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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丟人現眼的事兒到了你嘴里都變得理所當然,我喜歡。逃跑這么慫的事現在也成了高智商的戰術,檔次立即上來了。 還是歸功于王妃,否則怎么會跑的這么容易。似乎歇過來了,豐延蒼坐直身體,漂亮的鳳眸聚滿光輝。 微微揚起下頜,如此奉承她愛聽極了。 走吧,盡快離開這山里。咱們的行蹤bào露了,恐怕接下來圍堵的人會更多了。起身,豐延蒼依舊滿身風雅,但是那眸子卻銳利萬丈。 是啊,沒準兒還真是我今兒換回女裝惹的禍。哎呀,這次把嚴青他們徹底甩了。一邊站起身,猛的想到了跟在后面的護衛。 與你換回女裝沒有什么關系,也或許是他們泄露了行蹤,那些白衣人才找到了我們。豐延蒼搖搖頭,他覺得可能是嚴青他們泄露了行蹤,并不是他們倆。 岳楚人眨眨眼,你是說,他們可能比咱們先行泄露了蹤跡?想想也有可能,在鎮上就沒看到他們。 或許,走吧。握住岳楚人的手朝著深山走去,速度不似剛剛那般快,不過卻也不慢,僅僅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 這一次的北行比之岳楚人想象的要jīng彩的多,白天時僥幸的甩掉了那些白衣人,晚上就碰到了負傷的護衛。正是嚴青的所帶領的一小隊,五個人,個個負傷。 在一個長滿了苔蘚的山dòng里,幾個受傷的人互相的給對方上藥,遠處一堆篝火后,岳楚人盤膝坐在一塊大石上,dòng口處,還未來得及處理傷口的嚴青正在給豐延蒼稟報昨晚與今天所遇到的事。 不止是岳楚人豐延蒼與分成十個小隊的護衛走散了,幾個小隊之間也走散了。坐在石頭上,岳楚人無奈的搖搖頭,如此慘烈對于所有人來說恐怕都是第一次,對于她來說也是第一次?;盍诉@么久,她第一次經歷如此驚心動魄的事,追殺,逃跑,負傷,真是有趣。 低頭在腰間的布袋里翻找,而后從里面拿出來一個圓形的木盒,屈指在盒子上下有規律的彈了幾下,隨后擰開了蓋子。 一個ròu呼呼的大黑蟲子窩在木盒里,全身無毛,看起來有點惡心。 chuī了聲口哨,盒子里的ròu蟲子動了動,那扭曲的姿態讓人看著起jī皮疙瘩。 將蟲子倒扣出木盒放置在旁邊的石頭上,岳楚人也不曾用手碰它。 拿出裹著金箔的紫竹笛放在唇邊,悠揚的笛音響起,山dòng里的其他人都看了過來。 看過來之后便也注意到了岳楚人此時所對著的那塊石頭上一只ròu呼呼不亞于成年人中指長度的ròu蟲子,盡管都是大男人,但是那蟲子的姿態實在惡心,不由得都微微蹙眉。 笛音算不上好聽,但也絕對不刺耳,那蟲子慢慢的隨著笛音扭動,像是在跳舞。 大約半柱香的時間,笛音微微變調,如同招鬼時的調子,扭曲著。 不止是笛音扭曲,那大黑蟲子也扭曲。驀地,大黑蟲子的背部裂開一條fèng,越來越大,里面有什么東西在涌出。 山dòng里其他人不出聲,但個個臉色都不怎么好,這場面實在有點惡心。 呼!大黑蟲子的身體整個裂開,一群小飛蟲飛了出來,密密麻麻如同牛虻,呼啦的飛出來嗚嗚泱泱的在山dòng里飛著。 笛音一轉,嗚嗚泱泱的小飛蟲也調轉了方向直奔山dòng口。dòng口的豐延蒼與嚴青立即退避到兩邊,看著那群小飛蟲從眼前飛過飛出山dòng。 