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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英上了來,悄聲道:“陛下,不相關的宮人皆被遣走了,您的腰帶可以解下來了?!?/br> 這宮中的人,皆已被王喜替換成猊烈的人了。 李元憫點了點頭,展開雙臂,倪英探進他的衣袍間,將他腰上纏著的一圈又一圈的腰帶解了下來,他原本尚還平坦的肚腹凸出一道弧度來。 倪英將那腰帶收在手里,目中心酸,低聲道:“我這皇侄兒,當真是受苦了?!?/br> 李元憫撫了撫那微微凸起的小腹,沒有言語。 倪英憂慮道:“眼見這肚子愈發大了,終究會瞞不住,陛下打算怎么做?” 李元憫掌心覆上小腹,目色幽深:“只要我們能瞞得住這三個月便好了?!?/br> “三個月?”倪英有些不解。 李元憫并不解釋,只柔聲安慰道:“阿英,你別擔心,你要信你的阿兄,還有你的殿下哥哥?!?/br> 聽到這個殿下哥哥,倪英鼻頭一酸,簡直想如在嶺南一般撲在他膝上,她終究是忍了下來,心下莫名地安心下來,重重點點頭。 新帝登基一個月后,敕封鎮北侯司馬忌為攝政王,并于龍椅旁設座,與新帝一起受百官叩拜,不到半月,內廷便出了十余道調令,人事變動頻頻,原太子黨官員貶謫的貶謫,罷官的罷官,一應換上司馬父子的親信。 朝元帝幾如傀儡,凡是司馬父子所請,皆御筆朱批應了,偌大的北安朝堂,已經淪為司馬家的天下。 轉眼間到了六月末,前線傳來戰報,定遠軍擊敗瓦剌、韃靼大軍,主帥猊烈更是率大軍一路乘勝追擊至漠北平原,俘獲瓦剌王子吐烏、韃靼左右賢王,敵軍全線潰敗。 這場上一世打了三年的仗,這一世,卻僅僅打了不到三個月。 捷報傳入京畿,舉國歡慶。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219?22:43:37~20210220?18:10:3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39695668、打麵涼、旒征、染銅?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jinjiang呀?16瓶;你猜?7瓶;gemsum?5瓶;一粒米、風過?3瓶;馬卡貝拉、不要給我發語音吶、打麵涼?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12章 疆北大捷的消息無疑讓新帝的威望上了一個臺階。 瓦剌、韃靼八十萬精壯鐵騎,?在連下涼州、肅寧、陜北三地之后,一路勢不可擋,兵臨京畿之際,?卻在三個月內被定遠軍盡數蕩清,?這簡直是個神跡,?民間歡騰,?朝元帝乃觀音轉世之說更是愈演愈烈。 深夜,鎮北侯府。 議事廳中的下人被清得一干二凈,連心腹近衛都被遣退了去,在外圍層層把守著,?不準任何人靠近。 里頭一聲杯盞碎裂的聲音,眾衛面面相覷,?但因鎮北侯有令,任何情況皆不允許靠近,故而所有人只守在原地,?并不敢輕舉妄動。 議事廳內,鎮北侯司馬忌面目驚怒,他胸膛重重起伏著,?猶不可信那般,?又沉聲問了一句:“昱兒,此事干系重大,?你萬萬不可有半句妄言?!?/br> 司馬昱面色蒼白如紙,一一將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皆說了。 司馬忌愈聽愈是心驚,?如此怪力亂神之事,他豈會輕易相信,然而以他對獨子的了解,他斷斷不會胡言,?何況,他所述之事,樁樁件件都解答了自己諸多的疑問。 ——那良哈多何等人物,瓦剌第一大將,從未有過的敗績,那只兇獸便是天生神勇、天賦異稟,若非洞曉先機,也斷不可能在面對八十萬精壯鐵騎之時,贏得如此迅速。 縱然司馬忌如此城府,思及深處,也不由變了臉色。 “朝元帝呢?”司馬忌追問道:“他可有如此境遇?” 司馬昱艱難道:“他亦是……重生了!” 司馬忌登時氣急,狠狠一掌匡在他臉上,教司馬昱一個踉蹌撲在一旁的案幾上。 “糊涂??!”司馬忌恨鐵不成鋼,他驟然疾行幾步,一把抓住他的衣襟:“為何不早說!為何?!” 司馬昱痛苦地閉上了眼睛,知子莫若父,三兩下司馬忌便探得他的想法,簡直怒不可遏:“沒用!沒用!” 他怒罵:“這世道,那些勞什子情愛算什么,只要天下落在我們手上,你要什么人拿不到!” 只要那朝元帝懷上司馬家的種,待龍種降生,留子去母,這天下便是姓他司馬的了!偏偏自家這個孩兒旁的什么都好,除了多情——他竟喜歡上一個小門小戶的上不得臺面的女子,司馬忌本打算借著朝元帝之手,除了那林家女,如此一則斷了他的情念,二則也不至于令他對那昳麗非常的朝元帝生了畸念,沒曾想,還未著手,那林家便傳出小女落水而亡的消息。 原本還想著天助司馬家,這會兒是愈想愈是心驚,念及個中種種,這怪力亂神之事,也容不得他不信了。 那掖幽庭之奴想必確是重生了,連那賤姬之子也一般命運,想必早已是沆瀣一氣,狼狽為jian了,他必得早做好打算! 何況,就算那兇獸沒有重生,此子風頭太甚,他司馬掌權的朝中斷斷容不得這樣的存在,想那兇獸之父當年何等風光,最終也折在自己手里,如今,即便他洞曉先機,不過根基未穩一毛頭小子,又有什么可懼。 司馬忌立刻鎮定下來,他微瞇著眼睛道:“如今旁的也不說了,我便問你,林家那個女子藏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