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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邊萎靡不振臥著,那邊蘭景明在榻上摸來摸去,迷糊睜開眼睛:“阿靖······” “你醒了,”陳靖手忙腳亂爬起,給他倒了杯水,“喝點水,喉嚨痛不痛,都怪我,昨夜是不是與你拼酒來著,你也是,不攔著也就罷了,怎么還陪我發瘋······” “不是發瘋,”蘭景明就著他的手喝兩口水,洇濕干啞喉嚨,“阿靖喜歡,不是發瘋?!?/br> 陳靖聽得胸口直跳,薄紅覆上耳骨:“咳,總之,總之下不為例,下回可得攔我,不能陪我撒潑?!?/br> “興之所至,不醉不歸有何不可,”蘭景明正色道,“何必事事謹小慎微,逼得自己這般難過。?!?/br> “嘿,你這人真不一樣,不愧為我的知己,”陳靖向前一撲,將人撲在榻上,左右滾動兩圈,“元日將近,今日城里有花燈節,還會在府里辦流水宴,宴請父老鄉親,好吃的好玩的應有盡有,萬萬不能錯過!對了,按習俗今日要向嫂嫂請安奉茶,時辰就要到了,我們速速沐浴更衣,莫讓嫂嫂久候?!?/br> 陳靖說著麻利蹦下,拖木桶出來倒水,蘭景明看出他心急如焚,忙跟著來回奔忙,兩人沐浴凈|身后換上新衣,將書房打掃干凈,開了幾扇窗戶散味,一路往聽湖小筑行去。 聽湖小筑與平日不同,外頭掛著大紅燈籠,里面張燈結彩,幾支舞獅隊在外面靜候,陳靖一路拉著蘭景明擠開人堆,直奔嫂嫂書房,興沖沖揮舞手臂:“嫂嫂,我們來了!” 周淑寧正在桌前盤點賬本,聞言由婢女扶著站起身來,笑盈盈道:“這般風風火火跑來,不知道的還以為有甚么天大的喜事。文墨,你帶阿靖去將那琉璃寶塔搬來,宴席時要擺上的,眼下男丁都在外面奔忙,也就阿靖能幫忙了?!?/br> 陳靖一愣,沒想到才來便被嫂嫂安排上了,他攥著蘭景明手腕,一時忸忸怩怩:“嫂嫂,此刻不大方便,等大哥回來再派我去罷?!?/br> “等你大哥回來,哪還用得上你,”周淑寧一手扶腰,一手在腹前揉弄,“阿靖聽話,莫要嫂嫂三催四請才去?!?/br> 話已說到這般,陳靖再不能推拒,他心頭忐忑,一步三回頭往外面走,臨到門邊還磨磨蹭蹭,半晌不想關門,還是陸文墨看不下去,回身將門給合上了。 書房內一片寂靜,蟬鳴模糊不清,這日日光極盛,曬在臉頰頸窩,烤的人汗流浹背,胸口沉悶發慌。 蘭景明垂頭立著,知曉這一刻終于來了,將軍府容許他這個莫名其妙的人留到現在······全是在縱容阿靖罷了。 周淑寧坐回椅上,靜靜捧起茶碗飲茶,她月份大了出行不便,腹上裹起束腰,聲音比往日更顯溫和:“要在那立到何時,來給我倒杯茶罷?!?/br> 蘭景明這才驚醒過來,今日本就該來給夫人奉茶,若是尋常女子,早就甜言蜜語說上一筐,只是他素來嘴笨,規矩禮儀更是全不知曉,只能硬著頭皮倒一盞茶,小心捧在掌心,恭恭敬敬舉高:“給夫人請茶?!?/br> “放在碟上,莫要舉在手里,”周淑寧嘆道,“不燙么?!?/br> 豈止是燙,蘭景明掌心要腫成豬蹄了。 “放下罷,”周淑寧輕撫桌面,令蘭景明放下茶盞,“重物托在手上,心事藏于胸中,總歸是不舒服的?!?/br> 蘭景明垂手立著,眼觀鼻鼻觀心,半晌沒有出聲。 “阿靖自小性子跳脫,不服管教,但心地純良,愿為摯友親朋赴湯蹈火,”周淑寧淡道,“老將軍走后,阿靖變了個人似的,整日從早到晚練武,只是郁郁寡歡,被仇恨淹沒心智,他白日里捶打木樁,捶的滿手是血,夜里不肯休息,在后院獨自練劍,將軍與我格外擔憂,著人時刻跟在他身旁,生怕他惹出禍事。誰知百密一疏,還是被他尋到空隙,闖進北夷地界,險些丟了性命?!?/br> 說到這里,周淑寧飲口熱茶:“這些······阿靖可曾說與你聽?” “隱約,”蘭景明冷汗直冒,壓根不敢抬頭,“隱約提過一些?!?/br> “連這都告知你了,想必阿靖是極看重你的,”周淑寧淡道,“老將軍對外治軍嚴明,對內治家有方,阿靖自小在他膝邊長大,自然極崇敬他。老將軍走后,我再未見他發自內心笑過,只是適才帶你進來······他蹦蹦跳跳,顯見是極快活的。待你們長大,會有自己的府宅,我和他大哥不能時刻陪在身邊,府內諸多大小事務,要交由你們定奪了?!?/br> 蘭景明眼觀鼻鼻觀心,沒想到阿靖嫂嫂將他留在這里,非但沒有刨根問底興師問罪,反而默認他入府陪在阿靖身邊,甚至連今后的事情都囑托好了。 “在·····小,小女不敢,”蘭景明咬了舌頭,“都交于阿靖定奪?!?/br> 周淑寧靜靜看他半晌,回身拉開木匣,取出一只晶瑩剔透的玉鐲,輕輕擱在桌上:“你既來奉茶,便是認我這個嫂嫂,近日諸事繁忙,未曾備甚么厚禮,這玉鐲是爹娘送我出閣時的嫁妝,你且將它收下,嫂嫂愿你伴在阿靖身旁,為他出謀劃策,與他琴瑟和鳴,共助家族興旺?!?/br> 蘭景明哪敢接下,恨不得掉頭就跑,阿靖嫂嫂若是疾聲厲色,他這羞慚還能減輕幾分,現下嫂嫂柔聲細語,他要被這nongnong歉疚淹沒,碾壓成一地殘燼。 周淑寧一手持著蘭景明手腕,另一手拿著玉鐲,緩緩套在他腕上,左右轉動兩圈:“黃金萬兩不如知心一人,阿靖好不容易走出傷痛,以赤忱之心待你,你也要真心待他,莫令阿靖寒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