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
他羞恥地埋入枕頭里,緩和了一會兒,又緩慢地抬起頭。 隔著一小段距離,他看到站在浴室洗手臺邊上的凌君寒,微微彎著腰,把后背漂亮的肌rou繃得緊實。 在柔和的燈光下,散發著蓬勃的荷爾蒙,讓人沉迷。 方才的滿足突然又有些閾值降低,那股躁動重新回來,突然萌生出一種大膽的渴望。 段無心墊著腳下床,悄無聲息地走到他背后,用尾巴勾住了他的腰。 細碎的絨毛掃過皮膚,算是無聲的邀請。 凌君寒當他在鬧著玩,又潑了一把涼水,狠心往臉上澆。 “要不要真的試一試?”段無心抬眼,從鏡子里和人對視,怕人不理解,他又補充道:“就像......那個視頻那樣?!?/br> 水珠滴滴答答順著下頜角落下,掉在地面上。 凌君寒錯愕了幾秒,剛恢復的冷靜瞬間被打破,燥火重燃。 “你確定嗎?”凌君寒回頭,把段無心抱起來放在浴室臺面上,抵住他,“如果開始,我不會停?!?/br> “你剛剛…....都為我那樣了?!倍螣o心有些難以啟齒,垂著眼睫,結結巴巴說:“戀人之間,不就應該讓對方覺得快樂嗎?” 既然凌君寒愿意為他做到這個份上,好像后退一步,也并沒有想象中的艱難。 他抬手捂住臉,覺得害臊,又對未知充滿了緊張。 虎耳朵直直地豎起,在有些涼的夜里輕微發著顫。 “你真是太乖了?!绷杈凰耐俗岕[得心臟酥麻成一片,情難自已。 他用膝蓋輕輕抵住段無心晃蕩的小腿,把人圈在懷抱里,低頭憐惜又輕柔地吻住。 輕吻逐漸加重,帶著濃重的愛意,換回無止的喘息。 浴室里什么都是現成的,一切好像順理成章。 段無心失神的撐在水池邊上,抬眼就看到鏡子里靠在肩膀上的自己。 那個少年嘴唇紅潤,眼尾通紅,沾染潮濕。仿佛剛淋了暴雨,睫毛被水珠浸潤,顫巍巍地抖動著,無法控制。 因為還未抵達的閾值而低泣出聲,受傷的右手懸空在水池邊上,經受著沒有盡頭的折磨。 明明親吻是溫柔的,動作卻很是莽撞。他被那雙有力的手臂鉗制著,陷入矛盾又讓人感到愉悅。 他太喜歡這樣的凌君寒,帶著一如既往的強勢和直白,攻略城池。 不論是觸碰、親吻、低語,都性感又迷人,讓他心甘情愿成為戰俘。 浴室里好像起了一層霧氣,原本明亮的鏡面逐漸變得模糊不清。 他盯著鏡子里的畫面,緩慢地產生了一種眩暈感,在渙散中,透過鏡面看向身后的場景。 在一片朦朧的水霧中,隱隱約約的是起伏的線條,肩胛處緊實的肌rou。 他們的膚色有著強烈的色差,放在一起卻顯得格外協調,像是天生就應該疊在一起,永不分開。 手臂收得更緊,牢牢地把段無心嵌入懷抱。 凌君寒微微側身,指尖伸進他微微張開的嘴里,肆意逗弄。 一低頭就能咬上可愛的虎耳,牙齒捻著尖兒,一下一下的欺負。 大約是什么時候打開了淋浴的花灑,掩蓋住難耐的嗚咽。 水滴濕漉漉地滴落在地面上,水聲越來越大,劇烈又密集地敲擊出聲響。 地面上留下或明或暗的痕跡,是落下的水珠還是別的,已經沒人去在意或者分清。 不知疲倦,黑夜也永遠沒有盡頭。 “凌君寒...”段無心突然失控地張口叫他,指尖無措地陷入他的手臂,留下一道道抓痕。 不知道為什么,就想叫叫他的名字,也許是因為這彌漫的愛意,也許是因為陌生的沉溺。 “我在,寶貝好棒?!绷杈催^他的下巴,輕吮唇珠,啞聲道:“我好愛你?!?/br> 第59章 從浴室挪到亂糟糟的床鋪里, 又重新被放進浴缸。 溫熱的水花層層疊疊的從浴池邊上鋪散出來,晃了一地。 段無心被鎖在懷里,心甘情愿的臣服、尖叫、落淚。 而欺負他的壞蛋渡著氣, 親吻這朵帶著露珠的薔薇。 四肢無力, 意識渙散。 想到之前為什么會主動提出這種建議,簡直要命。 段無心禽獸、流氓、無恥、敗類罵了一圈兒,嗓子發干, 語無倫次。最后只能勾著脖子, 狠狠咬他的肩膀轉移注意力。 堅實的肌rou上留下綿密的齒痕,昭告著這人到底多壞。 凌君寒做盡壞事,嘴上倒是不停地哄:“乖, 馬上就好?!?/br> “你一個小時前也是這么說的!”段無心無情控訴,聲音綿軟,像是在撒嬌。 