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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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里,他是陰晴不定、手段狠辣的東廠廠公,手中人命無數、惑亂朝綱。等到三皇子登基為帝,第一件事就是鏟除閹黨,蕩清朝廷。顧言自然落得一個挫骨揚灰的下場。 江霏微沒想到,原主沖喜的對象竟然是顧言!這個書里可沒寫??! 怪不得書里,原主在黎城縣的事情一扒拉出來,就被滅口了……想必也是顧言干的! 可江霏微的心思卻活絡起來。 這是她接觸到的第一個,與主線劇情有牽扯的人。 雖然是反派,但至少能帶自己和侯夫人進京! 書中,顧言因欽慕永寧公主,對與永寧公主交好的江蕓蘭也頗為照顧。 侯府大房與二房關系甚好,自己又是江蕓蘭名義上的meimei,愛屋及烏,也會幫自己一把吧? 她按耐不住心里的激動,想著如何才能和顧言聯系上。 遠處,一個丫鬟匆匆跑來,“jiejie!” 張采菱的侍女轉過身去,“你怎么不在小姐身旁伺候?” “哎呀!江霏微不見了蹤影,現在都忙著找她呢!jiejie你們看到她沒?” “沒看見,咱們府就這么大,她還能跑了不成?再說了,找她做什么?” “這不是出事才找她嗎!” 第3章 別離 頭一次聽說找太監申冤的。 “那個啞巴死了!” 江霏微手里的籃子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那幾個丫鬟聽見聲響,跑過去一看,“好??!竟然藏在這!” 江霏微一把拉住那丫鬟的袖子,“我娘怎么了!” 丫鬟毫不在意她的焦急,“你沒跑路就行,夫人還擔心許老頭的事情告吹了呢?!?/br> 江霏微再也無法冷靜,她繞過那幾個丫鬟,匆匆往住處跑去。 不可能,書里侯夫人并未這么早就過世! 院門口已經圍了不少丫鬟婆子,見江霏微跑來,都躲一般讓開了路。江霏微撲倒床頭,伸手一探,侯夫人的身體已經冰冷。 她腦子一片空白。 明明才想到了破局之法……自己早上起床時也沒發現……… 她還沒反應過來,一個丫鬟一把揪住了她的頭發,“是不是你殺的!” “放開我!”江霏微無力踹著腿掙扎。 “說不定是呢,聽說她早對啞巴懷恨在心了,若不是受她拖累,她絕不會嫁給那個許老頭?!?/br> “也是……” 許氏趕來時聽見仆從們的竊竊私語,又看見江霏微沒有逃走,便裝作動怒的樣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你不愿嫁,也不該拿你母親出氣!” 屋子里一片嘩然。 江霏微瞪向許氏,“你血口噴人!敢不敢讓仵作來驗尸!” “好啊,我怎么不敢?還不趕緊把這個瘋丫頭抓去關了,然后把尸體抬出去驗,放在這晦氣!” 許氏毫不在意,黎城縣可是他們的天下,還能讓一個小丫頭弄出風浪不成? 江霏微咬咬牙,她先是裝作渾身無力的樣子,任由仆婦們將她拖出房間,等遠離了人多之處,她猛然發力,掙脫了桎梏,朝外面飛速跑去。 兩個仆婦沒想到她突然發作,“快抓住她!” 江霏微本來就身子差,傷還沒好,可她一步也不敢停,用盡全身力氣往正廳沖去。 她昨日聽到張迪說,今日會和顧言商議納貢之事。 只能賭一把了! 可原主還未成年,哪里跑得過兩個仆婦?江霏微整跑到正廳門口,就被仆婦一把拉住,捂住了嘴巴,“逮住了!” 江霏微狠狠咬住仆婦的手掌,那婦人慘叫一聲,想甩開她,江霏微卻沒松口。 仆婦氣力大,一把將江霏微摔在了墻上,江霏微只覺得骨頭都要斷了,癱在地上,心里漸漸被絕望彌漫。 “天殺的!”仆婦看了眼被江霏微咬住的地方,皮都破了,她狠狠踹了江霏微兩腳,見她老實縮成一團,便一把拎起她的頭發,想把她拖走。 “喲,我就說這兒又好戲看。張大人家不僅風景好,一天天也是精彩紛呈啊?!?/br> 那仆婦一驚,轉過頭去,只見門廊上站著一群男客,她連忙跪下,一把捂住江霏微的嘴,諂媚笑著說,“這刁奴不懂事,傷了夫人還想逃跑,奴婢這就把她帶走?!?/br> 張迪心里暗罵許氏連這點事情都處理不好,一邊給顧言賠笑,“顧公公見笑了,我馬上讓他們離開!” 他使了個眼色,讓仆婦將江霏微拖下去。 “咱家還沒發話,你倒使喚上了?”顧言彎下腰,貌似認真看著江霏微的臉,“哎,這刁奴這么長得這么像張大人的二小姐呢?” 他依舊端著溫潤的笑容,可卻讓張迪不寒而栗,立刻閉了嘴。 江霏微又狠狠朝仆婦手上咬去,那仆婦驚叫一聲,松開了手。 “我母親今早橫死,他們誣陷是我所為,張迪在黎城縣一手遮天,仵作也不能幫民女伸冤!公公出身司禮監,身側高人頗多,還請公公幫幫臣女!” 