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
“剛剛測了一下,溫度又上升了些?!毙“状竽X搜索著發燒的關鍵詞條,一板一眼回:“有溫度起伏,這是正?,F象,少爺你不用太擔心?!?/br> “嗯,你去休息吧,我去看看他?!绷杈_往樓上走,腳步放輕,把聲音消了個干凈。 他動作小心地推開主臥的門,房間沒開燈,只有窗外映射進來稀稀疏疏的燈光。 段無心變回了人形躺在床上,耳朵和尾巴又長了回來,隨著呼吸時不時的晃動。臉頰因為發著低燒,蔓延出一大片淡紅色。 凌君寒嘆了口氣,又成了這樣,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松了兩顆扣子,慢慢踱步到床邊,想要把掀了一半的被子替他蓋上。 手指碰到被套,才發現段無心手里攥著一件眼熟的外套。 是他的軍裝。 凌君寒伸手拽了拽衣角,沒拽動,抱得挺緊。 他低聲哄:“心心,我把衣服拿出來再睡?!?/br> 段無心昏昏沉沉,一掌打在他的手臂上,不悅地嘟囔:“別動?!?/br> 話音一落,立刻翻身把那件寶貝似的軍裝壓住。整個頭埋進了衣服里,舒舒服服吐了口氣,皺緊的眉頭緩緩松開。 凌君寒手指頓在原地,段無心是在..... 抱著他的衣服睡覺嗎? 他回頭看了眼床腳,剛拿回來的行李箱被翻得亂糟糟的,這件衣服顯然是前兩天他剛換下來的制服。 還沒來得及清洗,上面還沾染著一點身體的氣味。 這會兒倒是不嫌臟。 凌君寒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無奈掖了掖被子,又捻了捻毛茸茸的耳朵。 夜色漸沉,他終于活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準備起身沖個澡,腦子里突然閃過一個微乎其微的可能性。 偷偷抱著衣服睡覺,怎么和以前葉斐打趣顧昂發情期時候的場景一模一樣。 一個是omega,一個是小白虎,會有必然聯系么。 他摸出通訊器,輕聲走出房間,長腿支著,靠在走廊上給葉斐撥了個電話。 那邊接起,葉斐問道:“到家了?有事兒么?” “到了半天了?!绷杈畱械煤?,直奔主題,簡單粗暴發出疑問:“我是想問你,你老婆發情的時候是什么樣?” 葉斐:“?” 一開口就問人家老婆,這人指不定是有點兒毛病。 凌君寒低頭叼了個煙,含糊不清地扣了扣通訊器背面,疑惑說:“沒信號嗎?怎么不說話?” 葉斐氣笑,語氣不善回懟:“我老婆發情期關你什么事?沒事我掛了?!?/br> “不是,別誤會。我記得以前你說顧昂發情的時候,會偷偷抱著你衣服,我今天回來的時候,發現心心也是這樣?!?/br> 凌君寒抹了把臉,解釋說,“我沒經驗,就想問問,還有沒有什么別的癥狀?” 葉斐被剛才莫名其妙的問話嚇出一身冷汗。 緩了口氣,才慢吞吞說:“他到了發情期,會發燒,變得粘人。而且,會有很強烈的那種沖動,你懂吧?!?/br> 凌君寒應了一聲,回憶段無心這兩天的各種反應,輕輕吐了個煙圈。 他咬著煙開口:“雖然物種有別,但是你說的這些癥狀,心心全中?!?/br> 葉斐陷入沉默,過了一會兒,才幽幽開口:“小段也發情了?” 凌君寒彈了彈煙灰,若有所思道:“也不是沒可能,畢竟春天到了,萬物復蘇,他又是只品種優良的白虎?!?/br> 說到這兒,腦子里又閃過段無心昨晚撲在身上熱情的畫面,小腹一緊。 正回味著,葉斐直擊重點:“所以,他作為一只兇猛公虎,不會想上你吧?” 凌君寒氣息一凝:“.......他的確有這種想法?!?/br> 通訊器那頭傳來一聲悶笑,語氣充滿了看好戲的雀躍,“我剛查了下資料,再友情提醒你一句,白虎這種品種確實有發情期,短則三五天,長則兩三月,你吃得消嗎?” “......”凌君寒咬斷了煙,認真陷入沉思。 第56章 走廊里的聲控燈熄滅, 陷入一片漆黑。 凌君寒靠著墻,又燒了一根煙,通訊器的屏幕顯示著方才的搜索記錄。 關于白虎的發情期, 關鍵詞標紅:躁動、不安、急于發泄、異常兇猛。 