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節
“你看走得了嗎?”井上正雄噘了噘嘴,在轎車前方不知何時停下兩輛警車,堵住了他們的道路。 “混蛋,跟我來這一套?!本现е吐暳R了一句,伸手從腰間取出手槍,凝神盯著車窗外,只要被發現,立即來個突圍,這里行人眾多,隨便劫持一兩個,原田雅蘭也奈何不了他。 “別急?!本险厶职戳税淳现е种械氖謽?,聲音冷靜:“再看一會?!?/br> 第五百四十章 拳王(21)誘敵 井上正雄把自己的行動仔細想了一遍,可以確信井上支柱沒有被人跟蹤,那么原田雅蘭和手下的行動就是很盲目,井上支柱如果沉不住氣沖出去反而正中下懷,雖然脫身不成問題,卻要連累自己,在中國,被警察注意實在不是件愉快的事。 井上正雄讓井上支柱戴上墨鏡,把風衣的領子豎起來遮住半邊臉,在后排座角落坐下,一邊看著窗外一邊快速想著應變的方法。 憑井上正雄在建寧這段時間混下的名頭,一般警察隨意就能應付過去,但是今天不同,面對的是日本警察,而且居然是最讓人頭疼的原田雅蘭走了過來,抬手就敲了敲茶色玻璃窗。井上正雄緩緩把車窗放下一點,腦袋湊近過去,恰好擋住外面的視線看不到井上支柱。不緊不慢地說道:“這位小姐,有何貴干?” 原田雅蘭看到井上正雄,微微愣了一下:“打攪一下,你車里還有其他人嗎?” 井上正雄沒有回答,向著不遠處的凌威大聲叫道:“凌醫師,你們保和堂什么時候提高服務了,還到外面迎接客人?!?/br> 凌威聽到喊聲,快步走過來,攔在原田雅蘭面前,向井上正雄笑了笑:“不好意思,井上先生,誤會?!?/br> “你讓開?!痹镅盘m推了一下凌威,聲音堅決:“我們在執行公務?!?/br> “原田姑娘,請你不要耽誤我們保和堂做生意?!绷柰绮讲蛔?,還掏出手機,撥了一下號碼:“西門利劍,你來一趟?!?/br> 凌威和原田雅蘭僵持不多半分鐘,西門利劍從保和堂內急匆匆走了出來,來到近前,臉色不悅地盯著原田雅蘭:“原田隊長,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了,你的懷疑毫無根據,請你帶著手下馬上離開?!?/br> “西門隊長,你不能這樣說,我已經和你們局長說好了,你們必須配合我們工作?!痹镅盘m語氣爭鋒相對。西門利劍立馬火了:“別跟我提什么配合,要不是你們的行動,梅花也不可能變成這樣,現在如果驚擾到梅花,她有個三長兩短,跟你們沒完?!?/br> “不可理喻?!闭f完,原田雅蘭冷冷哼了一聲,帶著手下快速離開。 井上正雄松一口氣,關上車窗,轎車旋轉一個彎,緩緩駛上街道。低聲向身后的井上支柱說道:“休息一下,今晚行動,記住,見梅子一面立即就走,不要超過五分鐘?!?/br> 保和堂門前,望著井上正雄的轎車消失在遠處,西門利劍看了看凌威:“井上支柱有可能在車里,你為什么阻止原田雅蘭?” “井上支柱你們應該比我清楚,心狠手辣?!绷柰咭曇谎坶T前來來去去的患者和家屬:“一旦動起手來,你們如何保證我們的病患不受到傷害?!?/br> “你是個好醫生?!蔽鏖T利劍贊賞地拍了拍凌威的肩膀。 “你不是個好刑警?!