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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韓樸一聽不由來了興趣,你一個人出來?你父母不擔心嗎? 誰知風夕卻不理他的問題,而是凝著眉似在思考什么,片刻后她眼睛一亮,雙掌一擊道:樸兒,我想到了。 想到了什么? 若是放出風聲,說藥方在我身上,到時各路人馬都會追殺我而來,我倒不怕什么,只是你她眼睛睨一眼他,你這點微末武藝定會xing命不保,所以我想到了一個好法子了。 什么法子?韓樸再問,想想也是有理,自己這點武藝別說報仇,就是自保都不及,到時說不定會連累她。 那藥方被那只黑狐貍也偷抄了一份,而他的武藝比你不知高了多少倍,而且身邊還有那么多的高手保護他,所以我們不如放出風聲,說藥方在他手中,讓所有的人都追他而去,然后我們跟在后面,等著那些黑衣人現身就成了。風夕笑瞇瞇的道,jiejie我這計謀是否不錯? 韓樸一聽傻了眼,半晌后才吶吶的道:你這不是陷害他嘛。 說的什么話!風夕一掌拍在他腦門上,雖然說過不敲,但沒說不拍,那只黑狐貍狡詐、善變、yīn險、毒辣武功又少有敵手,你不如擔心那些追去的人會不會命喪于他手吧! 哼!背后陷害人、誹謗人卻還這么振振有理,真是少見啊,女人! 只聽得背后傳來冷哼聲,回頭一看,身后一騎黑馬,馬背上端坐著豐息,身后跟著兩騎,是那對長得一模一樣的雙胞胎鐘離、鐘園,再后就是一輛馬車,車夫是一名約五十的老者,手中握著一根馬鞭,面色臘huáng,但一雙眼睛卻閃著凌凌jīng光。 嗨,黑狐貍,你來了。只見風夕笑吟吟的打著招呼,完全不為剛才設計害人而害臊,來得真是好,借你的馬車睡睡覺,我好困了。 說完她即從馬背上飛身而起,落在馬車上,手朝車夫一揮,鐘老伯,好久不見。 然后又對著鐘園、鐘離道:車里面的點心我吃了,如果黑狐貍餓了,你們再想辦法堵他的口,到了地頭再叫醒我。話一說完便鉆進了馬車。 jiejie,我們去哪???被扔在馬上的韓樸急急問道。 車簾一掀,風夕伸出腦袋,然后指指豐息,問他。 然后頭一縮,不再出來。 韓樸望望豐息,無聲的詢問。 我們先到烏城。豐息淡淡的道,然后一拉韁繩,領頭行去。 而身后的韓樸回首看看寂靜無聲的馬車,開始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跟錯人了? 白國邊境烏城,有長河若玉帶一般繞城而過,直入祈云王域,這便是全長一千二百里的烏云江,東朝境內第四大河。 此時,烏云江邊上停著一艘船,此船外形看來與一般船只并無二致,唯一特別的大概是船身全漆成了黑色。 船頭此時站著兩人,一大一小,大的是一名身著寬大黑色錦袍的年輕公子,面如冠玉,氣質雍容,臉上還掛著一絲優雅的淺笑,神態間說不出的高貴瀟灑。而小的是個約十三、四歲的少年,身著白衣,臉上稚氣未脫,這兩人正是豐息與韓樸。 至于風夕,本來是斜倚船欄而坐的,但此時卻躺在船板上沉入甜夢。 huáng昏時分,夕陽從天灑下淺淺金光,映得烏云江面波光粼粼,江天一色,纖塵不染,就連江邊那幾叢蘆葦,也染上一層淡金色,江風中,微微搖曳,似在炫耀最后的一絲嫵媚。 豐息長長鳳目微瞇,抬首眺望西墜的那一輪紅日,萬道金光籠罩于身。這一刻的他,默然無語,似遠古以來便矗立于此,格外的靜然,完全不同于平日那個溫雅怡人的貴公子。夕陽中的那個欣長的黑色身影顯得那般的高大不可仰視,如山岳般偉巖泰然,卻又帶著暮色中山的那一抹孤寂,仿若整個天地,只余這一個背影。 而韓樸,卻盯著船板上酣然的風夕瞧,似在研究什么,只是研究了許久,還是弄不明白,這樣一個人怎么就是那個名傳天下的白風夕? 想從阮城到烏城,一路走來,風夕基本上只做了兩件事,那就是吃飯、睡覺。她好象永遠也睡不夠一樣,除了站著,只要坐下或躺下,她便馬上能進入夢鄉,這樣的睡功實在叫韓樸佩服不已! 而吃東西,唉!想想第一天,她一個人將馬車中鐘離、鐘園為豐息準備的夠吃兩天的點心全部吃光了,然后自睡自的去了。 而他們只好在路旁一個小店吃飯,等飯菜上來,他們這幾個餓壞了的人馬上láng吞虎咽一番,可這個豐大公子卻只是掃了一眼,根本未動一下筷子,便起身回馬車。片刻后聽到馬車里一聲慘呼,夾著忍痛的怒罵聲黑狐貍!我殺了你! 而鐘離、鐘園及那位鐘老伯卻依然埋頭大吃,似沒有聽到馬車里的打罵聲,只有他卻是擔心的瞅著馬車,擔心是車毀人亡,連飯都忘了吃了,最后還是鐘老伯拍拍他,安撫他,要他別擔心。