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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之漾被噩夢嚇到,大喊:“啊啊??!救命嗚!” 賀之漾成功把自己喊醒,驚慌之下起得倉促,額頭咚一聲實實在在撞到梨木床板,霎時疼出了滿眼淚花。 賀之漾忙在心里默念,他是校霸,不能哭的! 其實他幼時畏血怕疼,本是個天生的嬌氣愛哭鬼。 然而年少被兄長驅趕到國外,身邊無一人庇護。 賀之漾為人單純,小小年紀受了不少欺負,也只能躲在暗處吧嗒嗒掉眼淚,盼著旁人能多些善意。 然而盼望從未實現過,直到他漸漸開悟,飛揚囂張橫行校內外,旁人才不敢來犯他。 穿到古代陌生的環境,家里有父兄疼愛,校里有霍堯罩著,可他多年養成的習慣又豈是能輕易割舍的? 他依然和旁人硬碰硬,遇事似乎從不畏懼。 別人以為他好勇斗狠是天性。 殊不知他早已為了自保,硬生生改了個性子。 但今日賀之漾乍然聽聞了喬岳行/兇的事,好不容易建立的心理防線登時崩塌,總想要有個人陪。 賀之漾再也不愿在黑暗的房舍內獨自呆著,抱著被子踩上鞋,吧嗒吧嗒跑向賀之濟的臥房,不管不顧的推開門:“哥,我能和你一同睡么?” 賀之濟背對著門,剛解開發帶卸下外衫,他常年在京營練兵,雖不至于像喬岳那般體型強悍,但背部亦覆有薄薄肌rou,在月光下看少了幾分平日的威嚴,儼然翩翩貴公子。 看著這樣宛如謫仙的哥哥,賀之漾忽然臉頰一紅,慢吞吞的準備掩上房門。 是誰說和哥哥睡是正常cao作? 是他頭腦一熱冒犯了! 房門眼看只剩一條縫隙,誰知門內忽然響起賀之濟緩慢的聲音:“站在門前還不進來,是要我親自請你上床不成?” 賀之漾:“?。?!” 是……哥哥在主動邀請自己嗎! 他真有個神仙好哥哥??! 賀之漾咧嘴,笑出一口小白牙,蹬蹬蹬不客氣的跑進來,咕咚一聲鉆進被子,好似生怕下一秒哥哥反悔似的。 他躺在床內側,拉高被褥只露出白皙的鼻尖,不動不鬧的很是乖巧,眼巴巴看著自家哥哥。 賀之濟被他看得不自在:“我有何好看?” 賀之漾忙揚起臉,認真拍馬屁道:“哥,我發覺你在燈下睡前甚是好看,以后你能不能多讓我飽飽眼福???” 他這幾日還想賴在哥哥處睡。 賀之濟:“……” 他走到床邊時一頓,強自鎮定的掀開被褥一角。 “哥,我方才起床時磕了個包?!辟R之漾看哥哥鉆進來,立刻委委屈屈貼近,眸中泛起淚花:“疼……” 賀之濟嘆口氣,揚揚下巴,示意賀之漾再過來點兒。 燭火下望過去,賀之漾額上真的鼓起了一個大包,望去還挺滲人。 賀之濟沉默,輕輕伸手幫他揉散腫塊。 哥哥的手掌很暖,罩在頭頂真讓人受用! 賀之漾彎彎唇角,哼哼唧唧的配合哥哥的手法,很快昏昏欲睡,嘻嘻,有疼他的哥哥真好! “哥,”賀之漾強撐精神,忍不住想和哥哥說說心事:“我們校隔壁來了群錦衣衛,和我年紀差不多,平日里大家也都還算和睦,結果我今日才知道,他們竟然能一口氣殺三個人!” 賀之濟笑笑:“……對錦衣衛來說,這不是尋常事么?” 賀之漾一怔,這話說的也是哎…… 然而一想此事是喬岳做下的,賀之漾便忍不住的心驚。 賀之濟合眸,語氣溫和:“不過出手殺人,必傷陰德,以后你離這些人遠些?!?/br> 他雖去了京營帶兵,但一向很有幾分文人的清高,并不愿多和錦衣衛有染。 賀之漾聞言倒是不再困了,抬眸道:“明明是那些人仗勢欺人在先,錦衣衛出手又有何錯?” 不經意間,他竟忍不住袒護喬岳。 即使……在他心底亦認為這是錯的。 “他們罪可至死?”賀之濟搖頭,語氣不由含了絲鄙夷:“殺人償命,手上堆的人命多了,又豈會有好下場?以后敬而遠之也就是了,你何必和錦衣衛來往?” 這話聽在賀之漾耳中甚是刺耳,寒風呼呼掠過窗紙,他不由得全身發起顫來。 京城人人趨炎附勢,錦衣衛得圣上寵信,自然炙手可熱…… 可若真有一天,喬家傾覆,以他們的行事風格,想必下場比一般官員還要慘烈。 若喬家失勢,這諾大的京城,是不是很多人都會撫掌叫好? 腦海中浮現喬岳深邃俊朗的面龐,賀之漾心狠狠一抽痛,蔓延出莫名的失落和恐慌。 第26章 準備打架 這小子竟然敢用蹴球砸他?…… 賀之漾刻意避開喬岳,只和國子監的同窗玩鬧。 風平浪靜的過了幾日,有天下課后,忽然有師傅擺擺手,把正在和賀之漾聊天的許一清叫到了耳房里。 耳房圍坐著祭酒和幾個德高望重的師傅,許一清揖手行禮,乖巧的站在一旁。 祭酒看著自己的頭號得意門生,心里很是愉悅:“一清,下次旬靠,我們都很看重。你已連續三次在月考中名列前茅,我們的意思是,讓你今年去崇德堂,明年初參加進士考?!?/br> 進士考兩年一次,明年按理說是高級堂的師兄們參加,許一清這一屆要等到大后年才有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