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節
“說來笑話,我雖為楚國皇子,可不喜爭斗,江山霸業亦并非是我心中所求,來大庸做質子亦是我自愿提出,只希望這大千世界能有我一出容身之地!”楚二皇子笑的純凈,面上不見得一絲的雜質! 納蘭靜盯著楚二皇子的面上,卻是始終瞧不出有什么不妥,雖說楚二皇子這個理由太過于牽強,可納蘭靜一時也想不出別的理由來! 納蘭靜坐回馬車上的時候,緊緊的閉著眼睛,似乎在休養生息! “沒想到他竟然是楚二皇子,他識得小姐的身份,想來并沒有為難小姐吧?”流翠靠在馬車上,聲音帶著幾分的柔軟,仿佛是隨口詢問了一聲! 納蘭靜聽到了流翠的聲音,不由的皺起了眉頭,也不做聲! “小姐,那他可瞧出死的人真是楚太子了嗎?”秋月越想越心驚,這兩國之事并非玩笑,她趕緊的問出聲來! 流翠的手不自覺的一顫,便是面上也突然顯出幾分的慌亂來! “沒有!”納蘭靜冷了冷聲,秋月瞧著納蘭靜不想多言,即便心中還有疑慮,也不敢再出聲! 回到王府,納蘭靜不知為何,心中卻是煩躁的很,如今大軍尚未平亂,楚國又參與來進來,此事到底是棘手的很,只盼得哥哥能早就打退叛軍才好! 秋月一臉凝重的從外頭進來,便瞧著納蘭靜只穿著里衣傻傻的在那里坐著,她不由的上前,微微的福了福聲,“小姐!”秋月輕聲喚了句,瞧著納蘭靜轉過頭來,秋月才將手上的東西呈上,“小姐這是下頭截獲來的!” 納蘭靜微微的皺眉,將一個紙條從秋月的手里取了過來,上頭竟然寫著楚太子已死,納蘭靜的臉色也不由的凝重了些許! “秋月你去給崔元送信,讓他派人監視楚國驛館,任何人,任何信息都不能從里頭傳出來!”納蘭靜想了想又說了一句,“還有馬上讓人快馬加鞭去邊關,讓表哥一定要小心楚國,怕楚國近日會有什么動作!”如今雖然截獲了這個消息,誰也不能保證還有沒有旁的消息流傳出去! 秋月應了一聲,趕緊的離開,納蘭靜坐在床沿,即便是夜升的再高,卻了無睡意! 第二日一早,納蘭靜倒是覺得有些個困意,不過流翠已經過來為納蘭靜梳洗,索性她便也起來了! “可好些了?”納蘭靜不由的開口詢問,到底留翠跟了她這么久,也不好做的太絕了,瞧那額頭上還有些個紅腫,女孩子家不都注意個臉面么! “謝小姐掛念,奴婢已經沒有大礙了!”流翠趕緊的福了福,便是連說話也生分了些,納蘭靜記得,流翠剛跟著自己的時候,便也是這般的小心翼翼,她微微的嘆了口氣,也不去打破現在的格局! “小姐不好了!”流翠剛要為納蘭靜梳發鬢,便瞧著秋月一臉慌亂走了進來,像是發生了什么大事一般! “大清晨的,倒也不知道穩重!”納蘭靜不由的說了一聲,這無論發生什么事情,自己也不能亂了陣腳! “小姐,昨夜八百里加急,今早宮里頭傳出來的!”秋月說著便將信件交給了納蘭靜,“楚軍偷襲表少爺,邊關告急!” 納蘭靜的手一頓,心中不由的暗罵楚皇真正好狠的心,這兩個兒子看來他是一個都沒有打算讓他們活著,他派來使臣,不過是來麻痹眾人的心,然后再來偷襲,邊關告急怕是表姐那里已經扛不住了! “一會兒進宮告訴父王,既然楚皇狠心也休要乖我們,讓人將楚國使臣全數的壓去邊關,便是連楚太子的尸體也帶上,好鼓舞士氣!”納蘭靜說著,聲音越發的冰冷! “??!”納蘭靜吃痛,不由的發出聲音來,卻是瞧著原本為納蘭靜梳頭的流翠,不知為何手上一用力,糾疼了納蘭靜!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流翠趕緊的跪了下來,面上有些個慌亂,便是那篦子也應聲而落! “罷了!”納蘭靜似有些不耐的擺了擺手,“許是你身子還未好,你且回去歇息,一會兒個讓秋月陪我進宮便可!”納蘭靜說著,便讓秋月過來為納蘭靜梳發鬢! 流翠應了聲,瞧著秋月已經動手,自己呆著也沒有旁的用處,便退了下去,納蘭靜微微的瞇著眼睛,瞧著流翠的背影,呆著幾分的狠歷! 出了這般大的事情,納蘭靜自然著急的很,疏好了發鬢,納蘭靜便是連早膳都沒有來的及用,便帶著秋月趕緊的離開了! 瞧著她們已經走遠,一個人影才從暗處走了出來,心中似乎想到了什么事,一路小跑便到了語嫣原來的院子外頭,她不由的回頭,瞧著四下無人,趕緊的走了進來,小心翼翼的將門關上,她取了筆墨,寫好了信件,經車熟路的從一個暗格里頭,竟然取出了一只老鼠,將這信件綁在了老鼠的腿上! 她打開一個放衣服的柜子,將里頭的東西扔了出來,掀開木板,竟然是一個暗道,就在她準備將老鼠扔下去的時候,她突然感受到一陣冷風,卻見得一把匕首將她手中的老鼠準確無誤的定在了木板之上! 