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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之漾:“?” 他冷冷扭頭,看向和他一同進來的男人:“你們這是何意?” 那兩個男人面巾未解,只獰笑道:“此地生意興隆,倒也委屈不了少爺你——你就好生留在此地吧,我們先走一步!” 說罷朝那老/鴇使了個眼色,徑直轉身離去。 老/鴇打量著賀之漾,十幾歲的模樣,俊臉讓人移不開目光,眉梢眼角透著一股囂張,配上那長長眼睫,卻不再冷冽逼人,反而叫人看了就想摁在床上征服疼惜。 嘖嘖嘖,天生的尤物??! 老/鴇看賀之漾面色不善,笑道:“你也別盼著誰來救你找你,小少爺,我給您交代個底——我這道門啊,進來了就不是那么好走出去的?!?/br> “誰說我想走?”賀之漾站姿隨意,任由她打量,一副要在這兒長住的架勢:“不過彈唱小爺是不會的,你這兒的酒看起來很合我胃口,能隨便喝么?” 賀之漾在穿越前甚愛喝酒,堪稱千杯不醉的小酒鬼。 穿越后家里管得嚴,他被迫收斂,頂多路過時用眼角偷瞟一眼酒館。 現下不一樣了,他被挾持來此,是妥妥的受害者。 就算他喝一晚上喝到胃穿孔,他哥曉得,也只有心疼他的份兒。 老/鴇:“……” 她本以為賀之漾定然羞憤驚慌,卻驚訝的發現,這小公子盯著喝酒的人群,眸中是掩不住的興奮? 憑這資質,倘若乖巧聽話,那豈不是前程不可限量! 她本還想給賀之漾下馬威震懾,如今卻覺得新來的小公子生得冰肌玉骨,人又機靈識趣,看起來也是個愛崗敬業的,活脫脫一閃著金光的搖錢樹,欣喜疼愛還來不及,哪兒還舍得為難? “你剛來,莫急,今兒天色也晚了,先洗漱一番歇下罷,以后慢慢熟悉規矩?!?/br> 賀之漾滿臉寫著不樂意,懶散道:“成吧,明兒我再來喝兩杯?!?/br> 說罷也不理會呆若木雞的眾人,由侍女領著,大搖大擺登樓而去。 賀之漾聽話順從,長得又出眾漂亮,在這片靠臉吃飯的地界,堪稱重點保護對象,侍女恭恭敬敬的把他帶到一間敞亮的臥房后,輕輕掩上房門。 任安伯府,賀家人望著窗外黑沉的夜色,漸漸涌起不安。 賀之漾向來有分寸,再胡鬧也不會瘋玩到此時。 賀之濟不由得在窗畔前連連踱步,一向沉穩的面龐上浮現擔憂。 派去打探消息的仆從滿頭大汗跑進來:“馮家少爺說,有人遞帖子約小爺探討蹴鞠賽,咱們小爺喜滋滋去了?!?/br> “什么蹴鞠賽?” “說是東城人約的?!逼蛷拇蒙蠚獠唤酉職猓骸翱尚∪擞峙苋|城打聽,根本沒帖子上這號人?!?/br> 此言一出,眾人大駭,再也顧不得夜禁,紛紛挑著燈籠出府尋找。 然而天色已晚,坊門紛紛關閉,夜間行走亦要有令牌,否則被人彈劾,又是不小的麻煩。 “我去京營尋將軍幫忙?!辟R之濟說著就要上馬:“他們身攜令牌,必有法子通行?!?/br> 正要上馬,忽聽一人沉穩命道:“慢著!” 人群自覺分開,賀老夫人拄著拐杖出現。 任安伯見驚動了母親,忙行禮道:“母親,阿漾的事由兒子cao心便可,您保重自己身子骨要緊?!?/br> “漾兒眼看丟了兩個時辰有余,現下還未有頭緒!”賀老夫人冷道:“你們倒是說說,你們哪一個能讓我放心?” 賀之濟壓下心頭焦灼,安慰祖母道:“祖母莫急,京營的將軍離府邸不遠,我去尋來令牌,再多些人去外城尋,弟弟很快就會有消息?!?/br> “他們都是將軍,深更半夜,你只身打馬前去叩門,難道就不避嫌?”賀老夫人緩緩道:“就算事后沒有朝臣的閑言碎語,你這一去一回,又要耽擱多久……” 他們賀家雖有爵位,但在京城這片權貴如云的地界,一向是謹言慎行如履薄冰。 找賀之漾固然要緊,但若因此事生了口舌是非,招來陛下猜忌,對賀家來說亦很棘手。 賀之濟聞言,動作不由微頓,沉吟道:“依祖母所見,又當如何?” 他何嘗不知深夜登門,定會招惹非議,可眼下賀之漾無半點消息,情急之間也只能倚靠外力相助。 “在咱們這胡同,誰能在夜里隨意騎行,誰最得陛下倚重信任,誰最擅長緝拿探案?”賀老夫人拐杖隨著話語,有節奏的敲擊地面:“你??!能救你弟弟的人就在眼前,你還非要去天邊尋?” 賀之濟恍然:“祖母是說……錦衣衛?” 第35章 深夜尋人 這錦衣衛怎么比他這當爹的還…… 錦衣衛說好聽了是皇帝的體己人, 說難聽了便是皇家豢養的鷹犬。 半夜出行,很是敏感,但只要有錦衣衛在側, 自然嫌疑頓消。 困擾賀家的難題立刻迎刃而解。 只是……此事畢竟只是賀家家事, 錦衣衛指揮使雖和他們同住一個胡同, 但兩家并無深厚交情,若是白日請人幫忙倒還尚可, 夜深人靜貿然叩門請求幫忙, 想必不易。 賀之濟也顧不得這許多, 畢竟是鄰居, 即使不出人, 拿了腰牌派幾個家丁跟著撐場面,也算是個助力。 喬指揮使還未睡下,甚是和藹的迎賀之濟進來, 細細聽完通稟。 相比一臉急色的賀之濟,喬指揮使哈哈一笑, 慢條斯理:“賢侄莫慌,令弟又不是姑娘家, 還能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