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
書迷正在閱讀:我,奧特曼,退休啦、重回年少抱抱他!、總有我來擁抱你、在戀愛綜藝做導師、一帶一路之大機遇、七零旺夫小媳婦、八零炮灰大翻身、鳳歸九霄:狂妃逆天下、白玫瑰莊園(吸血鬼)、日常思考穿書的終極奧義
小年道:“是天子,不過大公主也未有異議?!?/br> 紀初桃倒有些訝異:皇弟以往萬事都看長姐臉色行事,何時這般硬氣了? 再回想之前祁炎獲罪那會兒,紀昭明著暗著多次向紀初桃提及搭救祁炎之事……紀初桃總覺得,今日的赦免絕非臨時起意。 殿外,前來勾兌府中賬目的晏行搖著扇子,風度翩翩道:“不管如何,恭喜祁將軍否極泰來,也祝賀殿下了卻一樁心事?!?/br> 侍從們很會看眼色,知道祁炎與紀初桃非泛泛之交,亦陸續祝賀道:“恭賀祁將軍!恭賀殿下!” 這場面,像是她與祁炎成了一家人似的! 紀初桃端著清茶,不經意的樣子:“那是祁小將軍的喜,與本宮何干?” 雖說如此,她眼里的笑意卻是怎么也藏不住。然而笑著笑著,心中又生出一絲若有若無的悵惘。 祁炎恢復了武將重臣的身份,是否也就意味著他不能再寄居在公主府做家臣了? 入了夏,天氣有些反復無常。 午后下起了細雨,紀初桃在涼亭中看書,一個時辰過去了,也只翻了兩頁而已,書上密密麻麻的小字寫了什么,她并未記住分毫。 直到宮婢前來通傳:“殿下,祁將軍來了?!?/br> 紀初桃眼眸一亮,合上書的時候,祁炎正好撐傘進來。 他還是這般高大冷峻,仿佛不管是罪臣還是重臣,皆對他造成不了絲毫影響。只是在望向紀初桃的一瞬,他疏狂的眉目才有了些許沉淀,收攏雨傘道:“殿下在等我?” 紀初桃點了點頭,仔仔細細地看了他半晌,方柔聲道:“還未恭喜小將軍官復原職?!?/br> 祁炎向前一步,俯身落下一片陰影,低聲問:“既是‘恭喜’,為何不見殿下開懷?” 紀初桃一愣,心底的那點小失落到底沒能瞞過他的眼睛。 “自然是開心的,只是……”她頓了頓,握著手中的書卷端坐道,“只是想著,祁將軍不能在客居公主府了?!?/br> “殿下舍不得?”祁炎一語中的,眼中化開些許幽深的笑意。 被戳破心事,紀初桃的心有些發燙。然而她很擅長開解自己,自語般道:“反正,你遲早是要離開的?!?/br> 當初她做那些,不就是為了給祁炎洗脫罪責,還他自由么? 如今既是做到了,又矯情什么呢? 祁炎微微皺眉,在她對面撩袍坐下,淡然道:“殿下若舍不得,臣便每日來探望殿下?!?/br> 紀初桃被他這個提議驚到了。連二姐紀姝那般放誕不羈之人,都知道不與朝臣私交,遑論她? 紀初桃只當他在安慰自己,心中一暖,抿著唇失笑道:“這如何使得?沒了需要本宮庇護的理由,還日日來此,屆時朝臣口誅筆伐,能將你我記上史書,遺臭萬年?!?/br> “那便想辦法,讓他們都閉嘴?!逼钛椎?。 低沉微冷的話語,擲地有聲。 紀初桃心中一震,抬眼看他。 祁炎眼中沒有絲毫戲謔,深沉而又強大,告訴她:“我只問殿下的意愿。只要是殿下想要的,我都能給?!?/br> “不管殿下想要什么,我都給你?!?/br> 夢里,他好像也是這樣說的。 