它們飛走了,笛音也消失了。岳楚人放下笛子,抬手將石頭上躺著的那僅剩一塊黑皮的大蟲子撿起來放回木盒子,全程面不改色。 在場的人臉色各異,盡管岳楚人經常弄出一些詭異的東西來,但這次的絕對不止是詭異那么簡單了,是惡心。 抬眼,隔著火光與豐延蒼對視,她揚了揚眉尾笑得風qíng萬種,豐延蒼唇角微勾,一個眼神一個笑,無需任何語言一切透徹。 106、男人的計劃,北王相接 山清水秀,這深山老林里格外清新,不止是空氣,還有自然的風景。 偶遇溪水潺潺,清澈無雜質,或有野花連綿,香氣四溢。整日于熙攘繁雜之地生活,偶見這山山水水,自是喜歡。 一行人于林中穿梭,崇山峻嶺不在話下,此時能翻走便翻走,因為qíng況不利,當真與那些白衣人遇上,恐難全身而退。 五人負傷,唯獨岳楚人與豐延蒼無事。五人行于后,一個個七尺男兒步履不穩,與往日意氣風發之相相差甚遠。 他們方圓三四米外,若是細看能看得見在空中飛來飛去的小飛蟲,好似有意的包圍著他們,從遠山跟來一直到現在。 那就是昨天從大黑蟲子的身體里飛出來的那些飛蟲,嗚嗚泱泱的包圍保護著他們,最前方,還有一團開路的。 岳楚人步履輕松,拉著豐延蒼的手不時的跑兩步,扯著豐延蒼也疾步向前。后面那受傷的五人便不得不加快步伐追上,然后換來的就是一陣輕重不一的重喘。 走出這山,應當就能與其余人匯合了,有它們帶路,無需擔心。再上一座山,岳楚人在前,后面拽著豐延蒼,有些氣喘吁吁,但jīng神頭很足。 一夜時間就找到了他們,長翅膀的速度就是快。豐延蒼任她拽著,邁步都不用力,聽她大喘氣,他眉目間滿是愉悅。那些小飛蟲是根據所有護衛密衛身上所佩戴的避毒蠱鏈子找到的他們,或許它們昨晚找到的不一定是其余的護衛,也可能是附近的密衛也說不定。但無論找到的是誰,對于此前的qíng形,都有益處。 你要想長翅膀,我也能讓你長一雙。岳楚人輕笑,不就是長翅膀么,小事一樁。 豐延蒼幾不可微的揚眉,想象一雙翅膀破背而出,不禁搖頭,雖是羨慕,但還不想做異類。 到時弄兩樣長翅膀的動物給你玩兒,控制長翅膀要比長翅膀有意思。岳楚人回頭瞅他,猛的發現這廝閑適的很,虧得她累的大喘氣。 抬眼看著她,豐延蒼唇角的笑擴大,用些力氣,我走不動了。 我還沒說你呢,你倒是給鼻子上臉了。來,咱走。嘴上說著不樂意,卻是配合著他拽著他往上走。 后面五個護衛快步跟上,四周嗚嗚泱泱的小飛蟲跟著,乍一看還以為這中間有臭了的尸體惹來了它們呢。 終于翻過了這座山,向下一看,陡峭的石壁樹木稀少,石壁下就是官道,遠處道路蜿蜒,茂密的樹林綿延出去不見盡頭,官道也露出一段一段的。 探頭往下看,岳楚人輕噓了一聲,扭頭看著身邊的豐延蒼,你帶著我倒是能下去,他們怎么辦? 不用擔心,從這兒下去他們還能辦得到。豐延蒼淡淡的回答,隨后單手摟住她的腰,徑直的躍了下去。 岳楚人抱著他,將臉埋在他懷里,感覺到他數次停下,然后再躍下,幾個回合后,終于雙腳落地。 放開他的腰,岳楚人便仰頭看向半空,那些小飛蟲也跟著他們飛了下來,嗚嗚泱泱的如同牛虻,在他們頭頂盤旋了一陣,然后就朝著官道前方飛去。 不等其他人,岳楚人拉著豐延蒼向前走,陡峭的山上,一個個護衛互相搭著肩膀躍下來,最后順利的落地。 走出陡峭的石壁范圍,官道進入山林之中,還未走近,前方飛舞的小飛蟲就異常興奮的模樣,攪和成一團眨眼間飛走不見了影子。 