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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你搖頭了就表示不打我,一會兒不準翻臉??!薛北凡說著,伸手輕輕將小刀抱了起來,往g邊走。 他還真是走得小心翼翼,真怕這兇丫頭突然醒了,跟處理蔡卞似的把自己處理了。 輕手輕腳放小刀到g上,給她蓋上被子。那小huáng貓噌一聲,輕輕巧巧到了小刀的被褥上邊,一團身子,倒下靠著柔軟的錦緞背面,舒服服睡去,那樣子,和正蹭著被褥翻身的小刀頗相似。 薛北凡單手按著g柱,低頭將被角塞好。凝視良久抬起頭就見對面,不知何事起來的曉月,正站在自己屋門口盯著這邊看。 薛北凡輕輕豎起食指放在嘴邊,示意曉月別出聲。 曉月還是靜靜站在那里。 薛北凡走出來,輕輕關上小刀的房門,轉身回屋了。 等兩邊房門都關上,曉月看著前邊靜下來的兩所宅子,若有所思。剛剛,好似有一些很奇妙的感覺。 這么早起??? 曉月猛地回過頭,就見重華單手支著下巴,正趴在窗臺上看她。 你怎么在這里?曉月納悶,這不是郝金風的房間么? 我跟郝捕快換了間屋子,他說他晚上睡覺打呼嚕,怕吵醒你們。重華找了個爛得不能再爛、卻很合理的理由,成功地說服了曉月。 哦。曉月點頭,準備回屋再睡一會兒。 我第一次見北凡會去關心誰。重華突然開口。 曉月不解,是這樣么?薛公子不是一向很照顧別人? 重華笑了笑,伸手指指心口的位置,這家伙這里的東西死掉很久了,剛剛有突然活過來的感覺。說完,笑瞇瞇問曉月,早飯想吃什么?我讓人做。 曉月想了想,小聲說,吃什么都行。 當然不行了。重華認真,我問你想吃什么? 曉月猶豫了一下,小魚粥和花卷兒。 重華點頭,嗯,再去睡一會兒,睡醒了就吃早飯了。 曉月乖順地回了屋子。 重華雙手托著下巴,繼續靠在窗臺前,盯著薛北凡的屋子看。 小刀再醒過來的時候,是被一只軟軟的小ròu墊拍醒的。 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只粉紅色梅花狀小ròu掌正在左右開工呼自己巴掌,雖然一點都不疼。 小刀猛地伸手抓住那爪子,驚得小huáng貓喵嗚一嗓子。 哈,你在這兒報復我吶?趁人之危暗算我!小刀按住想逃跑的小貓,戳它腦門。 就聽外頭有人說話,依舊是那種慢條斯理有些討人嫌的調門,日上三竿了,還不起? 小刀鼓著腮幫往外看,就見薛北凡靠在窗臺邊,對她勾手指,再睡要變懶婆娘了。 去你的!小刀拿著枕頭呼一聲丟出去。 薛北凡往后撤了一步,頭一偏避開枕頭,繼續沒正沒經嘴上占便宜,你不該說娶你的,該說嫁你的。 話剛說完,又呼一聲,一只小貓飛了出來。 薛北凡提著貓到了桌邊等。 沒一會兒,屋門一開,顏小刀打著哈欠,手里拿著一張圖紙走出來,往他眼前一放。 薛北凡打開圖一看,微微皺眉,和昨晚在蔡卞屋里看到的那張圖絲毫不差。他驚訝地看顏小刀,你畫的? 小刀挑眉,坐下左右看。 曉月給她斷了一碗熱騰騰加了蛋加了辣的牛ròu面來。 小刀呼嚕嚕,心滿意足吃起來。 這時候,郝金風和重華走了進來,重華笑得前仰后合的,一見小刀醒過來了,趕緊跑來說,小刀,今天整個金陵城都在傳說,昨晚上蔡卞叫山婆給懲治了。 薛北凡也忍不住樂,他被掛了多久? 據說是一個時辰左右吧。 切,太便宜那個yín棍了!小刀似乎十分不滿,才掛那么一會兒。 不是。重華忍著笑說,據說昨晚上他被山婆綁在g頂上,沒多久g頂就裂開了,他一頭栽進馬桶里,一直到早上才被下人發現。 噗,咳咳。小刀嗆著了,辣得直灌水,邊樂得哈哈大笑。 這蔡卞壞事做盡,真該好好教訓他一下。郝金風也覺得挺解氣,邊說,對了,我們剛才還聽說,蔡卞的女兒蔡云婷這幾天原本要嫁人的。 小刀仰起臉,嫁給誰? 郝金風看重華。 重華嘆了口氣,是金陵這邊一個富戶,姓錢。對方三十來歲,也是個出了名的花心大蘿卜,長得亦十分難看。不過家里財力雄厚,父輩叔輩還都是朝中大員,十分有勢力。 難怪要求什么不花心的符水了。小刀搖頭。 不過婚事取消了。重華道,對方借口說蔡云婷在外過了夜,可能不是完璧所以不要了。 什么亂七八糟的。小刀一皺眉,事實是那花心大蘿卜怕招惹上山婆吧? 重華點頭,聰明,就是這么回事。 這豈不是玷污了一個姑娘的名節?曉月有些不忿,錢家人太過分了。 小刀和薛北凡下意識地對視了一眼,默契地想到了蔡云婷兇神惡煞的樣子,莫名覺得那錢大公子這次算是逃過一劫。 按照圖紙上標注的,仙云山瀑布之中藏匿了大量的寶物,蔡卞是在挖寶,所以安排了如此多的人看守。薛北凡拿著圖紙,還是得再去一趟仙云山看個究竟。 