绷柰χ焓謸ё∥鏖T利劍的肩膀,親熱地走回保和堂,西門利劍也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 、、、、、、、、、、、、、、、、、、保和堂在建寧原本只是個小中藥堂,當然沒有資金在鬧市區買個好位子,也沒有那個必要。陳雨軒的父親陳蘭河選擇坐落在臨近紫玉河的小街上,恬靜自然帶著一點古韻。最重要的是隨時可以汲取紫玉河的河水來熬藥。 這一年的飛速發展,小小的門面早就無法承載,陳雨軒幾乎買下了半條街,隔壁帶著后院的一棟樓房專門安排病人,被員工戲稱保和堂第二分院。這幾天第二分院忽然不接待客人入住,理由是梅花需要清靜修養,這一關心下屬的舉動讓員工們感激涕零,有一種找對效忠對象的自豪。 傍晚時分,陳雨軒忽然宣布有重要的事情要處理,醫生和工人護士全部下班,沒有來得及診治的病人改天再來,或者讓他們去隔幾條街的益仁堂,現在益仁堂的三位年輕醫師都歸屬保和堂,保留牌子完全是為了顯得陳雨軒沒有吞并同行的野心。 下班總是走得很快,提前下班讓員工都面帶微笑,一邊走一邊大聲交談著:“晚上怎么安排,到我那喝一杯?!?/br> “不行,要到老丈人家干活?!?/br> “看你那出息,還是我好,一個人自由?!?/br> “你是找不到而已?!?/br> “誰說我找不到,尚心怡,今晚我請你,烏龍酒吧?!?/br> “算了吧,我還要照顧梅花?!鄙行拟p聲笑著:“最近忙,只看過她兩次,今晚難得有空,我陪陪她?!?/br> “不用,你也下班吧?!标愑贶幭蛏行拟鶖[了擺手:“今晚小雪姑娘在這邊照看,你改天吧?!?/br> “好吧?!鄙行拟悬c不情愿地向外走,她是想留下來看看要處理什么事,或許是研究什么秘方之類,自己也可以沾點光,在這里除了梅花就數她最得陳雨軒器重,當然想貼得更近一點??上ш愑贶幒孟褚稽c不領情,還巴不得員工走得快一點。 大門關上,留下一個小側門,陳雨軒走上二樓會議室,凌威,西門利劍,小雪,韓震天,還有孫笑天正在一邊說笑一邊喝茶,見到陳雨軒,凌威放下茶杯:“都走了嗎?” “一個沒留?!标愑贶幘従徸?,看了看西門利劍:“你確定今晚井上支柱會來?” “如果他和梅花真的有關系,一定會來?!蔽鏖T利劍臉色有點憂慮,他不愿承認梅花和井上支柱有關系,但冷靜一想原田雅蘭的話有一定道理,下午井上正雄的出現也印證了凌威的猜測?,F在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讓梅花知道解決掉井上支柱,不管梅花是什么人,安心做一個醫生就行。他沒有深究梅花的身份和目的,不是不想而是潛意識里不愿意。 “那么我們布置行動?!标愑贶帓咭曇谎鄞蠹?,沒有問西門利劍憑什么下判斷,西門利劍整天和罪犯打交道,如果這點判斷能力都沒有就不用在刑警隊隊長這個位子上混了。 “韓震天你躲在隔壁房間,陳雨軒你在右邊房間,我在樓梯間堵住退路?!绷柰_始分配任務,已經想了好多天,不用猶豫直接把每個人放在最合適的伏擊位置上:“小雪,就辛苦你了,在屋里照顧梅花,你要冒一定風險,不要反抗,假裝被打暈?!?/br> “假如他下殺手怎么辦?”小雪有點擔心,自己的功夫應該對付得了井上支柱,偏偏讓自己裝死,太荒謬了:“凌大哥,我直接對付他?!?/br> “我叫你不要反抗就別反抗?!