風撩起涼亭四角的紗簾,一片被雨水打濕的殘紅飄落進來,落在石桌上。 紀初桃忽然間覺得雨天似乎也不那么沉悶了,空氣中充斥著輕快。 想起一事,她下意識摸了摸藏在衣襟里的“禮物”,四顧一番,輕聲道:“小將軍隨本宮來?!?/br> 涼亭四面透風,又有侍從往來,顯然不是送禮物的好地方。 祁炎便重新撐了傘,將傘忘紀初桃那邊傾斜,自己則大半個身子露在綿綿細雨中。二人揮退侍從,朝清幽曲折的回廊深處行去。 抄手游廊的盡頭是一汪曲池,里頭養著清幽的睡蓮和鮮紅的鯉魚。 雨水落在池中,蕩開圈圈細碎的漣漪,晶瑩的水珠從蓮葉上滾落,驚走一尾游魚。 紀初桃立在廣漆的檐下,淺緋的夏衫飄逸靈動,鬢發在雨光中拉出銀絲般的光澤。 她眼里也像是浸著雨水般的澄澈濕潤,遲疑著從懷中掏出一物,遞給祁炎道:“這個,給你?!?/br> 白皙微粉的指尖,躺著一條玄色流蘇綴金絲玉珠的劍穗。 祁炎尚且撐著傘,望著那條內斂而又不失精致的劍穗,目光久久停留,問道:“給我的?” 紀初桃輕輕“唔”了聲,沒有刻意的討好,言辭矜貴而又赤誠:“生辰賀禮,祝小將軍及冠成年?!?/br> 她之前見祁炎的那柄黑劍古樸,通身無一絲裝飾,便想著送他個劍穗或許合適。 常見的那些劍穗都是紅穗子或是金流蘇,富貴有余而不夠端肅,與祁炎的氣質不符。紀初桃畫了許久的草圖,才決定用玄色的穗子配水碧色的玉珠。 祁炎接過那條劍穗,指腹從她嬌嫩的掌心劃過,如同摸到了無暇的軟玉。 他目光深邃了些許,揚著淡薄的唇線,低低問:“是殿下親手做的?” 祁炎刻意這般問,紀初桃反倒不好意思說出口了。 她垂下纖長的睫毛,耳尖紅紅,手指捻著袖邊,輕輕踢了踢裙擺道:“閑來無事,隨意做的?!?/br> “殿下?!逼钛讓λ脒谡菩?,忽然喚她。 紀初桃驚異于他嗓音的低啞,下意識側首望去。 卻見陰影籠罩,祁炎微微壓低傘檐遮住檐下的雨光,也遮住了紀初桃的視野。下一刻,冷峻的黑袍武將傾身側首,吻住了她柔軟嬌艷的唇瓣。 簪花宴時,在冷宮海棠樹下的記憶,又如藤蔓般復蘇瘋長,攫取了她的理智。 紀初桃總是被嚇得忘了呼吸,睜大眼,看到傘骨上的雨水滴落,看到祁炎沉浸半闔的、微微顫動的眼睫。 唇上的濕熱頓了頓,方戀戀不舍地退開些許。 祁炎抬起未執傘的那只手,以指腹抹去紀初桃唇上的水痕,喑啞道:“這是回禮,殿下?!?/br> 指腹按壓唇瓣的觸感奇異,酥麻無比,紀初桃最是抵抗不住這般行徑。 說什么“回禮”,未免也太狡猾了! 明明看起來一臉享受的,是他自己才對! 可是紀初桃控制不住臉紅發軟,不爭氣的心臟撲通撲通,每親一次,便向他偏心一分,不但不生氣,甚至…… 甚至想靠得更近些。 傘檐低垂,圈出一方無人打擾的靜謐天地。 祁炎離得她很近,近到他強勢而炙熱的溫度能隔著單薄的衣料傳來,熨燙著她微微顫栗的肌膚。 他肩頭帶著雨水的濕氣,望著紀初桃通透的瞳仁道:“那晚我問殿下,能否從此眼里只有我一人,殿下還未給臣答案?!?/br> 被落拓不羈的男人目光灼灼地盯著,紀初桃有種溺水般的緊迫,呼吸情不自禁急促起來。 她張了張嘴,可是不爭氣的身子就是給不了反應。