顧言看著貴在地上的江霏微,血都弄臟了臉,她也不在乎,瘦弱的身子崩地緊緊的,很是信任地看著顧言。 信任?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頭一次聽說找太監申冤的。 他向來討厭沒有意義的事情,可這次,他難得生出了幾分興趣。 “性命攸關,咱家去看看?!?/br> 顧恭在后面差點笑出聲,這話由干爹說出來也太奇怪了。 張迪見他真感興趣,連忙阻止,“這可不妥!萬一驚擾了您可如何是好?” “張大人不必擔心,咱家見過的亡命人,比您認識的活人還多呢?!鳖櫻孕χ?,見對方終于閉了嘴,方看向還跪著的江霏微,“小丫頭,還不引路?” 江霏微見她真的答應了,心中一喜,撐著站起來,一瘸一拐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她走得慢,顧言也不催,還賞景似的左右看著,仿佛這縣令府比皇城還精巧三分。 等到了院子,江霏微才發現顧言的人早就趕到了院子,將一干人等扣留下。連許氏也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她見了張迪,一把撲上去,“老爺!” 一個小太監走上前,“主子,這位夫人是要咬舌自盡,并非他人所殺。而且她的手是舊傷,被人打斷的?!?/br> 被人打斷?顧言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他不緊不慢看向張迪。 張迪連忙解釋道:“這位夫人是前朝末年流亡到我們這,等我將她從山賊手中救出,她已經是這個樣子了。這么多年,都是咱們家養著她和她孩子!” 咬舌自盡。 江霏微一下全明白了。 她心中悔恨萬分,早知如此、早知如此......她就不該收下那玉佩,至少能留下些羈絆住侯夫人的事情。 原是好心,卻辦了錯事。 她一腔憤懣積郁至深,聽見張迪胡說八道,只覺得五臟俱焚,“張迪,你敢發誓嗎?你敢發誓你剛剛說的話全是真的嗎?” 江霏微這么多年唯唯諾諾,此刻那雙杏眼如利箭射向張迪。他一挺脖子,上刑場似的,“我自然敢!這都是事實!” “好,你敢,那你敢嗎?”她將目光掃向許氏,還不等她回答,江霏微又看向院內的仆婦,“你們居于縣令府多年,你們敢嗎?” 江霏微走到張迪面前,撈起袖子,露出自己傷痕累累的右臂。 “你們若敢說張迪方才所言句句屬實,我即便是死了,也會化作天雷,將你們碎尸萬段!讓你們嘗遍百倍甚于我母親所承受的痛苦!” 鬼神之說對于江霏微一個現代人來說不足懼,可這畢竟是古代,院內竟然一下鴉雀無聲。 江霏微見無人敢應,仍勉力支撐著,抬著胳膊不敢輕放。 一雙手卻輕輕搭在她輕輕顫抖的肩上。 “你累了?!?/br> 江霏微扭過頭,就看見顧言的一雙鳳眸。 她仿佛在里面尋著了一絲觸動,可她尚未辨清,就再也抵不住席卷而來的眩暈,暈倒在地。 顧言一手就將她撈住,小丫頭輕得可憐。顧恭趕忙上前,將江霏微抬了下去。 顧言看著跪了滿院的人,拍拍手,朗聲說道:“咱家既然受皇命之托體察民意,這事也不能不管。這樁冤案既然縣令府解決不了,這幾日左右無事,就由咱家查查看吧?!?/br> “顧公公!哪里有什么冤案??!您這不是說笑嗎!” 顧言看著張迪慌亂的樣子,心中愈發滿意,“放心,我就是那給我手下那幾個愣頭青練練手,張大人自稱清白,又何須多慮呢?” 張迪看著他微風吹面般的面容,只覺得面目可憎。 這個狗閹人已經從自己手里詐了三萬兩白銀了,再被他這么脅迫下去,自己僅剩的油水還能剩下多少! 再如何不愿,想到顧言那些雷霆手段,張迪也只能認栽,“下官明白、明白!” 顧言并未在縣令府再呆,而是回了自己在黎城縣落腳的府邸。顧恭見他回來,小心上前,“干爹,京里來了消息,老祖宗催您快些呢?!?/br> 顧言不緊不慢,“著急有什么用,著急銀子能出來嗎?修書回去,就說我抓了黎城縣的把柄,等事成,再有兩萬兩白銀回京?!?/br> “這么多?無非就是張迪趁著災年私扣了一個流亡的夫人罷了,他肯出這么多銀子擺平?” “會?!?/br> 干爹的直覺一向不會錯!顧恭笑著道喜:“看來我要提前賀喜干爹了,等咱們回了京,二十四監的禮錢怕是都放于案上了?!?/br> 顧言想了想,“那位夫人的遺骨可有安置妥當?” “干爹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br> “那就好?!蹦切⊙绢^明明跟小貓似的,可若惹急了,是要撓人的。 顧恭將一個托盤遞到顧言面前,“這是從那小丫頭身上搜羅到了,干爹是否要過目?” 只見托盤上放著一枚玉佩,既不是上好的玉料,也沒有精致的雕工,七錢銀子就能買到的便宜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