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父子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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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更衣以后的趙俊馬上去坤寧宮拜見過了皇后,皇后倒是沒有難為趙俊,畢竟趙俊只有五歲,而且趙頊正值壯年,重點是皇后向氏膝下無子,哪怕是趙俊表現的在優秀,也和自己沒有利益沖突,所以,完全沒有必要做那出力不討好的事情,去為難現在最受寵的皇子——趙俊。至于以后的事情,那就要看以后了,現在的后宮做主的還是仁宗的高太后呢! 因此,趙俊的坤寧宮一行及其順利,只是去給皇后拜了一下,隨后聽了皇后幾句不輕不重的勉勵之后,便被打發出了坤寧宮,向隱玥宮而去。 冬天的晚上來的格外的早,不過剛到酉時,天便已經黑了。趙頊也在酉時剛到的時候來到了隱玥宮。年關時節,天氣可格外的冷,最重要的是,北宋這個時候還沒有火炕這個東西,室內也只是燒起了幾個火盆。原本趙俊想過折騰一個火炕或者鐵爐出來,可惜現在才五歲的他,住都只能住在宋貴儀的隱玥宮中,就連宮門都出不去,就算是想要折騰也有心無力,只好放棄。至于現在,早把那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反正他現在有北冥真氣護體,也不覺得冷。 晚上,趙頊和趙俊還有宋貴儀在一起吃了飯,之后,趙頊和宋貴儀便圍著趙俊問長問短,詢問他半年多以來的經歷。雖然趙俊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張偏將都毫不猶豫的通過書信告訴了趙頊,趙頊也會把張偏將送回來的信給宋貴儀送過來一份,但是他們還是想聽趙俊親口說。當趙頊見趙俊毫不避諱的說起了自己隨著蘇星河和無崖子習武的時候,趙頊輕輕哼了一聲,卻沒有打擾趙俊和宋貴儀的興致。 當天晚上,趙頊便在隱玥宮留宿。第二天一早,趙俊一起床,便直接在院子里走起了凌波微步。北冥神功和小無相功還好,在趕路的時候,趙俊坐的是馬車,坐在那里邊可以修煉。但凌波微步就不一樣了。雖然凌波微步擅長的是方寸之間的輾轉騰挪,但是施展開也是要地方的,哪怕是趙俊的馬車足夠豪華,但是一樣施展不開,因此,趙俊足有半個月沒有練習凌波微步了。 今日一早,趙俊索性以凌波微步開始在隱玥宮的院子里開始晨跑。這半年的時間里,趙俊已經將凌波微步聯系到了駕輕就熟的地步了。 凌波微步之類的武功一般分為五個境界,初窺門徑,就是可以熟練的將凌波微步從頭到尾走上一遍。登堂入室就是對凌波微步已經有了一定的理解,可以隨機應變走出相應的步伐,面對不通八卦或者勢均力敵的對手是可以起到一定的作用。接著就是駕輕就熟,已經可以將凌波微步用于對敵,一般武者已經很難傷到他,走起來也有了真正凌波微步縹緲的感覺。接著便是爐火純青,到了這個地步,哪怕是對方一樣精通凌波微步,但是依舊很難被打中,對敵之時,基本可以立于不敗之地,而且哪怕是狼狽逃竄,都自帶一股縹緲若仙的感覺。至于最后的登峰造極,那是已經將凌波微步走出了自己的意境,到時候,凌波微步再也不局限于方寸之間,輾轉騰挪,哪怕是用來趕路,依舊是天地間最頂級的輕功。 就在趙俊沉迷于凌波微步的時候,身后突然傳來一聲清咳,趙俊轉頭一看,卻發現正是趙頊。趙頊鐵青著臉看著趙俊,說道“小小年紀,不好好讀書,卻沉迷于武功,難道你不知道,哪怕是武功練的再好,也不過是一介武夫,朕對你的期待又何止是一介武夫?” 趙俊聽到趙頊的話,連忙停了下來,恭恭敬敬的對著趙頊說道“兒臣見過父皇!父皇認為習武乃是小道,兒臣卻認為習武很有必要,身體是革……身體是一切都本錢,日后,無論做什么,都需要一副好的身體,身體夠好,才能有充沛的精力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而要一副好的身體,最快的方法就是習武,所以,兒臣才選擇習武!” 