她心中一驚,不由的回頭瞧去,一柄長劍卻是放在了她的頸間,她不由的睜大了眼睛,“秋月!你們不是,你們不是?”她說著,聲音里卻是抑制不住的顫抖! “不是已經進宮了么?”納蘭靜微微的揚聲,卻是在這個時候從外頭推門進來!眼中在落向女子的時候,卻是冰冷的是臘月里頭的寒冰! “小姐!”女子一顫,微微的開口似要解釋什么,卻始終不知該說什么! “放肆,小姐也是你配叫的,這些年小姐待你如何,你竟然背叛小姐!”秋月說著,不由的碎了一口! “對不起,對不起!我也是情非得已!”她不由的哭出了聲來,可是她的眼淚落在秋月的眼里,也不過是做作罷了! “好一句情非得已!”納蘭靜冷笑一聲,“想來從五年前你就背叛了我,楚太子身受重傷,語嫣又掉下懸崖,沒有你的幫助他如何能逃了出去,至于后來,那么多暗衛又豈能說換便換的,分明是有內鬼,我已經給了你這么多機會,秋月也旁敲側擊多次,是你執迷不悟!”納蘭靜恨恨的說,她到底是跟了自己這么久,總是有感情的! “是,奴婢早就該想到的,從小姐回來,有些個事情總是有意無意的不讓奴婢知曉,奴婢就該知道小姐已經在防著奴婢了,可是奴婢沒有別的辦法!”她說著,眼眶紅紅的,似乎在回想什么,“奴婢以前并不知曉奴婢真實的身份,奴婢原來是想尋出楚太子殺了他,真的,奴婢真想殺了他,可是見到他奴婢才知道了奴婢真實的身份,這五年來,奴婢痛苦,奴婢內疚,可是奴婢也沒有旁的選擇!” 她頓了頓,似乎下定了什么決心,眼睛瞧著納蘭靜閃出一絲異樣的光澤,“奴婢也不求小姐原諒,只希望小姐能好好的!”她垂著頭,突然,她的手一用力,那放在她徑子上的劍卻是刺穿她的喉嚨,血流出來的時候,她卻覺得有一股nongnong的暖意,這一刻她突然覺得無比的放松! 在這個爭斗名利的世界,這個骯臟的世界,她終究還是解脫了,她突然露出一個最為燦爛的笑容,慢慢的,慢慢的躺在了地上! 納蘭靜瞧著那流淌的鮮血,心突然空了起來,她恍惚瞧見語嫣死的時候,似乎也這么安詳,究竟是什么原因,讓她們覺得死才是世界上最美的事情! “流翠!”秋月終究忍不住跪在地上,五年前是她們陪著納蘭靜一步步的走向成熟,是她們陪著納蘭靜躲過一次次的算計,可是五年后卻不想,她卻死在自己的劍下,這一種感覺,卻是痛的厲害! “走吧,進宮吧!”納蘭靜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她沒有流一滴眼淚,心卻是痛的厲害,這一切便都是所謂的權利害的,她不知道未來還要死多少人,她亦不知道她的親人還有誰要離開,這一刻她異常的疲倦,可是路還是要繼續的走下去! 進宮后,鑲平王早就等在了養心殿內,秋月侯在門外,當門關起來的那一刻,納蘭靜的心如這養心殿一般,空的厲害!“見過父王!”納蘭靜福了福身,聲音卻是異常的冰冷! 鑲平王點了點頭,示意納蘭靜坐下,“你想來已經得了信,你現在先瞧瞧信件到底說了什么!”鑲平王說著,便將邊關來的急報交給了納蘭靜! 納蘭靜接了過來,原本是極為輕的信件在這一刻卻是異常的重,納蘭靜的手抖了抖,心中卻是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當她瞧見那信中的內容,不由的皺了皺眉頭,手中的信件也滑落在地,這邊關的情形比自己原想象的還要遭,如今表哥身受重傷,昏迷不醒,軍中無將怕是要出大亂子! “我已經讓人將楚國使臣全數的壓了下去,明日一早我便帶兵親征!”鑲平王說的很慢,仿佛是他們父女在閑聊罷了! “父王!”納蘭靜猛的抬頭,不由的喚了一聲,如今邊關情勢險峻,即便是鑲平王去了也沒有必勝大把握,怕是此去兇多吉少! 鑲平王擺了擺手,示意納蘭靜不必再勸他了,“如今軍中無將耽擱下去只會出大亂子,而朝中已經無可用之日,前些日子聽聞宮將軍也病倒了,朝中雖不少武官可終究沒有將才,只能本王親自前去!” 良久,鑲平王瞧著納蘭靜,“只是,本王離開朝中便無人攝政,只能將她救醒,你與賢妃從旁輔助,如今已到大庸生死存亡之際,父王希望你能以國事為重!” 納蘭靜輕輕的點了點頭,“如今怕只能這般了!”如今劍少峰雖然早已經離去,可是卻并沒有對外公布,既要皇帝未離開,就無法立新皇,劍宜還小自然無法讓他攝政,如今只能將太皇太后救醒主持朝政了! “父王,這一份地圖你且留著,以備不時之需!”納蘭靜低頭,從袖中取出了一份畫卷,上頭畫著是她與上官尋藏糧草的地方,兩國爭鋒,糧草自然最為的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