初期體現出逐漸增強的獸欲,進入發情期中后段, 將會失去控制,強行交配。 看到這里,拿煙的手, 微微顫抖。 目前看段無心的情況, 還屬于前期可控, 輕微發燒,意識尚存。 那如果失控之后,會是什么樣? 凌君寒長長嘆了口氣,沒想到跟一只白虎談戀愛,還額外附贈了這么兇猛的功能。 如果真來上這么兩三個月,他可以原地蓋棺,壽終正寢。 到時候報道上的標題都有了噱頭:一世英名凌君寒, 因為縱欲過度,精盡人亡。 第二根煙再次被牙齒咬斷,一陣頭皮發麻。 凌君寒把熄滅的煙頭丟進走廊上的垃圾桶, 心事重重回到房間。 段無心在床上睡得很香, 那件軍裝因為長時間攥在手里,已經有了明顯的折痕。 看起來, 對于他起了很好的安撫作用。 凌君寒掀開被子,貼著柔軟的身體, 緩緩閉上眼。 算了, 明天再說。 段無心醒來的時候, 神清氣爽,耳朵和尾巴又縮了回去,好像什么事都沒發生過。 他只當是生病后遺癥,并沒有太放在心上。 感受到懷里的動靜,凌君寒收緊手臂,閉著眼問:“醒了?” “嗯,昨晚睡前吃了兩顆退燒藥,好像又好了?!倍螣o心貼著他眨了眨眼,卷翹的睫毛掃在他的臉頰上,很癢。 凌君寒被迫清醒,睜眼看他,“那個藥先別吃了,你可能不是發燒。跟我去研究院一趟抽個血,看看到底是什么個情況?!?/br> “噢,我該不會是開始變異進化了吧,比如戰斗更猛,打人更狠?”段無心天馬行空的瞎猜。 凌君寒無語,想到昨晚葉斐說的癥狀,敷衍說:“那確實可能更猛,壓都壓不住的那種?!?/br> 聽到這里,段無心很是興奮,摩拳擦掌往他臉頰上呼,“那就真是太棒了?!?/br> 想象了一下場面,凌君寒一片心悸。 沒碰上過這種情況,未知使人畏懼。 段無心還在喋喋不休,暢想未來,“那我今天就不吃藥了,看看今晚會不會變猛!” “猛虎,別做夢了,起來吧?!币庾R清醒,凌君寒翻身而起。 余光瞥見那件已經皺成咸菜的軍裝,又忍不住打趣,“這么想我,就三四個小時不見,就得抱著我衣服睡覺?!?/br> “我那是....”段無心一時找不到借口。 最近變得很是奇怪,一到了晚上,就忍不住有奇怪的沖動。 昨晚他一個人躺在床上,房間空蕩蕩的,精神空虛,身體也跟著空虛。 骨子里那股傲嬌仍在,不肯打電話催凌君寒趕緊回來。 翻來覆去,只能從行李箱里翻出穿過的軍裝,佯裝本人。 那件軍裝衣領上沾染著一點很淡的煙味,讓他很容易就和凌君寒本人產生聯想。 抱著摟著,那股躁動竟然輕而易舉就平息了下去。 具體原因,至今無解。 段無心盯著人戲謔的眼神,把用過的衣服丟他身上,傲嬌說:“不稀罕,還你?!?/br> 這股用完就扔的渣男勁兒倒是一點兒沒變。 兩人洗漱完畢下樓進了院子,還沒走近,就遠遠聽見小白大呼小叫,“你別亂聳,丟死人了?!?/br> “大早上吼什么?”凌君寒皺著眉問。 小白拎著小花的脖子跟主人告狀,語氣憤憤不平,“他這幾天進入了發情期,日天日地日空氣,現在連樹都不放過?!?/br> 凌君寒:“......” 你們獸界連發情時間都這么統一準時的么。 段無心啊了一聲,茫然看向那只躁動的小花狗,疑惑道:“他才多大啊,就發情了?!?/br> “不知道,反正他這陣仗倒是挺大的?!毙“茁曀涣呖卦V,“還好我們這兒就一只狗,不然過倆月能多一堆小崽子,我得煩死?!?/br> 激情動作被打斷,小花不耐煩地沖著他汪汪叫。 凌君寒決定先透露天機,側身貼著段無心耳朵說:“心心,你別忘了,你是只白虎。連小狗都到了發情期,你....” 段無心瞪大眼,又搖了搖頭否認,“不會的,我這么多年就沒過這種時候?!?/br> “之前那是你還小,現在可正兒八經成了年?!绷杈庥兴?,“畢竟你和其他的白虎,本身就不大一樣?!?/br> 這話一說,段無心瞬間陷入沉思。 這兩天接二連三的異常,倒是挺像進入了發情期。 可是他都能變人,那種屬于獸類的特征還在么? 以前一到春天的季節,瀕滅館里的動物也是個個躁動不安。 這種時候,就是段永年最忙的時候,忙著配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