說道這里,趙俊嘆了一口氣,說道“父皇應該知道,這個世界上有那么一批人,飛檐走壁,摘葉飛花,雖然做不到一人敵軍,但是卻可以輕松做到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有著這么一群人,兒臣真的很沒有安全感,所以,兒臣才決定要習武,有了高超的武藝,不僅精力更加充沛,有足夠的時間完成自己的心愿,更重要的是,面對那么一群人的時候,兒臣有了安全感!” 趙頊氣的臉色通紅,說道“胡鬧,不要忘了,你是皇子,是皇室子弟,朕對你的期待很大,你卻在這兒浪費精力習武,要知道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你在習武一途浪費了太多的精力,哪有時間在讀書,學王之道?你對得起朕對你的期待嗎?” 趙俊無奈,他也知道趙頊對他有很大的期待,趙俊自己也很希望自己能坐上那個代表天下至尊的位置,但是趙俊很清楚,自己不是那塊料?;蛟S沒有前世的經歷,只有這一世的趙俊的話,趙俊能做一個合適的帝王,但是有了前世的經歷,受過了現代社會那種人人平等的教育,他的世界觀和整個世界格格不入。而且前世的教育對他影響極大,他的一舉一動都受到前世的影響,哪怕是接受新的知識,他也依舊會以前世的世界觀去衡量它。已經成型的世界觀,哪有那么容易就改變。 趙俊很清楚,來自后世的他若是失去了掣肘,很有可能會如同后漢王莽一般因為步子邁的太大而走上絕路,所以,趙俊不能繼承皇位,他需要一個能夠掣肘他的人,而他則借用那個人的手一點一點的改變這個世界。但是,這個事情他卻沒有辦法和趙頊去說,所以,只能另想辦法。 過了許久,趙俊還是說道“父皇,兒臣并不想放棄武學,兒臣想要走遍我大宋的大好河山,想要去見識我大宋百姓的民間疾苦,想要知道為何遼人區區蠻夷能夠壓制我堂堂中原上國數百年之久,想要知道我大宋之疾的根到底在哪里,這些東西,窩在皇宮大院中永遠不可能知道!而要達成自己的心愿,學會高深的武學無疑會輕松許多!” 趙頊頓時無言以對,但是在趙頊心中,習文才是重中之重,尤其是作為皇帝的人,必須要懂文,至于習武,對于治理天下,沒有絲毫用處,所以,趙頊也懶得和趙俊說話,直接命令道“來人,給朕把這逆子關起來閉門思過什么時候想明白了,什么時候再出來!”說完,直接怒氣沖沖的走了。 這一下,動靜可鬧大了,整個隱玥宮都被驚動了,內侍特意在隱玥宮中收拾出一個屋子給趙俊閉門思過,宋貴儀也滿是擔心的看著趙俊。趙俊卻不以為意,反而安慰著宋貴儀道“母妃不必擔心,兒臣只是和父皇鬧別扭而已,放心吧!” 宋貴儀橫了趙俊一眼,說道“你這孩子,好好的書不讀,那非要去學勞什子武藝,堂堂皇子,學武藝有用嗎?好歹是皇子,一聲令下,不知道多少人愿意為你搏命,你卻非要親自上陣,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道理不懂嗎?快去閉門思過,好好反省一段時間,不想明白了不許出來!”說完,也氣呼呼的走回了自己的寢宮。 趙俊目瞪口呆,五年來,還從未見過宋貴儀發脾氣,這次卻是第一遭。在此之前,趙俊還以為自己的母妃是那種溫婉到沒有脾氣的人呢,沒想到病才剛剛好便趕上了母妃的一通脾氣,看來,這個天下果然沒有什么真的沒有脾氣的人,溫婉如宋貴儀,依舊在孩子要步入歧途的時候發了一通脾氣。 趙俊果然乖乖的走到了內侍給他收拾好的房間里開始了閉門思過,不要以為趙俊這就妥協了,趙俊在前世活了二十多年,相比起這個時代的人,或許脾氣溫和了許多,也不會動不動就發脾氣,但是不要以為他就沒有脾氣,趙俊的脾氣上來了可以說比誰都倔,自己決定了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來,極其的固執。 趙俊被關了禁閉之后,并沒有服軟,依舊每天堅持不懈的修煉北冥神功和小無相功,兩門內功修煉的累了的時候,順便站起身來走上幾圈凌波微步,反正趙頊雖然讓趙俊閉門思過,但是卻也不忍心不給他吃飯,每日三餐準時到來,趙俊索性便將他關禁閉的地方當做了閉關修煉,比起在擂鼓山的日子,反而更加勤奮,反正也出不去,不修煉干啥。 轉眼間便過了三天,趙頊再次來到隱玥宮,想要看看趙俊有沒有悔悟,當詢問了留在這里看著趙俊的內侍之后,趙頊頓時臉色鐵青,讓他閉門思過,他居然閉關修煉,好像讓他閉門思過正好稱了他的心意一般。