這人太壞了,言而無信, 毫無時間觀念。 “我這不是怕你長夜難眠熬不過去,好人好事做到底?!闭f得冠冕堂皇,狡辯之詞里透露著一股子渣男味兒。 段無心雙腿打著顫,幾乎要坐不住滑進水里。水花猛得揚起, 他失神地張了張嘴,發不出半點兒聲音。 好半天, 他才眨了眨眼,眼神逐漸恢復清明。 兩人對視了幾秒, 又情不自禁湊上去吻了一會兒。 段無心喘了口氣,狂跳的心臟終于緩緩歸于平靜, 落回實處。 不知道其他動物的發情期是什么樣, 反正他是脫了力軟了身紅了眼, 被折騰得狠。 作為一只叢林猛虎,實在是有些丟人。 森林之王的臉在他這一輩兒,徹底沒了面子。 凌君寒摟著他的腰,低頭舔掉眼尾溢出的水痕,語氣里帶著饜足,夸獎說:“哭了的寶貝也好漂亮?!?/br> 眼睛紅彤彤的,蒙著一層水霧,看起來可憐又惹人喜歡。 “變態?!倍螣o心耳根通紅,哼哼唧唧的罵,“我沒力氣了?!?/br> 舒服是舒服,就是太費體力。 “嬌氣,你應該多去軍營里練練?!绷杈疂擦诵┧谒砩?,耐心幫他把身上的黏膩沖洗干凈,又細致地做完后續清理工作。 水溫舒適,段無心懶散靠在浴池邊上,晃了晃尾巴威脅道:“不如,我現在變回去試試?” “別,大好春宵,給我留點兒甜蜜回憶?!绷杈幌氲侥请p鋒利的虎爪,瞬間頭皮發麻。 段無心傲嬌地輕哼了一聲,享受遲來的體貼服務。 他額頭抵在肩膀上,指尖觸碰著凌君寒那一道疤痕,有些心疼道:“看來是真的要留疤了?!?/br> “沒事兒,你身上沒疤就行?!绷杈讶藦乃锉饋?,用旁邊的浴巾裹住,抱進房間,放上床中央。 他低頭碰了碰額頭說:“別動,我幫你把紗布重新包扎一下?!?/br> 段無心還有些發懵,懶散靠在床頭,視線渙散。 他像牽線木偶一般,任憑凌君寒拽著手腕抬起,上藥,重新包扎。 在之前的過程中,受傷的右手倒是一直有被好好的照顧。 凌君寒怕碰著傷口,于是總是掐著手腕,按在一邊,倒是平添了一種別樣的趣味。 等到一切處理完畢,床頭那盞昏黃的臺燈終于被捻滅,重新陷入黑夜。 凌君寒從背后抱住他,以一個相當安全的姿勢把人扣在懷里,變得溫情:“心心,我愛你?!?/br> “我也...”段無心說不出口,把字又吞了回去,含糊其辭,嗯了一聲。 知道人害羞,凌君寒沒逼他,只是用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在耳垂上落下一吻,“睡吧?!?/br> 段無心醒來的時候,意識有些恍惚,像是宿醉斷了片兒。 他艱難睜開眼看了眼窗外,外面陽光明媚,一片亮堂,晃得眼睛發酸。 花了幾秒的時間,他才緩緩想起昨晚發生了什么,一些細碎的片段閃過腦海,又是羞得滿臉通紅。 怎么就,莫名其妙的鬼迷心竅,突然從了呢。 摸了摸身后,尾巴沒了,看來發情期的潮熱暫時退去。他用被子蒙著頭回味了一番,細品個中滋味,好像也還不賴。 掌心左移,旁邊的床鋪空空蕩蕩,連余溫都跑了干凈。 渣男,睡完就跑。 段無心心里罵罵咧咧了幾句,掀開被子下床,腿腳沒力,差點兒一頭撞到了地上。 他撐著床鋪,抬眼和對面坐在書桌前辦公的人視線撞上,神色有些羞赧。 “你.....還沒走?”段無心開口,嗓子跟劈開了似的沙啞,破鑼一樣。 他瞥了眼墻上的時間,這一覺睡得漫長,已經是下午三點。 凌君寒沒說話,只是微微抬眼盯著不著寸縷的人。從脖頸開始,滿是一小塊一小塊的吻痕,在白皙的皮膚上,格外招眼。 尤其是那截細腰上,凹進去的一小截弧度里,落著很淡的指痕。 好像做得太過了些。 他愣了一秒,才笑著說:“今天我在家工作,哪兒都不去。我要是留你一個人,那就真是個渣男了?!?/br> “你本來就是渣男?!倍螣o心低聲嘟囔。 凌君寒懶得跟他辯解,合上正在看的文件,問道:“今天別亂跑了,就在家好好休息?!?/br> “噢,我去上個廁所?!倍螣o心扯過床頭的睡袍,披在身上,尺寸偏大。 他顫顫抖抖地跨開酸疼的小腿,艱難朝著浴室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