绷柰闪诵⊙┮谎郏骸拔也话才帕髁敌值芫褪桥履愫退麄円黄饹_動,井上支柱有備而來,不知道帶來什么東西防身,必須不讓他有出手的機會,他來看看梅花不會是惡意的,也不會對梅花身邊的人下死手?!?/br> “明白?!毙⊙┖苷J真地回答一句:“一般會擊打后脖頸,我在衣領里墊一些海綿?!?/br> “我已經準備好了?!标愑贶帍纳嘲l后面拿出一塊布一樣的東西,晃了晃:“一種金屬絲特制的東西,抗擊打很不錯,柔韌性很強?!?/br> 西門利劍在一旁聽得有點不耐煩:“打住,打住,你們的計劃里怎么沒有我?” “你馬上要離開?!绷柰[了擺手。 “我不能離開,必須守著梅花?!蔽鏖T利劍固執地搖了搖頭。明知井上支柱對梅花不會構成傷害,他還是很不放心,動起手來誰也不能保證井上支柱不會故伎重演,誤傷梅花。 “不是我們讓你離開,是井上支柱不會把你留在這里?!绷柰p聲解釋:“你是刑警隊長,他們不會不注意你?!?/br> “我憑什么聽他們的?!蔽鏖T利劍不屑地撇了撇嘴。話音剛落,腰間的對講機響了起來:“西門隊長,西門隊長?!?/br> “在?!蔽鏖T利劍立即回話:“什么事?” “東郊儲蓄所發生*,歹徒四個人,手持武器,正向臨近的縣市逃竄,你立即帶人上七號公路攔截一輛銀灰色牌照1547的轎車?!?/br> “明白?!蔽鏖T利劍收起對講機,向凌威苦笑了一下,凌威說得不錯,井上支柱不會讓他留在保和堂,明知是調虎離山,如此重大的案子他也無法推辭,而且必須親自上陣。 “去吧,這里交給我?!绷柰孕诺匦α诵?,下意識活動一下手臂,攥了攥拳頭。 “拜托各位?!蔽鏖T利劍抱了一下拳,快速下樓。 城市的另一個角落,井上支柱聽著窗外此起彼伏的警笛聲,臉上露出微笑,好戲開始了,為了見女兒一面,動用了大批人力,他卻并不感到可惜,接下來夜幕降臨就是自己上場的時候了,把匕首收進衣袖,帶上子彈上膛的手槍。又把為數不多的毒霧彈帶上。推開門走上街道,看了一眼天邊的晚霞,拐進一家咖啡廳,精明的人知道怎樣勞逸結合,行動之前他要徹底放松一下,對于男人的放松,除了女人,就是喝杯咖啡,聽聽音樂了。 第五百四十一章 拳王(22)伏擊上 晚霞的余暉罩在保和堂上空,顯得凝重輝煌。西門利劍離開的一剎那,大家都明白游戲即將開始了,對方的背景顯然很厲害,居然用打劫銀行這樣的手段調離西門利劍,令人有點窒息。吃飯都沒有什么胃口,只是叫了幾份外賣。草草吃完,各自歸自己的崗位休息,當然還要豎著耳朵,聽著靜悄悄的院子里的動靜。 保和堂的側門依舊敞開著,方便一兩位偶爾有事的人進出,一個熱熱鬧鬧的藥堂,一下子把門關死難免引起懷疑,留一點方便是必須的。凌威一個人坐在大廳的角落敷衍一下,許多是附近的老病號,交代幾句就能打發,偶爾針灸一兩個,隨著夜幕拉開,華燈初上,再也沒有病人進來。凌威拿出珠寶店送來的十幾顆東海水晶,在桌上擺成一條長線。手掌放在上面感受一下那股清涼。 經常把脈,手感非常敏銳,尤其是凌威訓練五禽戲有所突破之后,可以根據人體手腕經脈的一點感受到整個經脈在體內的運行。手掌放在水晶線條上,每一塊之間似乎有淡淡清涼的能量連接,閉上眼感覺到的不是一點點的連接而是一條緩緩流動的線,就像一條狹窄的小河,悠悠流淌。 能量流,凌威一陣驚喜,身體倚在椅子上,一種放松感掠過全身。