祁炎的氣場著實太強了,光是承接他那一個突如其來的“回禮”,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祁炎沒有等到她的回答,也不生氣。他像是一個得了糖果的孩子,不敢一次性全吃光,每次只嘗一點就心滿意足。 他按捺住快要溢出眼眸的執念,伸手揉了揉少女柔軟的發頂,篤定道:“臣會等到殿下的答案?!?/br> 雨傘移開,光線重新傾入眼中。 紀初桃看著收了傘準備離開的祁炎,終于找到了自己的呼吸。 身軀先于意識行動,她邁動發軟的雙腿,朝他撲了過去。 祁炎聽到動靜,下意識轉身,便見少女輕盈的身軀撲入懷中,緊緊攬住了他精壯的腰肢。 “只有你……”紀初桃將臉埋在祁炎懷中,呼吸急促輕顫,突然如此說道。 祁炎保持著張開雙臂的姿勢,還未反應過來,便見紀初桃抬起緋紅秾麗的臉龐,望著他認真道,“本宮眼里的男子,從來都只有你?!?/br> 萬物悄靜,連檐下的飛雨都仿佛停止。 雨傘墜在地上,時間不知一瞬還是漫長。 祁炎收攏了手臂,緊緊摟著那抹盈盈一握的細軟腰肢,垂首低?。骸俺伎煞裨傧虻钕?,討一樣生辰禮物?” 第51章 咬他 臣想做件冒犯之…… “我要娶殿下為妻?!逼钛啄? 如此說道。 不是“想”,而是“要”,嗓音低沉卻力量十足。 盡管夢里有了預示, 紀初桃仍有些措手不及的驚訝。她知道自己的身份特殊,大殷駙馬無軍權, 若非如此, 去年慶功宴上祁炎也就不會當著朝臣的面拒絕賜婚…… 但現在, 他說要娶她。 紀初桃眼眸微動, 映著飄飛的雨光,輕聲提醒他:“做本宮的駙馬,并非易事?!?/br> 祁炎眼中有什么熱烈而深沉的東西流淌, 指腹摩挲著她幼嫩的臉頰,“殿下只需點頭與否,其他的, 我來解決?!?/br> 語氣透著令人信服的力量。 紀初桃覺得有些快, 畢竟距離簪花宴上二人互通心意,也才過去了半個月。 可她望著祁炎那雙深得能吞噬人的眼睛, 腦中一幅幅閃過夢中洞房花燭的畫面,如風吹霧散, 第一次覺得那并非遙遠縹緲的虛幻,而是眼前觸手可及的真實。 根本無法拒絕。 鬼使神差的,她極輕地點了點頭,雪腮緋紅道:“好?!?/br> 得到回復, 祁炎桀驁的眉眼瞬間舒展開來, 明明討到了最好的“生辰賀禮”,卻如飲鴆止渴般,越發得寸進尺。 他掌心上移, 落在那片令他遐想已久的雪白后頸上,稍稍用力一帶,紀初桃被迫上仰著腦袋,與他飽滿分明的額頭抵在一起。 一個親昵而愛憐的姿勢。 她聽到祁炎呼吸略重,啞聲說:“臣不能自已,想做件冒犯之事?!?/br> 還未明白他說的“冒犯之事”是什么,唇瓣便再次被攫取,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熱烈和過分,只一瞬便讓人腦袋發暈,熱度交織攀延,燒得她臉頰生疼。 兇狠而又纏綿,強悍而又溫柔,紀初桃分不清哪一個才是真正的祁炎,只覺得身體好似不是自己的,意識轟地飛向天際。 一個索取而不克制的吻,紀初桃腰肢無力后仰,又被他強勁的手臂撈起,直至退無可退。 紀初桃比祁炎矮了一個頭,頗為費盡,何況身子根本就沒有力氣站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