又是第二招，江顧屏氣凝神并未回應，只是放輕了手中的力道，加重了技巧。

    第三招相過時，謝遙忽而變化了招式中的一小段，打了江顧一個措手不及。

    “兵者最忌輕氣力重炫技?！陛p飄而又有力的話語傳來，讓江顧一瞬間回到了昔日習劍得謝遙指點時，“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招式都是虛的?！?/br>
    唯一不同的是，彼時的謝遙是站在一旁，現在的謝遙是親自上陣。

    “還有，不要分心?！?/br>
    江顧眉頭一擰，爭強之念被瞬間激起，終是發了狠，執劍毫不留情地向眼前刺去。

    無數股凌厲寒風化作攻勢，謝遙踉蹌后退幾步，終于能想象到江顧是如何用一柄長劍，讓天下喪了膽。

    “師尊……”出招后的江顧倒是有些后悔，方才被激了血性，下手重了些，差點傷到他。

    謝遙卻不惱，反而越來越起勁：“無事，再來！”

    這回直接第四式第五式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