找了許多天,終于找到一種可以代替人體xue位并構成經絡的能量體,和紫玉一樣,是一種透明體,玉一樣的東西,凌威不知道為什么,但水晶比起紫玉要好找得多,足夠讓他滿意。 大廳里燈光已經關閉,水晶的光亮格外清澈?;秀遍g眼前有一種流動的錯覺。前面虛掩的側門忽然傳來幾聲清脆的敲擊聲。凌威猛然一怔,下意識站起來,摸了摸腰間的短刀,迅疾自嘲地笑了笑。井上支柱怎么會明目張膽敲門而入。 快速收起水晶,打開燈,把一本醫案擺在面前,凌威叫了聲請進。門緩緩打開,一位扎著大辮子的姑娘走進來,看著空蕩蕩的大廳就凌威一個人,微微愣了一下。 “楚姑娘,你怎么來啦?”凌威有點意外。居然是共和堂的楚青竹姑娘,和梅花被一起譽為醫壇雙嬌。 “昨天在舞廳,你不是說為病人開一個藥方嗎,我過來取?!背嘀袂寮冎袔е稽c嬌羞。一個堂堂的大醫師,她白天沒好意思過來向人家討教藥方,選擇夜晚,估計保和堂人不會多,既然陳雨軒和凌威都答應的事,不會有什么問題。但沒想到就凌威一個人在,立即感到一種異樣的滋味掠過心頭,眼角偷偷瞄了一下凌威俊朗的臉頰。 “請坐,請坐,我差點忘了?!绷柰敢獾匦α诵?,拿過筆和紙:“我現在就開方?!?/br> “不急?!背嘀衩鎸Ρ容^隨和的凌威,情緒活躍一點,微微笑著:“既然好不容易來一趟,你總要請我喝杯茶吧?!?/br> “當然,我給你倒茶?!绷柰抗鈷咭曇谎?,在大廳一個角落有個茶壺,剛要起身過去。楚青竹攔住了他:“算了吧,我不渴?!?/br> “坐一會,馬上就好?!绷柰拖骂^,一邊斟酌一邊寫著藥方。楚青竹看看桌上擺的醫案,輕聲詢問:“我可以看嗎?” “隨便?!绷柰劢敲橐幌?,大方地揮了揮手。醫案是保和堂醫生一些心得和經驗總結,用于提高內部員工水平,旁邊還有陳雨軒和凌威對一些疑難的解答和藥方的批注,非常難得。除了凌威,換著其他人楚青竹絕對借不到,她也是看著凌威隨和,沒有太多門戶之見才開口。 凌威開完藥方,抬起頭,楚青竹已經凝神觀看,神態祥和,一臉虔誠,就像一位僧人在觀看佛教經典,目不斜視,全神貫注。凌威不愿意打攪,緩緩起身,還是倒了一杯茶放在桌上,楚青竹微微瞥了一眼,說了聲謝謝,目光繼續專注到醫案上。 半個小時轉眼即逝,陳雨軒從樓上走了下來:“凌威,你怎么還在這里?” “楚姑娘來訪?!绷柰噶酥妇劬珪竦某嘀?。陳雨軒柳眉皺了一下,沒有言語。楚青竹抬起頭,笑了笑:“陳老板,不好意思,打攪你們了?!?/br> 楚青竹的話好像有點曖昧,這么大一個保和堂,就凌威和陳雨軒兩個人,讓人想入非非是難免的。陳雨軒急忙擺了擺手:“沒關系,我只是催凌威早點下班,沒有別的事?!?/br> “那么、、、、、我可以再看一會兒嗎?”楚青竹拍了一下正在看的醫案。 “隨便?!币莿e的事陳雨軒可以一口拒絕,可楚青竹看的是醫案,拒絕未免顯得不大方,好像害怕楚青竹偷學技藝,難免讓楚青竹難堪,陳雨軒只好滿口答應。 又過了一會,楚青竹沒有離開的意思。凌威只好站起身,手指敲了敲桌子:“楚姑娘,我有點餓,到隔壁住院處搞點吃的,你別亂走,要是看完了放進抽屜里,把門帶上就可以?!?/br> “好?!背嘀耦^也不抬地答應一聲,看架勢想要看個通宵。陳雨軒和凌威相視一眼,苦笑了一下。離開這邊的大廳,從后面繞了一圈來到梅花修養的二院。