會不會,根本就是一個騙局?重華皺著眉看著那圖紙,如果說山婆殺人,偷取寶物藏于瀑布下水潭之中,可那么多年出的人命案子少之又少,能搜集來那么多寶貝么?需要封山去挖? 曾經有不少官員參蔡廉貪贓枉法,但苦無證據,因為雖然知道他到處搜刮,卻找不到他的藏寶之處。郝金風想了想,你們覺得,他會不會借著山婆的可怕傳說,將搜刮來的金銀都暗藏在仙云山瀑布。這陣子我聽說他就要告老還鄉了,是準備將寶貝都挖出來運回去享用了么? 眾人都覺得很有可能。 可是。曉月似乎有些不懂,那個蔡云婷大小姐的確說自己是被山婆抓走的,這如何解釋? 薛北凡、重華和郝金風彼此看了看,都覺得是有那么點兒矛盾,最后就一起看小刀。 小刀雙說托著腮,自言自語一般,我是比較好奇,這天下吃人的妖怪千千萬,這山婆懲治負心漢就算了,還吃女人。吃了女人吧,也不說為了充饑或者好吃,而是為了保持容顏不老誰說吃年輕美女能保持容顏的呢? 眾人都搖了搖頭,示意聞所未聞。 吃了飯,小刀和薛北凡決定再探仙云山。這次地形熟悉了,兩人成功地摸上了仙云山,踩著長長的石頭臺階上上,山腰處,就仙云廟。 這廟并非用來朝拜的。薛北凡指了指廟宇的大門,正門對著仙云山瀑布和水潭,門dòng之上照妖鏡一面,且這廟宇造得十分敦實,兩層結構類似寶塔,是用來鎮妖氣的。 做賊心虛還是yù蓋彌彰呢?小刀正尋思,遠遠就看到山腳下來了一乘轎子,兩個轎夫抬著轎子往山腰的方向來。薛北凡一拉小刀,隱入了一旁的林子里,悄悄跟隨。 轎子到了仙云廟大門口停了下來,就見一個女子款款步出,沉著臉就往廟里走。 薛北凡和小刀看清那人樣貌都吃了一驚是蔡卞府上那位七姨太!她怎么會到這兒來? 兩人一躍上了廟門口的山門,往廟里望去,就見七姨太徑直走進一座大殿,小刀他們趕緊跟上。 廟內,有一個十分蒼老的尼姑,正坐在桌邊飲茶。 見七姨太進來了,起身就見禮。 七姨太三兩步走了進去,抬手一拍桌子,你怎么辦事的?! 老尼愣了愣,不解,七夫人,出什么事了? 我讓你殺了云婷,手腳gān凈些,人怎么活著回來了?!七姨太一句話,叫偷聽的薛北凡和小刀都下意識地一吐舌頭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原來是這七姨太指使人殺蔡云婷。不用問了,就是這老尼姑假扮的山婆吧瞧她那副尊榮,帶上個頭套必定真假難辨。 七夫人,我分明按照你的意思,將她金瓜擊頂,然后沉入水潭之中,等待您今日來食用,她竟然沒死? 小刀聽得頭皮發麻,伸手輕輕一拽薛北凡的衣角食用是什么意思???你給我解釋下看看? 薛北凡也覺得有些瘆人,這七姨太還有吃活人的習慣? 七姨太憤憤坐下,辦事不利,這會子她活著回去,我又要接著受氣。 老尼尷尬地笑了笑,給她倒茶,似乎對她十分懼怕。 嘖。七姨太拿起桌上的銅鏡照自己的臉,你看啊,多出幾條細紋來,最近老爺也不知道怎么了,下令封山,你不能給我準備神藥,我過兩天就要變成huáng臉婆了! 七夫人,老尼我也急啊,可這封了山之后,別說年輕漂亮的姑娘,就算是附近的老婦都沒人進來。尼姑嘆氣,我又不能出去幫你抓人。 說到年輕漂亮,昨兒個倒是有一個。七姨太憤憤地說,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妖法,毫發無傷地就逃走了,原本我都準備今早帶她一起來,叫你活宰了她給我喝血。 小刀的嘴巴張得老大,塞進個jī蛋都夠了,她才曉得,自己差點兒就成了別人的口中餐。 七姨太埋怨了幾句之后,又拿出一張寫著生辰八字的紅紙給老尼姑,這是最近老爺看上的那個青樓名jì的生辰,你給我咒她臉上長瘡! 小刀下意識一捂臉,薛北凡差點樂出聲來,他以前一直納悶那些豪門怨婦怎么打發時間,敢qíng生活如此豐富,今天宰這個明天咒那個,夠忙一陣子的。 小刀覺得這七姨太比山婆還像妖怪,就想拉著薛北凡趕緊走吧,站起來,沒提防身后一棵矮樹枝杈縱橫,斜斜一根硬枝掛住了小刀的衣裳后擺,刺啦一聲。 小刀一驚,就聽里頭那老尼姑喊了一嗓子,什么人! 薛北凡皺眉,這老妖婆會武功!他一把摟住小刀縱身上了屋頂。 小刀裙子缺了一塊,別別扭扭掰開薛北凡握著自個兒腰的手,別摟摟抱抱的。 薛北凡心說我摟過了,昨晚也抱過了,你不知道而已。 屋內,老尼姑和七姨太都走了出來。 小刀暗地里哎呀了一聲,因為裙子后擺勾下來的布料還掛在枝杈上面。 老尼伸手輕輕一把扯下了樹枝上的白色綢料,緩緩抬起頭四顧。薛北凡趕緊拉著小刀躲到了屋頂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