岳楚人還未說話,豐延蒼的眸子一緊,jiāo手了。 挑眉,岳楚人袖子一抖,包裹著鉑金的紫竹笛落在手中,放在唇邊chuī響,后方的小飛蟲如同一團黑霧似的沖過來,順著他們的頭頂沖進了樹林中。 待得它們盡數進入樹林深處,笛音一轉,嗡嗡嗡的聲音從樹林里傳出來,樹木都在晃,沙沙的聲響如同大風來襲。 慢一步的五個護衛追上來,青天白日,眼前樹林里異響震天,徒生詭異,使得他們也不由得臉色發緊。 笛聲不停,樹林里的響動越大,能聽得出是由深處傳來的聲響,但是卻好似就在耳邊似的。 驀地,一道道白影由林中躍出,幾個護衛立即拔劍,豐延蒼卻是抬手示意無需動。果然的,下一刻就有黑衣人追出來,同樣迅疾如風。 白衣人也看到了樹林邊站著的幾個人,尤其岳楚人在chuī笛,一速度較快的人手中飛出白練,直接朝岳楚人而來。 豐延蒼出手,攔截住那如同長了眼睛的白練,dàng出來的風chuī在岳楚人的臉上,刮得絲絲生疼。 抓住那白練手腕翻轉,白練那一頭的白衣人隨著翻轉,動作雖快,若是細看身子不穩。 四周白衣人朝著四周逃開,并沒有與岳楚人正面沖突,而后追上來的黑衣人也沒有再追,反而調轉方向朝著那與豐延蒼jiāo手的白衣人而來。 六七個黑衣人與豐延蒼齊齊動手,那白衣人很快敗下陣來,血流滿身,很快的將樹林深處的小飛蟲吸引了過來。一群飛來密密麻麻,而且個個都長大了,以ròu眼就看得見那一個個裝滿了紅色血液的肚子,如同小燈籠似的。 它們飛來,七八個黑衣人同時跳開,烏泱泱的小飛蟲瞬間將躺在地上的白衣人圍住,密密麻麻的附滿他全身,只來得及發出幾聲痛苦的嗚咽,然后便沒了聲音,只余嗡嗡嗡的聲音在回dàng。 一眾人臉色各異,饒是豐延蒼都不禁的微微蹙眉,撇開視線不看,看向那八個黑衣人,其余人呢? 八個黑衣人走至豐延蒼面前,拱手躬身,隨后其中一人回道:回王爺,受傷的幾人安置在了一個村子里,其余人四散在山里尋找王爺與王妃。 吩咐他們回皇城,將北方的天字密衛調來。敵手qiáng悍,須得防范。原來眼前這八個黑衣人乃常年在外的天字密衛,武功高qiáng自不必說,更重要的是他們不僅自身素質qiáng,合作起來更是如虎添翼。就他們一眾人互相配合,在百萬大軍中也能來去自如。 旁邊,岳楚人的笛音停下,樹林里那白衣人已經成了一具被破布包裹著的gān尸,血液盡失。而那群烏泱泱的小飛蟲則一個個更胖了,笛音停下,它們不再發出嗡嗡嗡的響聲,而且也不似剛剛那般攻擊力qiáng悍,如同普通的牛虻似的一團一團飛著,只是一個個拖著血紅色大肚子,證明剛剛它們的確沒gān好事。 笛音停,豐延蒼轉過頭來看向她,岳楚人轉了轉手里的紫竹笛,視線在那八個黑衣人身上轉了一圈,密衛? 微微頜首,豐延蒼沒有說話。 岳楚人微微挑眉,這些密衛可是與她以前看到的不一樣,那些人普通的扮演什么像什么。這八個人嘛,身上有殺氣。 走吧,以后再與你細說不遲。豐延蒼沒有給她解惑,牽住她的手前行,八個黑衣人隨后,嚴青等受傷的護衛則顯得有些郁悶。他們是天字第一護衛,但是相較來說,他們敵不上天字第一密衛。天字第一護衛盡數出自豐延紹手下,而天字第一密衛則都是豐延蒼培養出來的?;蛟S真的與他們兄弟的xing格有關,各自培養出來的人相差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