又把細節和可能發生的情形研究了一遍,確定萬無一失。陳雨軒回到梅花修養的房間隔壁,凌威在樓梯間隱藏,仰臉躺在一張小床上,透過一個縫隙,恰好可以看到樓梯踏步,要是有人上下就能看見腳踝。 二院的結構和保和堂正門那邊差不多,下了樓有個院子,后門對著紫玉河,要是有人進來必須經過后院,院子里沒有燈,二樓梅花所在房間的窗子透出去一些亮光,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和幾棵樹顯得朦朦朧朧。院門外,沿著紫玉河邊的一條石板小路橫過門前,路燈也是異?;璋?。十幾位日本刑警隱藏在四周,蓄勢以待,不過一連過了兩個小時,除了一兩對情侶偶爾路過,見不到任何可疑的人。有的人耐不住了,低聲嘀咕:“原田隊長不知什么意思,讓我們放人進去,難道我們還比不上保和堂里的醫生?!?/br> “原田隊長自然有她的計劃,我們不能擅自行動,有人進去只要通知一聲就行?!绷硪粋€人比較謹慎:“大家最好也不要被發現?!?/br> “隊長不知一個人到什么地方去了?!庇钟幸晃荒贻p刑警插話,拍了拍腰間的手槍:“依我看見機行事,有機會就斃了他?!?/br> “不行?!庇腥朔磳?,還沒有來得及說下去,旁邊另外的人輕聲提醒:“別爭了,有人?!?/br> 果然,有三個人走過來,中間一人搖搖晃晃,兩邊的人扶著,顯然是醉鬼,三個人腳步都不穩,一邊走一邊說著不著邊際的胡話,來到一位日本刑警埋伏的地方,忽然停了下來,中間一位扶著樹干就吐起來,剛好吐到那位刑警的身上,年輕刑警忍無可忍,忽然從隱蔽處站起來,低聲吼道:“你們干什么,快點滾?!?/br> 那三個人似乎沒想到有人黑燈瞎火在這里埋伏,其中一位結結巴巴說道:“對、、、對不起,我們不、、、不知道?!?/br> “快點滾,沒聽見啊?!蹦贻p刑警用力揮了揮手。 三個人還是沒有動,中間那位醉鬼忽然直起腰,背對著路燈臉色顯得很陰暗,忽然用日語說了一句巴格,年輕刑警失聲驚叫:“井上支柱?!?/br> 話音剛落,那位醉鬼一掌劈在他的脖頸處,年輕刑警應聲倒下。其他人聽到叫喊立即沖過來,那三個人邁開腳步沿著石板小道快速跑開。中間那位身材高大壯實,確實和井上支柱非常相像。一位中年刑警揮了一下手中的槍:“留下一個人向原田隊長報信,其余的跟我追?!?/br> 幾個人一起追過去,轉眼消失在夜色里。留下來的刑警彎下腰察看一下同伴的情況,只是昏迷,沒有生命危險,略感放心,掏出手機,正準備撥打原田雅蘭的號碼。路邊忽然冒出一個身材高大的人,頭戴寬檐帽,躡手躡腳走到那位刑警身后,一抬手下劈,更加干凈利落,那位刑警立即和同伴倒在一起。 “就憑你們也想和我井上支柱斗?!蹦侨死湫α艘宦?,抬腳踢了一下剛剛倒地的年輕刑警:“算你們運氣好,我今天不想殺人?!?/br> 說完,井上支柱轉身走到院門前,院門上掛著一把鎖,他從身上抽出一根細小的鋼絲,插進鎖眼,微微感覺一下,手腕翻動,咔嚓,輕微地響了一聲,鎖立即打開。井上支柱輕輕推開院門,掃視幾眼,快步穿過院子,走進樓房,沿著樓梯踏步腳步輕緩地向上移動。 凌威躺在樓梯間的床上,屏住呼吸,一動不動??粗浑p腳起起落落向上走,那是一雙軍用戰鞋,微弱的樓梯間燈光下都顯得黑亮異常,撞擊臺階發出的聲響可以清晰感覺到底部鋼板的力量。