當然,最后那兩人也沒鬧出人命,就連傷痕都沒看到一個,想來高手動手,自非尋常武夫斗毆。 此時的她一個女人,就這么光明正大的躺在船板上睡覺,完全不顧此時光天化日,完全不顧旁有男人,仿佛這個天地便是她之g席帷幔,睡得那么的舒暢酣甜! 一臂枕于腦后,一臂斜放腰間,長長的黑發散放于船板,似鋪下一g墨綢。江風拂過,墨綢便絲絲縷縷的飄起,有的落在白衣上,似輕煙纏上浮云,而有幾縷卻飛揚起來,在空中幾個dàng悠,飄落于她的面頰上,光滑柔亮的黑絲從如玉的臉上戀戀不舍的慢慢滑落慢慢滑落 豐息回頭時便見韓樸目不轉睛的盯著風夕,目中閃過迷惑、懷疑、羨慕、欣賞、嘆息小小的臉小小的眼中滿是與年紀不相符的深思。他手一伸,拍在他的小腦袋上,韓樸回頭看他一眼,半是惱怒半是無可奈何。 忽然聽得撲通聲響,兩人同時轉頭,卻不見了風夕,只見船頭濺起一片水花,灑落于船板上,片刻后,兩人才回過神醒悟到:風夕竟掉到了河里! 呀!她會不會游泳???韓樸一聲驚呼,正想跳下去救她上來,誰知豐息卻一把拉住他,口中輕輕的數著:一、二、三、四十! 砰!江水大濺,然后只見風夕浮了上來。 咳咳你這見死不救咳咳的狐貍!一邊咳著一邊游過來。 女人,你的睡功真的讓我佩服至極呀,竟然可以在水中睡覺!口中嘖嘖稱贊著,卻不難讓人聽出話中那嘲弄諷刺之意。 風夕從水中沖天而起,空中一個旋身,那水珠全向船上濺來,濺得船上兩人滿身的河水。 獨樂不如眾樂,這般清涼的水我也分你們享受一些。風夕落在船頭,看著船上被自己濺濕的兩人不由歡笑道。 嘖!豐息chuī一響亮的口哨,眼睛亮亮的盯著風夕,女人,你雖然懶得出奇,不過你倒是沒懶得長ròu嘛。 眼光上下游移,從頭到腳的打量著,這該長的地方長了,不該長的地方沒長,嗯,就這點來講,你還是有點可取之處的。 一邊說還一邊徑自點頭。 此時的風夕全身濕透,那寬大的白衣緊緊貼在身上,玲瓏的曲線看得一清二楚,長長的黑發沾在身前身后,一滴滴水珠從她身上發間滴落,一張臉似水浸的白玉,溫潤清媚,仿若江中冒出的水妖,漫不經心的展現惑人的魔力。 韓樸一見風夕此時的模樣,年紀雖小,但卻趕忙轉過身去,閉上眼,腦中想起以前家中西席教過的非禮勿視,但心中卻雙懷疑,對風夕這樣的人來講,這世上可有禮可依? 風夕此時才發現自己的窟狀,但白風夕便是白風夕,對此狀毫不羞窘。頭一甩,濕漉漉的長發便甩至身前,遮住了一些光,臉上卻是笑嘻嘻的道:能得聞名天下的黑豐息如此夸獎,榮幸之至矣! 笑聲未落,身形一展,便縱到豐息身前,雙臂一伸,嬌軀一旋,若水妖媚舞,我這模樣比起天香樓、萬花樓的那些個姑娘如何? 話雖如此說,但一旋間便是水花飛she,織起一層迷蒙的水霧,籠罩于身,讓人看不清楚,順帶的也籠了豐息一身。 天香樓、萬花樓的姑娘個個溫柔體貼,嬌媚動人,且決不會濺我一身的水。豐息瞇起眼苦笑著。 哦,就這樣?風夕停下身,面帶微笑,歪頭淺問,一雙眼或許因江水浸過,she出清清泠泠的水光。 嗯,雖然你既不溫柔也不嬌媚,但天香樓的姑娘沒有這濺我一身水的本事。豐息抹去一臉的水霧無奈的嘆道。 哈哈風夕大笑,眼角瞄到韓樸那張通紅的小臉,指尖一彈,一滴水珠便正中他額頭。 哎喲!韓樸一聲痛呼,揉著額頭,睜開眼睛,怒視風夕,對于這樣的人真不應該講禮! 你這小鬼呆站著gān么,還不快去給jiejie找衣裳來換!風夕毫不客氣的指揮著。 話音剛落,只見豐息的侍童已捧著一套衣服出來,恭敬的遞給風夕,夕姑娘,請進艙換下濕衣。 鐘離,還是你乖!風夕接過衣服,笑瞇瞇的拍拍侍童的頭。 夕姑娘,我是鐘園。侍童清秀的小臉紅得恍若西天的夕陽。 哦?風夕長眉一揚,然后自顧道,沒關系,反正鐘離鐘園都是你們么。 說完一轉身進艙換衣服去了。 待她換好衣服出來,船頭正升起帆。 你往哪去?豐息負手立于船頭,頭也不回的淡淡問道。 隨便吧。風夕也淡淡的答道,抬首瞇眼看向西天變幻萬千的流云,上岸了,走到哪便是哪。 韓樸聞言下意識的牽住風夕的衣袖。 豐息眼角一瞄看在眼里,嘴角一勾,浮起一絲淺笑,韓樸,你確定要跟她去嗎? 當然!韓樸抓緊風夕的衣袖毫不由豫的答道,不知為何,每次一被這黑豐息眼光一掃,便心頭生出一片涼意,總覺得那雙眼睛太亮太深,萬事萬物在他眼中便若透明一般,這也是他為何不跟他的原因之一。 是嗎?豐息笑得莫測高深,然后聲音低不可聞道,本來想拉你一把,但將來你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