一種沉重的感覺壓上凌威的心頭,不得不承認井上支柱有非凡的控制力。這就是氣勢,一個身經百戰者自然揮發的魄力足夠讓普通人窒息。 第五百四十二章 拳王(23)伏擊中 腳步踏在上樓的臺階上,井上支柱第一次感到緊張,不是因為有人埋伏,他是在大風浪里滾過的人,感覺到一絲不妙還是毫不猶豫地前行。他是無法向梅花交代,沒有給她多少疼愛,還傷了她,假如梅花傷重,他情何以堪井上支柱對井上正雄不得不有點佩服,這小子有兩下子,難怪在自己之后成為井上家族新一代領軍人物。不僅機智百出而且心狠手辣,為了把西門利劍從保和堂調走,不惜動用手下打劫,然后又派人偷襲院子后門外的日本刑警,調虎離山。而且事先交給井上支柱一張地圖,詳細記載梅花所在房間的位置和可能有人伏擊的地方。 當然,井上正雄這樣做有他的目的,井上支柱也心知肚明。井上支柱畢竟是他的前任,在井上家族有很高的威信,井上正雄現在的手下不少是井上支柱的舊部,尊重井上支柱可以收買人心。不然,為了井上支柱見女兒一面他也犯不著興師動眾,另外他還想早點把井上支柱請走。在這里惹出麻煩井上正雄難免要替他擦屁股。 井上支柱也知道在原田雅蘭等人的虎視眈眈之下不宜久留,刑警畢竟不是吃素的,他只要見女兒一面立即就走。他是個冷酷之人,但是對女兒除外,梅花很小就被家族選中去訓練,他那時認為是一種自豪的事,經歷過風雨廝殺之后,他忽然明白對女兒有點殘忍,這種生活根本不適合女孩,每次看著一個個姑娘花枝招展招搖過市,自由自在,他就會想起女兒,一種愧疚感深深糾結在心頭。在日本被通緝以后本來可以安全逃到美國,他還是選擇來見女兒,很不幸的是女兒又誤傷在自己手里,所以無論如何要見到一個安全的女兒才能放心離開。 二樓走廊靜悄悄空無一人,燈光很昏暗,右邊對著后院,放眼一望可以看見紫玉河上閃爍的燈光。另一邊一排房間只有一間亮著燈,不用說是梅花的房間。井上支柱并沒有立即進去,而是看了看左右隔壁的兩個房間,門都是緊閉著,他估算了一下,這種門打開需要幾秒鐘,足夠自己拔槍,也就是說只要有人伏擊,門打開的一剎那他就能把對方擊斃,所以現在不用擔心。 透過門上的玻璃,井上支柱看到一位長辮子姑娘坐在病床前,手里正端著一個藥碗,似乎剛剛病人喂過藥,拉著被子病人蓋上,然后掖了掖被角,動作小心溫柔。床上躺著一位姑娘,秀發散亂地披在枕頭上,日光燈下臉頰有點慘白,似乎是失血過多,鼻孔里插著氧氣管,一條固定氧氣管的白膠帶橫在臉頰上,看起來令人心慌。床邊一個鐵架上掛著幾個瓶子,細細的塑料管連接在病人手腕上,正在打點滴。 長辮子姑娘又靜靜看了一會病人,病人一點動靜都沒有,似乎睡著了。姑娘把藥碗放在一邊,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用拳頭捶了捶后背,向房門走了過來,還沒有等到她拉開門,井上支柱推門而入,兩人打了個照面,姑娘似乎沒想到深更半夜會有人進來,而且悄無聲息,是個臉色陰沉的陌生人,失聲驚叫,叫聲剛剛出口,井上支柱忽然上前一步,立掌,斜劈在姑娘頸部,姑娘立即軟軟倒在地面上,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